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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她只是失忆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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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母。”澹台墨白穿好外衣起身,就看到捂着胸口的老太太,脸上还有生气而带上的绯红。

    “我的宝啊,吵到你了。”罗秀花看到出来的人儿脸色还略带苍白,有些后悔在自己的院子里教训人了,这都没能让孩子好好休息。

    “祖母,可是我半夜不适,让家里人都耽误了休息精神不好,所以你罚他们在这跪着,都是我的错。今日本是祖母高寿的好日子,我却平添了晦气。”

    澹台墨白自然知道不是自己的问题,或者说是自己的原因,但是老太太对于不知道自己不舒服这件事在发牢骚。可是这怎么说起来,都不至于全部都罚跪,他这个罪魁祸首却安然入睡。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我今天身体不适,就不去前院折腾了,一会午饭的时候再出去。行了,都起来吧。收拾一下再去前院招待客人,都打起精神来。”

    罗秀花看着一地跪着老实巴交的儿孙,还是没有继续折腾。虽然她也知道是自己耍脾气,可是她的宝儿陷入梦魇,她却睡得香甜,这简直是罪过。

    “是。”

    澹台墨白扶着罗秀花进了屋子,这自然是他的房间。他和老太太的院子是打通的,不然老太太的训斥声,他在屋里也听不见。

    “祖母喝口茶,熙儿没事的。只是上次落水受到了惊吓,本来都是忘了的,昨晚做梦却梦到了,这才陷入梦魇之中,现下已无事了。”

    澹台墨白没照顾过老人,或者说他这个人,活得就不用顾忌任何人的情绪。可是那是当初了,现在不一样了。

    “你这孩子,以前的事忘了便忘了,如果是想起来让你不快,那重新开始也是好的。”罗秀花不知想到了什么,端茶的手一顿,反而安慰的拍了拍沈忱熙的手说道。

    “是,孙女知晓了。”

    沈家在这边也算的上是大户,而且沈国生意场上的朋友也不在少数。而和沈战关系要好的朝臣也亲自来拜访了,毕竟长寿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一种美好的期盼。

    天归国的寿辰宴席都是在正午,晚上是主人家自己的时间。一般都是早上和下午拜访,一整天的流水席,是管够的。

    而且上朝也不是日日都上,只有初一十五是上朝的时间。其他时间如果有要事面圣,可直接请示进宫面见皇帝。而且也不是人人都得上朝的,五品以上的京官才得以直面圣上。

    而罗秀花的寿辰是五月十二,六月份,正是一年之中最热的时候。这屋子里是房里冰块的,自然比外头凉快些。

    这样的寿辰罗秀花已经办了四个了,早就得心应手了。不过哪怕过去这么多年,她还是不适应这祖母的叫法。

    这胡乱的规矩,六十怎么了,六十过了就得叫祖母了。一点都没有奶奶亲切,但是她又犟不过孩子们,只能由着他们。

    “哎呦喂,累死我了。明年不办了,这么下去简直折我的寿。”送走最后一批人,罗秀花直接坐着开始嚎。

    “既然娘不想办了,那明年便不办了吧。娘开心最重要,我们自家人吃个饭就行了。”沈战看了看揉着腿的罗秀花,直接应承了过去。

    “可以吗?”罗秀花是真觉得没意思,但是这历来的惯例都是如此。

    “规矩是死的,人才是活的。至于那些个闲言碎语,娘别在意,不过就是无关紧要的人放屁罢了,天塌下来,儿子给你挡着呢。”

    沈战就不是什么守规矩的,不然这些年也不会给沈忱熙专门培养一队人。沈忱熙打人,他去扫尾这种事,在望京也是头一份。

    沈国和沈笛也没有反对,自家娘自己心疼。这么大年纪就是想干嘛就干嘛的,这寿辰本就该开心,哪由得委屈自己去让别人开心。

    “熙儿,那一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记起来的,能给爹得说说吗?”沈战看着一边坐着安静当背景的沈忱熙,直接问了出来。有些伤口,还是的扯出来上药的。

    澹台墨白正在想沈家的这活人才是规矩的话,结果下一秒话题就在自己身上了。上一世自己顺着河水流了好远,而沈忱熙也死了。自然不知道她到底怎么死的,可是这一世却很明白。

    他掉下河的时候并没有晕,只是有些体力不支。然后看到了一同掉下河的沈忱熙,紧接着她的身上就开始发绿光。

    胸口便出现了一根针,当针完全拔出体外的时候,突然就从她的体内爆发出一阵内力,自己是被震晕的。

    “那日之前的事我记不得了,我只记得,最后的意识里,我站在悬崖边上,对面的黑衣人对着我的胸口射出来一根针,然后就是磅礴的内力,直接将我击落进了河水里。”

    “我隐约记得,好像我落水的时候,摄政王也从对面的悬崖上掉了下来。我看见他的脸了,紧接着我就没了意识。”澹台墨白看了一眼沈战,又从罗秀花和文婉的脸上晃过,然后开始编。

    他说的基本上也八九不离十,沈忱熙在悬崖之上发生的事,他是不可能知道的,而沈忱熙来找自己的时候,也没有说过。

    “我宝遭了大罪了,那得多疼啊。”罗秀花拍了拍腿,然后就开始捂胸口。

    “祖母,没事了,已经过去了。”澹台墨白赶紧给老人顺气,就怕她身体受不了。自己说的已经是比较含蓄了,或许悬崖之上,才是遭罪的。

    刺杀自己是习惯了的,沈忱熙这个娇姑娘怕是第一次。心里的恐惧往往比身体的痛苦更加让人受不了,这个他没办法说。

    沈战和文婉对视一眼,看着沈忱熙的背影出神。现在这个和之前大不相同的女儿,真的还是自己的女儿吗?

    他们顺着悬崖下山,找到她的时候,她身上并没有内力导致的伤,而且胸口也没有银针。

    但是这个身体的确是女儿的,因为沈忱熙的头上有一个胎记,被头发挡住的,这一点除了沈战和文婉,其他人都不知道。

    沈忱熙出生的时候就有头发,也没有人会一直扒拉孩子的头看。这还是有一次沈战给沈忱熙洗头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

    沈战没有再问了,文婉也是闭着嘴。他们唯一能接受的,就算面前的人儿是自己的女儿。

    她只是失忆了而已。

    老太太这几年身体已经不怎么好了,这个家容不得一下子就办两门丧事。他们的女儿还活着呢,一切都是最好的样子。

    “宝,去午睡一会吧,晚上用晚饭再起来,你受苦了,昨晚又没休息好。”罗秀花心情平复了,就催沈忱熙去休息了。

    “好。”澹台墨白也没有再说,有些事不宜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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