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赵晨安平安
王二壮看着人群的方向,又看看湍急的河流,心里是心急如焚,双手不停的交互捶打,不行,他不能坐以待毙,必须沿着河流去找他们。
王二壮一路往下游找人,因为衙役就在那边,他也不敢大声喊人,害怕被那些衙役听见,只能不停的用眼睛四处张望,希望能看到熟悉的人影。
他人高马大的,脚程也快,周凝安本就绝望过度,又是一个晚上没有休息,身体极为疲惫,没过一会儿就被后来的王二壮追上了。
当看见前面那个熟悉的身影时,王二壮差点喜极而泣,他奔过去一把拉住周凝安,一脸惊喜道“安安?你没事?”说完又往周围四顾了下,“你在这,那赵兄呢?”
本来被拉住的周凝安还在挣扎着要继续往前走,听到赵晨安,一下子安静下来,似是才发现王二壮的存在,脸上做出要哭不哭的表情,猛吸了下鼻子,眼泪就大颗大颗的流了出来,“二壮哥,赵大哥他不见了。”
“不见了?他去哪了?”
“河里,他被人扑进河里去了,我找啊找,找啊找,怎么都找不到他,二壮哥,你说赵大哥会不会藏起来了?就等着我去找他呢?”周凝安神情已经有些癫狂。
王二壮心痛的看着周凝安,背过身擦去即将掉出来的眼泪,拉住周凝安,“安安,赵晨安已经死了,那边衙役说了,掉进这河里,凶多吉少,你,你节哀吧。”
周凝安摇头拒绝接受,“不会的,赵大哥那么厉害,怎么可能就死了?他说过的,会回来找我的。”
王二壮知道不让周凝安找到赵晨安的尸体,她不会甘心的,更何况赵晨安武功那么厉害,也不一定就死了,王二壮心里也抱了些期待。
“好,你要找,我陪着你找。”
两人越走越远,河岸上见到每个草丛,两人都会上前仔细翻找,结果是一无所获。
一整天找下来,王二壮都累的有些受不住了,他擦掉脸上的汗液,担忧的看向周凝安,想让她休息一会儿。
这么久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他只能认为赵晨安是真的死了。再看看她失魂落魄的样子,王二壮叹口气,走上前轻声道“安安,回去吧。赵晨安如果在在这里,也不愿意见到你现在这个样子。”
周凝安蹲下身子,抱着自己的膝头,征征的看着河流,听不进去任何人的话。
“二壮哥,你说他还有希望活着吗?”
王二壮想说些话哄哄她,嘴巴张了张,没忍心,骗得了一时,骗不了一世,不如直接让她接受现实吧。
天空这时突然下起毛毛细雨来,周凝安伸出手,任由雨水掉在她的手心中,这是老天爷也在为他哭泣吗!
“安安,走,我们回家。”雨越下越大,王二壮上前强硬的拉着她往回走,周凝安犹如行尸走肉般任由他拉扯着。
回到铺里,王二壮将周凝安推进屋里,“安安,你去把湿衣裳换下来。”
周凝安整个人还是呆呆地,对王二壮的话一点反应都没有,王二壮见她这样,心里也着急。
气极道“安安,你去把衣服换了,如果你倒下了,还有谁去找赵晨安?”
周凝安眼神终于有了波动,神色凄然的看着外面豆大的雨滴,对,她现在不能倒下,赵大哥说不定还等着她去找他呢。
王二壮双手叉腰,无奈的看着周凝安进屋,蹙眉半响后,摇头叹息的去了前面店铺里。
而几十里之外的一个偏僻小镇,王婶本来像往常一样拿了衣服去河边洗,被岸边趴着的人吓了一跳,惊吓过后,王婶胆量上来,拿了洗衣棒壮起胆子上前,试探一下对方鼻息,神色一喜,还活着。
对方是个牛高马大的大男人,牛王婶虽然是个农妇,也没法把他弄回家去,她放下洗衣棒,急匆匆的回家叫了她家的汉子,这才把人背回了家。
等赵晨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以后了。
“你醒了?”耳旁响起一个粗哑的男人声音。
赵晨安寻着声音看过去,发现自己并不认识对方,“这里是哪里?”说着就要起身下床。
说话的人正是王婶的儿子,王富贵,手里还端着一碗中药。
“这里是我家,我娘在河边发现你的时候,你已经人事不省了,就把你给带回来了。”他将中药放在桌子上,上前扶起赵晨安,又继续道“你这是遇上山贼了吧?身上全是伤,你受了伤又落了水,身体还虚弱着。我给你端了药来,你先把它喝了吧。”
赵晨安低头穿着鞋子,他要马上回涪陵镇,周凝安现在一定很担心他。
“唉,你去哪里?”王富贵见赵晨安往门外走,连忙上前拦住他。
“赵某多谢大哥相救,只是我急着去涪陵镇,有人还在等我,救命之恩,我来日再报”赵晨安面上暗沉如水,说完后推开王富贵继续往外去。
“你身上还带着伤呢,不要命了吗?再说了,涪陵镇离我们村里几十里路,就算你着急去那里,可以等身体好一些了,叫辆牛车送你去。”王富贵也是好心,当时他爹娘把他背回来后,给他检查身体的时候,还以为他多半是过不了的,没想到他硬生生熬过来了。
赵晨安脚停都没停一下,他不见了,周凝安找不到他,得多担心?
王富贵看他执意要走,没办法,“那你跟我去村里宋叔家里,他家有牛车,看他愿不愿意送你去涪陵镇吧。”
“多谢。”赵晨安自然没意见,他现在这个情况,确实不适合赶路。
宋叔家就在前面不远,两人没走几步就到了,只是大门紧闭,不知道人在不在家。
王富贵上前“砰砰砰”在门上拍了几下。
里面传出一个妇女尖利的声音“婶子,是我,王富贵。”
“吱呀”一声,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富贵呀,有什么事吗?”对方把门开了一人大的口子,整个人在门口堵着,没有让他们进去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