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皇权之下的无奈
啾、、、
一支箭直直的射在坐的一本正经的莫问的脑袋上，成功将他头上的冠射歪了，头发散落了下来。
“父亲，来人，抓刺客。”莫尤还没踏出房门，亲眼看到那支箭朝着自己的老父亲射去，他眼睛都眼红了。
“胆大包天，胆大包天，都给我去追。”莫尤一脚踹在吓傻了的管家身上大吼道。
“是。”管家不敢吱声，急忙的跑了，留下来更危险。
“行了，大惊小怪，人家想杀我，就不会射在我的发冠上了。其他人都先下去吧，我有事交代。”莫问打开箭上的字条，看了一眼莫尤，打发了其他人。
燕家？好久远的姓氏啊。那人之后，这望京城中，再无燕氏一族。
“父亲？”莫尤不明所以。
“你看看吧。”莫问直接把字条递给了莫尤。这终究是莫家欠下的债，他们子孙都是受益者，没道理不让他们知道。
“这？”莫尤没有说话，当初的事他也知道一些，可是？这补偿他们应该给吗？
“去准备吧。”
“父亲，你当初也是听命行事，这笔钱怎么也算不到我莫家的头上啊。”莫尤不是不想，而是太多了。
三万五千金，他莫家这次出了，就是大出血。他还打算给自己儿子娶妻呢，这尚公主，牌面岂能小。
——燕家，南地三万将士，莫问，你还记得吗？三十五万金换莫开，明日这个时辰河岸口。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呵，我如何能忘记啊。”
“三万五千金，一命一金，一两金子大概是二十两白银，一两白银就是一贯钱。莫尤，其实不多的。不过是买命钱罢了。”
“父亲，我准备替莫开尚公主，这个开支我们承担不起。”
“嗯。我知道了，我个人名义下的产业，全部换了吧。我这边出两万，你们是我的儿孙，受我的照拂长大，出一万五。”
莫问好像说的不是自己的钱一样，那是他一辈子的积蓄，现在说换就换，半点都没带含糊。
“父亲，你在说什么？我想知道为什么？”莫尤一下子被莫问给说懵了，父亲何时变得这般视金钱如粪土了。
“当初我和燕九烛的确是互相看不顺眼，但是我从没想过让他死。他活着，南地的百姓才能安稳的活着。”
“可是君心难测啊，我得以遗留，他却不能活。更甚至连带着四子，一起留在了南地。莫尤，他们都没有错。”
“那三万将士又何其无辜呢？可是补偿的也不过尔尔罢了。这笔钱既然现在被要到，那就一定会送到每个将士家中，倒也物有所值。”
“十年了，燕九烛现在或许也是个十岁的少年郎了。昨日我还梦见他了，还是如年少时一般可爱。”
莫问说着说着还没忍住掉了眼泪，这皇权之下，有太多的无奈了。
“父亲“
“莫尤，你说，我的外孙和燕九烛的外孙比起来，谁更胜一筹？”莫问看着自己的儿子，问出了一个所有人都知道的答案。
“你看，你也知道不是吗？这些年我看似赢了，实则输得一败涂地。你说当初我能带着你一起去死吗？我不可以啊，那我莫家就绝后了。”
“家族毁于我手，我如何去见列祖列宗？可是我活着，这些债，都是要还的，去准备吧。明日，我亲自去接莫开回家。”
莫问拍了拍莫尤的肩膀，拿回了那张信纸。他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披头散发，让莫尤看不懂。他不知道当初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让父亲追忆起来，居然只剩下他自己的过错。
这变卖家产也是需要花时间的，莫问的那些私产不属于家族的，动用之后对莫家损失不大。至于莫家拿出的那一万五千金，的确会伤筋动骨，但是属于可接受的范围。
第二日晚上莫问亲自坐着马车带着三万五千金去了河岸口，那里早就有船只从外而来，却没有直接进岸。
天归的每个河岸都是可以暂停的，因为个别时候因为天气原因，河上不适合乘船。
金一亲自送的人来，王爷可是说了。钱一到手，立马行船，把莫开松绑，然后丢进河里，让莫家自己去捡。这个买卖不咋合法，可不能落下把柄。
莫家这边是莫问同意给的钱，所以这一切都进行的无比顺利。但是莫开会被丢进河里，在他们的意料之外。
“混账东西，没看到我都湿透了吗？还不快把你的衣服脱下来给我。”莫开一上岸，对着在一边不会游泳着急上火的管家就是一脚。
他这两天虽然被绑架了，但是并没有受什么皮肉之苦。毕竟是要换大钱的，不然沈忱熙真会让人直接没收作案工具。而不是每顿还得给他两个馒头一碗水吊着，免得饿死了。
“祖祖父。”莫开砰的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对着莫尤他还时不时顶嘴，可是莫问他是不敢的。从小到大唯一怕的人，就是莫问了。
他想着他爹应该没时间来，或许就派个管家来，毕竟谋财不是害命。但是没想到，会是莫问亲自来的。
“莫家，终究是毁在了我的手里。”莫问看了一眼落汤鸡一样瞬间变了脸的孙子，转身上了马车。
太子殿下的私心比皇上有过之而无不及，孩子都是看小。所以他让莫尤放开了养莫开，只求保住血脉。
可是这朝堂之上，或许就是一个轮回。
有些人来了一趟走了，而一直存在的，也不可能能够永久存在。就如现在的莫家，莫开废了，或许还会加快莫家的倒退。
莫开没有再耍横，穿着两天前的脏衣服，老老实实的坐在后面一辆马车回家了。这一路上除了喝了两杯水，什么都没干。
“父亲。”莫尤在大门口等着爷孙二人回家。
“既然你想他尚公主，那这段时间就让他在家好好学学礼仪吧。他国公主，别丢了颜面。”
莫问看了看慢吞吞下马车的莫开，脑满肥肠，一无是处。他给莫尤交待了一句，这个孙子不想看见自己，自己也不想看到他。
这一次，或许委屈了公主。
“父亲。”莫开看着莫问走进门了，才走到莫尤面前唤了一声。
“混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从今日起，一直到你成婚的时候，都不准你再出门。要是被我知道你偷跑出去，打断你的腿。”
莫尤看着莫开的样子，简直辣眼睛。一巴掌把人打翻在地，转身就走。三万五千金啊，真是气死他了。
莫开自己爬起来进了屋，他虽然不聪明，但是也不是傻子。莫家现在的情况，或许更不好了。成亲，不知道谁那么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