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溪涧血食
夜月下，一处溪涧外。
这里是鹿群晚上聚集的地方，溪涧被一堆岩石环抱着，形成了三个天然的出入口。三只老鹿守在出入口，一旦自己遭到攻击，便会向同伴示警。
这是妖兽群体间的本能，年老的妖兽会舍弃自己，保护整个群体。
古尘躲在山涧百米之外，确认那三头老鹿没了动静，自己才小心翼翼的靠近。
眼前的这只老鹿并未发现自己，鼻腔不停发出呼噜声。
古尘像一只黑夜中的吸血蝙蝠，缓缓咬开老鹿的脖颈，吸收着它的血气。老鹿并未被惊醒，反而感觉十分舒适。
这是古尘参悟血经时，悟出的办法。利牙中带着点点灵气，随着脉络涌入猎物的大脑，麻痹他们的神经。
但是古尘并未将它吸干，而是让它硕大的身体挡在这里。万一鹿群惊醒，想跑也要费些功夫，自己则能趁机再吸食几只火角鹿。
三只老鹿，逐个被古尘用同样的方式杀死。终于轮到里面的鹿群了！古尘不觉兴奋起来，里面浓郁的血气令他整个胸腔剧烈起伏。
里面鹿群的一圈一圈的跪歇着，古尘一只一只吸食着。猩红的血瞳逐渐明亮，在夜色的衬托下，显得格外渗人。
只剩最后一只了，但是看着仅剩的这只火角鹿，古尘犹豫了。
这是一只雌鹿，身侧三只刚出生没多久的小鹿惬意的躺在母亲怀里。古尘实在下不去手，轻轻一叹，转身正要离去。
但是这声轻叹惊醒了母鹿。
母鹿看着眼前的人族，一声惊叫想要唤醒周围的同伴，但是同伴们早已死去，只剩它和自己的三个孩子。
母鹿感觉到了古尘身上危险的气息，将三个颤颤巍巍的孩子挡在身后。一声鹿鸣发出，疯了一般向古尘冲去。
古尘没料到这母鹿竟然凶性大发，一时没注意，被母鹿顶飞出去。
原以为母鹿会趁古尘倒下，抛下孩子自己逃离。但是母鹿并没有这样做，而是展开架势要和古尘拼个你死我活。
古尘一口鲜血喷出，自己虽然吸收了大量血气，但是并未来得及转化，硬吃火角鹿一击，也有些消受不了。
在古尘看着母鹿陷入疯狂的时候，母鹿已经再一次冲撞上来。古尘慌忙躲开，但是母鹿并未罢休，调整方向再一次冲了上来。
“这火角鹿怎么回事？”转眼古尘已经被逼到绝路。身后是石壁，自己退无可退，只好拿出铁剑反击。
火角鹿虽然凶猛，但毕竟不善争斗，只会使用蛮力。古尘使出剑招将母鹿一剑击倒，但自己在刺进母鹿身体那一刻收了力，他不想那三只小鹿失去母亲。
母鹿在地上挣扎，想要继续攻击，因为她一旦倒下，自己的孩子也会死去。但是古尘拾起鹿皮后，再将出入口三只老鹿尸体‘处理’后，径直离去。
母鹿这才收回警惕的眼神，瘫倒在地上，无力的舔舐着跑到自己怀里的三只幼鹿。
古尘回到那棵古树下，望着天上明月陷入深思。
刚才的触动对他不可谓不小，毕竟自己心境再强大也是人心。母鹿拼死保护自己孩子的眼神深深震撼了古尘。
“珠儿，放过它们对吗？”古尘摩挲着手中的天定珠，他已经形成习惯，想时刻听珠儿和自己说话，开导自己。
“不对。”珠儿慵懒的声音回答，这次珠儿没有出来，而是待在天定珠里和古尘对话。
古尘觉得珠儿的回答有些绝情，但是自己也不知如何开口。自己杀了鹿群，无情的也该是自己。
“如果它们是人，你留下它们只会给你自己带来麻烦。”
古尘并未反驳珠儿，虽然觉得这话太过无情，但又不得不承认有几分道理。
珠儿也不再开口，并没有继续说下去，也没有期望古尘一下子接受自己的想法。古尘坐在山崖边，呆呆的望着天上那轮孤月
古尘看了很久，不知何时倒在山崖上睡了过去。
魔神血经在古尘体内自我运转，将今晚吸收的血气在丹田处凝聚，形成一片漂浮的血海，静静地躺在古尘体内。
第二天醒来，古尘注意到自己的丹田处原先的灵气团变化成了一片血海，苦笑一声。魔神血经的第一层已经进入正轨，接下来自己还要吸食大量血气。
至于对错，以后再说吧。就像珠儿说的，等自己强大那一刻，世人就不会以对错看待自己。
古尘这几天一直在山脉内寻找适合的猎物，一路上遇到不少厉害的凶兽，直接扭头就跑，慢一秒都是对自己生命的不尊重！
但是除了零星几只合适的妖兽，并没有像火角鹿那种攻击性不强，又是成群结队的妖兽。
无奈下，古尘不得不考虑回家。出来也快十天了，再不回去，念儿那小丫头又该担心了。
古尘正欲离去时，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古尘竖起耳朵仔细倾听。
这声音好似越来越近，古尘在慌乱中躲在一块怪石后。
“难道狩猎队的？”古尘第一反应便是这个，狩猎小队时常出入各大妖兽山脉，赚取赏金。但是也不排除是其他人进入山脉。
杀人越货是常有之事，总之躲起来是最好的。
古尘观察着在山林中行走的人。
一共三个人，都是男子，境界大概都在灵徒、灵士境界。其中最为健壮的男子背着一个麻袋，里面不停发出响动。
应该是个人。
这三人手上都有不同的灵兵悬挂腰间，全是低阶灵器。这可是难得之物，放在市价里起码也得几万灵币。好奢华！
“这小娘们儿长得可真俊俏，一会儿找个好地方办了她！”
“这次我先来，怎么样？”
“哈哈哈哈，既然金老大你发话了，兄弟两个还能反对？”
“哈哈哈，好好，下次还有这好事，你们哥俩先来！”黑老大一时高兴，手掌不停蹂躏着肩上的女子。
“这是绑架啊！”古尘听出了大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正欲离开，但是心中那份正义感阻挠着他。
“唉，跟上去看看吧！”古尘一咬牙，悄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