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人，没错，错的是人心
沈战就杵在一边，看着摄政王一字一句的下笔，那么普通的几个字，简直是价值万金，女儿后半辈子的保障啊。
“王爷，您真是”
“王爷。”金一突然冒了出来，打断了沈战即将不走心的夸奖。可是看着沈家一家三口，不知道开不开口。
“有消息了？”沈忱熙看着金一问道，这右相家速度不太行啊，现在才收到消息。
“ 莫家那边得到消息了。右相刚到家，正在家中大发雷霆呢。”金一跪在一边，眼睛里面也是止不住的兴奋。
“这唯一的公子也不是那么受重视啊，居然现在才得到消息。”沈忱熙以为昨晚就可以来波刺激的，结果这都快一天了，居然才发现。
“王爷，昨日我过去拿人的时候，拿了他们的路引。听说太子殿下换了京郊的岸口守卫，莫家公子不在，剩下的那些还不足以让守卫放人。”
“今天是其中有一家刚好要出海，看到之后提供了证明，才把人给放进来的。而且莫家公子经常不在家，家里人应该都习惯了。”
金一这打听消息的八卦速度，比起白木也是不逊色的。他这个拿人路引的事，让沈忱熙侧目，可造之才，自己居然都没想到还能这样。
“嗯，你去继续盯着，不急，晚上再给他们传点消息。今日先拿右相开刀，后面的人就好处理了。”
“是。”
沈忱熙对于这一进门就跪很麻，可是她现在直接让他们改？这天归还不是自己说了算，还得慢慢来。
“王爷，你绑了右相家的公子？”沈战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不然澹台墨白干嘛去触霉头，还是太子殿下的娘舅家。
“嗯，将军对于当初燕家的事，知道多少？”沈忱熙觉得自家这个便宜爹兵权都说交就交，这该知道的怕是都不少。
“王爷，臣说句越距的话，你和你的表妹还活着，便是燕家上下最后的愿望。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有些事，莫要过于强求。”
沈战好像什么都没说，可是也说了很多。燕九烛可不是蠢货，他不愿意，当时的南阳，谁能杀得了他。
就像前世的澹台墨白，他不想死。澹台即蔚想稳坐皇位，怕是痴人说梦。
“可是燕家和那数万战士，并没有错不是吗？这错了的人，总归是要道歉，万古留名的。”沈忱熙看沈战的表情，便宜爹还挺能装。
“可是那是？如何认错。”沈战难道不知道战士没错，他自己交了兵权，他就有错？
人，没错，错的是人心。
“我自有办法，不会连累到你们的。今日我踏出沈家的大门，下一次来或许就是迎亲的时候了。”
沈忱熙这话虽然是给沈战说的，但是澹台墨白明白了，这是给他说呢。只不过这半年，的确是不易多接触，特别是沈忱熙的动作太大了。
“王爷，这不是连累与否的问题。你现在动右相家，而且又在北地十二郡有动作，如果上面的人多想，对你不利。”
沈战看自己说了半天，澹台墨白好像根本没听进去。年轻人，这种事牵一发而动全身，他岂敢啊。
“澹台即蔚只要一日没坐上那个位置，一日不国丧，我现在的动作他们或许会给我难堪，可是也不会明目张胆的阻止我，不是吗？”
沈忱熙不是那种不计后果的，可是现在的情况发展下去。他动作再大，只要不是公开造反，那父子俩的确不会对她做什么。至于刺杀？她会怕？
“王爷慎言。”
“今日叨唠得够久了，我就不多待了。沈小姐是即将过门的摄政王妃，我派个丫鬟给她，不知将军会不会准许？”
“自是可以的。”
“那我就先告辞了。”沈忱熙站起来准备走了，她还得去讹人呢。
“臣送你。”沈战跟着站了起来。
沈忱熙也没拒绝，便宜爹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
“王爷，如若有一日我沈家步了燕家的后尘，望王爷护住小女，不用在意其他人。”沈战在看不见妻女的时候，用内力和沈忱熙说了一句。
沈忱熙脚步一顿，看了一眼身后在沈战的角度看不见的位置站着的澹台墨白，然后点了点头。
“多谢王爷，我能帮上忙的事，晚上可以让人来找我。”沈战继续道，或许这次是澹台墨白赢了呢。
“告辞。”
“恭送王爷。”
沈战再次回到屋里坐下，内心很是复杂。澹台墨白现在要做的事，没有什么过错。可是他是臣，有些事不能做。
他不知道的事是，当初那三万大军，已经是燕家做的最小损失了。如果按照澹台芜之前的预算，还有一个城池的人。这一点，他不知道澹台墨白是否清楚，但是他也不会主动提及。
那些直接的证据都在死人的身上，现在留下来的，都不是那么好动的。现在他也是泥菩萨过江，而且也没有那么多人命背负在身上。
而澹台墨白坐在一边看着沈战发呆，他的确是不知道。但是现在知道了，澹台芜，无德无能，不配为君。
“熙儿，你可有当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的心思？”沈战突然问了一句，自己的名声有那么重要吗？如果澹台墨白是好的，能为将士正名，那自己何不顺势而为呢。
“爹爹，什么身份地位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家人平平安安。你做的是你想做的事，娘亲做好饭菜在家等你，我和夫君健康活着，其他的不重要。“
澹台墨白不认为沈忱熙是想做皇后的人，毕竟她想做的是皇帝。而现在做的，只不过是为了公道。
“熙儿说得对，你也别想那么多了。摄政王如果是没有谋算，他会乱来。你也说了，他是最像那位的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不是我们能操心的。”
文婉让人收拾好餐桌上的残局，一进屋发现沈战现在也是胆大妄为的人了，已经在想那个位置了。
“嗯，我做了一辈子的将军，不知道有没有一日，能够活着坐上那右相坐了大半辈子的位置。”
沈战突然觉得有些好笑，毕竟之前他连自己的坟地都选好了。这突然间，好像之前那些想象中不好的结局都不会再出现了，就挺让人意外的。
“闭嘴，口无遮拦。”
“哦。”
“熙儿，这往后的半月，你就在家陪你娘，每天绣绣嫁衣吧，别出门了。两国皇储一般都是待上半月再走的，别出去和他们惹上交集。”
沈战有了摄政王的担保，已经不那么悲观了。但是那两国的打算在，他们家还是尽量避避，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我知道了，爹爹。”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