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哼哼哈哈知真相

    沈靖眉心一跳，连忙起身，眼疾手快地把人捞进怀里。“你怎么了？！”他蹙眉，语气慌乱。

    双木头晕得厉害，脚下连连踉跄几步，好在沈靖抱得稳，没让她摔。

    “侯爷恕罪……”双木小声道，她扶着沈靖的肩，本想借力站起，没想到自己的那只手却突然被捉了去。

    沈靖一手拖着双木的腰肢，一手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怎么回事？我心跳得好厉害，你听。”

    双木被这直白的话惹得面红耳赤，她手心冒汗，隔着衣物都能感受到沈靖火烫的身体。

    她胸口起起伏伏，轻声回话，“劳侯爷让我先起来……”

    “我好难受……”沈靖突然道，不但没让双木起身，还将她抓得更紧。

    双木蹙眉，用手揪着沈靖肩上的衣袍，她似是醉得更厉害，词不达意道，“方才……错了……”

    沈靖听不清，便侧耳低头，靠近双木的面庞，“什么错了？”

    听到对方近在耳边的声音，一瞬间双木的心便砰砰直跳起来，她吞咽了一下，稳了稳心神，道，“酒壶拿错了，方才侯爷给我斟的是茶不是酒，侯爷自己喝的是什么，可还记得？”

    沈靖一愣，老实道，“我不记得了。”

    双木苦笑一声，心里明明恐慌，说话时却用了逗弄的语调，似是怕沈靖过于担忧，“哎呀，这下可大事不好了，侯爷。”

    两人离得太近，沈靖不但第一次嗅到了双木身上淡淡的香味，耳畔都是双木吐字时吹来的热气。那热气吹得沈靖面颊痒痒的，他想挠，然而两只手都抱着双木，挠不成，却又不想抬头，与之相反，他只想离那香气、离那热源更近一些。

    ——自己这是怎么了？

    沈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为何大事不好？”

    双木蹙眉，轻轻喘息一声，有些无措——她之所以不让沈靖用那茶水，乃是因为那茶是醉花楼安排给客人助兴的茶。谁想这烈性的药竟被两人误饮。

    “那茶……坏掉了，”双木脑子一团乱，理由编得也蹩脚，“还请侯爷容我去取来药汤给您服下，否则要……更难受的。”

    “姐姐……”沈靖轻声唤。

    双木深呼了一口气，“嗯？”

    “我想亲你。”沈靖直言道。

    “……”

    双木脑中似有爆竹“噼啪”一炸，她又喘了一声，不知如何回话——自己大概是醉得太厉害，出现幻想了罢？

    “我好难受，我想亲你，好不好？”沈靖低头，看着双木咬唇的洁白贝齿，粉嫩的薄唇，和她一起一伏的胸膛，想要附身吻下去的欲望近乎本能，脑中仅余下一根名为理智的弦，“可以吗？我若亲你，你会生气吗？”

    双木自嘲笑笑，心道自己哪里会生气，怕是欢喜都来不及。

    “如果侯爷清醒后仍想亲我，双木自然愿意，可若是现在就来，侯爷怕是明日要后悔。”双木艰难道——拒绝沈靖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

    天呐。

    沈靖结结实实地一愣，颤着声小声问，“姑、姑娘家，也有这话儿吗？”

    双木：“……”

    双木：“！！！”

    沈靖感到怀里的人浑身一僵，而后自己便被狠狠推开。

    双木猛地从床上起身，她——确切地说，是他——匆匆抓起被子裹在身上，眨眼之间便翻窗跑了，身姿轻盈得像只燕儿。

    沈靖望着那匆忙逃走的背影，本能般想去追，可他实在头痛欲裂，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瞬时间许许多多画面涌入脑海，陌生又熟悉。

    他抱着头倒在床榻上，身上不好受，心中亦是既痛又悲，他不明白双目为什么会弃自己而去，而且这些年以来，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还有，姐姐不是不会武功吗？怎的逃得那样快？分明是轻功了得。

    ——原来自己是被骗了啊。

    有好多人因为他笨而骗他、笑他，沈靖熟悉这种被骗的感觉。他原以为，若世上仅有一人不会骗他，那也该是姐姐。

    在彻底晕过去之前，沈靖这般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