第238章 物是人非，何况人呢

    澹台即蔚待了没多久就走了，而莫青坐了一会。进屋穿上了当初澹台芜送给她的第一件衣服，她现在穿着好像真的有些不合适了。

    “容嬷嬷，本宫好像真的老了。”莫青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还有那熟悉又陌生的衣服，甚至有些不敢直视。

    “娘娘还是和当初一样，风华正茂。”容嬷嬷给莫青梳着头，说的很真诚。她一直跟着莫青，莫青什么样子她都见过。

    “你也和当初一样，永远都陪在本宫身边。”莫青看着从小就跟着自己的人，脸上难得露出了微笑。

    无论是她的夫君还是孩子，都没有容嬷嬷陪着她的时间久。

    “承蒙娘娘不嫌弃，奴婢会永远常伴娘娘身侧。”容嬷嬷是卖身进的莫家，莫青没有亏待过她，她也一心服侍莫青。

    莫青今年四十，而她四十五，这是她陪着莫青的第三十八年。

    “物是人非，何况人呢。”莫青被容嬷嬷扶着踏出宫门的那一刻，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她不是伤春悲秋的人，只是这次不得不感叹一句世事无常。自己都会变，她却相信了帝王的话。

    这些年虽然有防备，可是澹台芜这些年的动作，让她更愿意选择相信他。可是，唉。

    “皇后怎么来了？”澹台芜看着莫青穿的衣服，还有些回不过神来。他当初送给莫青的这件衣服，澹台即蔚出生之后，莫青再也没穿过了。

    二十多年了，莫青记得。而他也难得的没有忘记，毕竟对于莫青，他不是没有一点感情的。

    只是澹台芜很清楚，这帝王之位，不是能够感情用事的。而且真说上感情，他当初娶燕芙，也不全是因为燕芙的身份。

    只不过时间太久了，他已经想不起来，当初的自己是什么样的了。他现在唯一记得的，也不过就是莫青穿的衣服是自己送的。

    “陛下这些天辛苦了，臣妾作为陛下的妻子，给陛下送一碗汤，陛下暖暖胃。天气还不算暖和，陛下多注意身体才是。”

    莫青有意套澹台芜的话，可是一开始也不能直接单刀直入。他们夫妻多年，感情牌还是很有必要的。

    “坐吧，你有心了。”澹台芜没有拒绝，他除了惯例的时间，其他时间很少去莫青的宫中。

    初一是每个月的开头，也是澹台芜去皇后宫中的时间。只是莫青在床事上很是刻板，他去了也是什么也不做的睡一晚。

    “这是臣妾应该做的。”莫青坐下的时候，容嬷嬷也把汤碗放到了澹台芜的桌案边。

    而汪林则是老早就拿起了勺子，刚放下他就尝了一口。他也是个命大的，给澹台芜试了那么多年的毒，硬是没出过事。

    “你我夫妻多年，这些年倒是朕不对，冷落了你。”澹台芜说的很认真，可是听的人并没有当一回事。

    这冷落不冷落自己，她并不在意。毕竟她这辈子，差不多已经走到头了，没有比皇后更尊贵的身份了。

    可是她的儿子要是不能登上那个位置，那自己就不是唯一的太后。这件事，才是她真正在意的。

    莫青从不认为澹台芜是笨蛋，论心计，澹台芜没有谋算，这一国之君的位置也轮不到他。

    可是他知道却不在意，更让莫青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