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过往经历

    朱信挥动了一下手机，示意康妮看手机。

    康妮保持着自信的表情，缓缓才取出手机查看。

    朱信问：“我以前真不清楚你具体能做哪些工作，现在发觉你的思考早已比我超前。”

    康妮边看手机边说：“您父亲之前什么都会跟我说，所以我对公司比较了解，对高管之间的平衡，您父亲说也是一门学问，所以让我多在这方面用心。”

    “那你要如何来做呢？”朱信继续问。

    康妮想了想才说：“怎么说呢，首先就是要多接触，有些事当老板的不方便和员工去沟通的事，我去沟通会比较好。而且这也不是以老板秘书的身份去沟通，通常是以个人的名义去沟通。这里还不能太明显的去找所有管理层去沟通，那样太明显，还要本一个学习的心态，去与行业内的众多高管去交流，就不那么明显了。”

    朱信调整了个姿势，感觉越来越有兴趣了。

    康妮也放松下来说：“在母婴用品整个供产销链条中涉及的行业还是很多的，有同行，有供应商，还有些大的批发商，也包括各大商超中负责母婴用品专柜的人，都是学习的对你。这些人当中，上限很明确，下限很模糊。举个例子，某些小公司只有一个采购员，他就算是采购部门的负责人了，很多业务都能参与，这种人也算是高管级别了，可以多交流。要说上限嘛，有些很有实力的职业经理人，比如向游仁章这样的，可以主导整个公司了，一般是看不上我们这种级别的人小聚的。”

    见康妮停顿，朱信左右看了一下问：“要喝茶吗？”

    康妮笑了笑说：“我自己拿瓶矿泉水就行。”

    喝了一口水之后，康妮继续介绍：“我一般是从那种同行aa制聚会开始入手，基本也就一两百的成本，混个脸熟。接下来如果不是有特殊的朋友要认识，我一般不会参与五六个人的小聚，通常都是一对一的单独约。”

    见朱信好奇，康妮妩媚的一笑说：“这当然是出于成本考虑了，您父亲给我的收入，是包括这些的。所以我通常都是单独约一个男的，这种情况下，您认为会需要我买单吗？”

    朱信听了也笑了起来，心想那得是多扣门店的男人才会让这个一个美女买单，就算和美女aa制，都丢人吧。

    康妮接着说：“您父亲会把一些可以透露的内容让我去和别人讲，用来套关系，当然，特殊情况下还会让我把特定的消息传达到特定的人群，这些事的目的，都是为了获取别人信任。然后对方如果不是很严谨的话，就也会透露点有用的消息给我，还有些更无脑的，见我对他讲了那么多，还以为我喜欢他，那就畅所欲言了，当然，还是有些非常严谨的人，撒娇都没用。”

    朱信突然想到刚才乔睿还在怀疑康妮是商业间谍，现在听来似乎被她言中了。

    康妮继续说：“不过我现在已经能分辨哪些人好忽悠了，基本可以做到有的放矢。至于公司里的人，首先我要让他们知道我是乐于和一些同行打交道的，也能讲出些同行的新鲜事，大家也乐于和我多聊聊。”

    讲到这里康妮突然小场说：“但肯定不是在公司里。”

    朱信会意的点了点头。

    康妮继续说：“那次张有财和张发财兄弟两人过来，你问我晚上有没有空，我说有约会了，就是约的高志。”

    朱信突然想到了，那天康妮穿着露肩礼服，高志还特意想接近她，她转头没看高志。于是明白了康妮在公司里是不和人打交道，都在工作后。

    康妮见朱信恍然大悟的样子，也笑了笑说：“公司里更需要平衡，所以我得从他们那里收集很多信息，然后您父亲就可以在谈某些事的时候有针对的去提问谁，或是故意不问谁，并且有选择的去做出让全员都满意的决定。”

    朱信点着头问：“那你应该不止和一个约会过了。”

    康妮开心的一笑，手舞足蹈的说：“你是不知道，咱们公司每个人情况还都不一样。像郝阳，你看他平时话挺多了，和我在一起就拘束了，还有他平时见人点头哈腰的，但和我走在一起的时候，都趾高气昂的，那些见到我会多看几眼的人，他都以为是在羡慕他的身边跟着一位我这样的美女，特神气。从他这倒是能听到不少小道消息，也挺有趣的，我也理解他收入不多，不会让他请我吃大餐，不过这个人色大胆小，对我一个手指都不敢碰。高志就不一样了，他对我是什么都会讲，吐露心声最多的人就是他，经常给我买衣服，买礼物，还曾经说过要和他老婆离婚，然后取我，听到这话我就慢慢疏远他了。采购部的胡炯是比较滑头的，总想从我这套消息，还不肯花钱，想来也是怕我抓到他收回扣。渠道部阮腾是社会人，能说会讲，有时还会请我去陪着公关些合作方，但真做单，都是您父亲去对接的，到时候我还会参与，也不陌生。产品部郑小龙挺会撩的，和他在一起聊天很有趣，但没什么实质的东西能拿出来。”

    朱信听她讲了一长串，感叹说：“看来你的工作还真不易，加班量远高于其他人。你都是和男的沟通的对吧！”

    康妮点头说：“是啊，我也仅限于此了，不知道您父亲是否有其他人去公关女性。比如你舅陈大伟就很懂女人，只不过看到比他聪明的女人都会敬而远之。”

    朱信带着犹豫问：“那你和他们，呃，你们之间有没有，我不知道怎么说才合适。”

    康妮也没再笑，淡淡的说：“你想了解我吗？”

    朱信诚恳的说：“是的，我觉得对你还不够了解。这方面是我没做好，甚至连你是否在公司有入职都不清楚。”

    康妮点了点头说：“这点我同意，是您没关注，我上次在门店和你提过，我曾经在门店工作，劳动关系也一直没有调动，就放在门店。”

    朱信问：“门店也没有啊，唯一的一个姓康的叫康梅花，已经34岁了。”

    “康梅花就是我啊！”康妮说。

    朱信瞪大眼睛问：“你34岁了？”

    康妮抛了个媚眼说：“不像吗？”

    朱信摇头说：“你说24岁我都信。”

    康妮笑得很甜说：“多谢您夸奖。不过我都是这么大年纪的一个大姐了，所以有些事也看淡了，你说的那些，也不会太在意。如果你真想了解的话，那你要把少发给我的补足哦！”

    朱信缓缓的点着头说：“这倒也应该。”

    于是，在朱信把上个月没发给康妮的五万也转好之后，康妮又喝了点水，然后才缓缓的说：“你看我的名字也知道，我是个纯农村的姑娘，虽然人人都说我聪明，但得不到学习的机会，小时候在家忙农活，十八岁出来打工，工作上也难有成就，还被负心汉把钱骗走了。至于我这长相，肯定不是天生的，我整过容，在工作十年后一贫如洗，就选择了这条路。一个放高利贷的说我身材不错，底子好，又能喝酒，整整脸就是美女，整完了就被安排到夜总会去上班。这就是我的过去，所以现在和这些职场中的男人接触，偶尔被吃点豆腐已经不在意了。”

    “那你，呃，我想问……”朱信说得欲言又止。

    康妮笑了笑说：“我知道您关心什么，您是不是想问我和您父亲之间的事。”

    朱信没有任何表示，静候她的回答。

    康妮认真的说：“您父亲是个好人，我不清楚他在外面什么相，但在公司里是不会和女下属有任何不正常关系的，这点他把握的非常好。至于应酬嘛，陪合作方去个夜总会肯定是有的，不然也不会遇到我。”

    “哦！”朱信心里一块石头落地。

    康妮像是回忆一样的说：“我去的夜总会里有个经理，就是那种老女人了，我就不说太明白了。她讲起话来和蔼可亲，说有她在什么事都不用怕，会好好照顾我。后来工作上挑剔得不得了，还好我酒量还行，能少挨骂一点儿。后来有一次，遇到一个老变态，发起酒疯就打我，一开始身上打几下我也忍了，后来又往脸上打，我垫高的鼻子都被打歪了。当时听到那个老女人在叫着劝，但没多久就没声音了。后来听其他姐妹说，打我那个人的助理拿出几捆现金，对那个老女人说：‘我们老板生意不顺就喜欢打女人，等他打够了就好了。钱不够跟我说，别惹我们老板。’结果她不仅自己不管，还不让别人管。直到您父亲制止了打我的人，那时我已经意识模糊了。我清醒之后才知道，您父亲送我到了医院，不仅给我支付了医药费，为了打发那些来找茬的人，把我欠的高利贷也还了，后来看我破了想，又出钱帮我恢复了容貌。”

    讲到这里康妮叹了口气说：“遇到对我这么好的一个男人，我能想到的报答方式只有一个。只可惜，那并不是她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