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甲等上——圣童生
青州、济阳
随着儒学和法学童生试的结束。
古心这些时日可谓是无聊至极。
左侍郎每日往返于家中和礼部，也无时间与古心交谈。
因此古心整日与王叔待在家中，听王叔讲述那些奇闻异事。
除了偶尔前往相府看望韩麟，古心便再无其他事情，一心一意等待放榜。
“按照那日韩腾和徐辉看到那首诗的表现，儒学甲等必然是我了。”
古心倚靠在桌前，内心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法学，则很难决断。那日考场之内有几人胸有成竹，定然都是法学的佼佼者。”
往年的童生试结束之后，三日之内就能够放榜。
但今年的却格外漫长，从童生试结束到今天，已经整整十日了。
一众学子焦急的等待着。
他们结伴前往学府询问，却无人能够告知。
最终只得到学府一句毫无大用的回答“明日放榜。”
“得了，这都几日了。前几日我等前来就说明日放榜，这都三四日了。”
“是啊，往年阅卷速度都很快，今年为何如此缓慢。”
学府官吏板着脸，“要不你们去问问韩相和徐相？”
一提到韩腾和徐辉，一众学子便无人敢在喧扰。
他们不知道的是
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古心
正在左侍郎的家中吃着西瓜，喝着茶，和王叔闲聊呢。
“古公子，这几日我看学子们纷纷前往学府询问放榜的事宜，为何你丝毫不急啊。”
王叔随手拿起一块西瓜，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整日担忧，不如再次吃喝，若过，便是好事，若不过，也不是坏事。”
“你说是吧，王叔。”
王叔嘿嘿一笑，露出残缺的门牙。
“古公子说的没错，老王我一辈子都不计较得失，现在一把年纪，活得也很滋润。”
“哈哈。来，王叔，再来一块。”
然而此时的礼部大堂早就吵成一片了。
“如此好诗，为何不得甲等？难不成要把如此英才埋没？”
“问渠哪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好诗，好诗。”
“什么好诗？他一个十岁孩童，怎写的出如此诗句，定然是抄袭。”
“对，抄袭。应当丙下！”
“你个酸腐老儒，这哪里是抄袭，昔有方仲永，今有我大齐古心，有何不可。”
“来，墨家和杂家你们二位大学士，来评判一下，到底写的怎么样。”
一位法家大学士，端着古心的法学试卷；
“善欲人见，不是真善；恶恐人知，便是大恶。十岁孩童，能够说出如此之言。”
“实乃我法家栋梁。”
“一边去，什么你法家栋梁，如此优秀的诗句，那必然是我儒家栋梁。”
“什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怎得，不服？走出去切磋切磋。”
两位大学士针锋相对，火药味十足。
韩腾和徐辉看着眼前的景象，哭笑不得。
这几日，礼部聚集了六部之中所有的优秀官吏。
法家、儒家、杂家、墨家的大学士都参与到了其中。
甚至今日连太医院的医家，农园的农家大学士都跑来凑热闹了。
六部尚书看着韩腾和徐辉，露出询问的神色。
然而韩腾和徐辉闭目养神，对外界之时毫不关心。
几位大儒扭头看向柳权。
此时的柳权风流倜傥，早已没有了往日行将就木的神态。
柳权折扇轻摇，指着徐辉和韩腾，饮了一口茶。
摆明了什么也不管。
这些官吏之所以在此争吵，只因为一个人，那就是古心。
古心的试卷等级评定，让这些人伤透了脑筋。
最初只是左侍郎这些主考官负责判定，但众人拟定的结果。
呈报尚书台的时候全都被打了回来。
于是左言、杨易等人索性把六部侍郎之上的官员都找了过来。
如果古心参加的殿试，出现如此水平的诗句和论断，众人并不会感到意外。
但古心不过就是一个十岁孩童，写出如此佳作，很难令人信服。
就在众人争吵不休的时候，柳权突然站起身。
争吵声戛然而止，众人纷纷盯着柳权。
柳权愣了一愣
“继续啊，老夫就是上个茅厕，不用如此照看我。”
众人一阵唏嘘，又开始了无休止的争吵。
左侍郎看着誊抄了无数次的试卷。
一脸生无可恋，心中早已问候了古心千万遍。
“古公子啊，古公子，如果不是那日亲眼看到韩相和徐相对你的态度，我早就把你投井了。”
左言握紧了毛笔。
“左兄，再来一份，那份被撕扯坏了。”
左言深吸一口气，提笔誊录。
这是左言誊抄的第两千零六十七份。
“阿嚏！！”古心连打数个喷嚏。
“咋的了，古公子，感冒了？”王叔关切道。
“这大热天怎么生病。”
“无妨，可能是这西瓜吃多了，有点凉。”古心揉揉鼻子。
“既然西瓜凉容易感冒，不如常常老头子熬的清火绿豆汤。清热解暑最为管用。”
王叔顺手端出一个大锅，是昨日熬制的绿豆汤。
礼部众人，争吵不止。
韩腾和徐辉看着院外的日晷，心想时间差不多了。
果然，一位进士穿过争吵的人群，来到了韩腾和徐辉的身边。
递上了一封密信。
韩腾拆开，上面只写了一行字。
“可当三人，力敌三妖。”
韩腾递给徐辉，徐辉看后，不动声色地将信折起，放入信封。
还给了送信的进士。
“转告林将军，一切按照计划进行。”
“牺牲的将士朝廷自会给予其家人优待。那三名校尉，官升三级，日后若想回京，提前告知吏部即可。其余人等，依军中规定给予赏赐。”
进士顿首，离开了礼部。
柳权抬头看着韩腾和徐辉，韩腾点点头，柳权喜笑颜开，周围几位尚书大人，看着近乎癫狂的柳权，缓缓挪了挪凳子。
韩腾站起身，示意众人安静。
“儒学，古心，甲等上；法学，古心，甲等上。号圣童生。”
“此外，礼部今日拟一则诏令，宣告天下，通知各州府，科考不再分科，依旧按照旧制进行。”
“至于所考内容与形式，明日右相会告知礼部。”
众人面面相觑？
甲等上？圣童生？刚刚施行一次的分科考试竟然被取消了。
众人看向徐辉，徐辉并未说话，仅仅是看向韩腾，点点头，表示同意韩腾所言。
“若诸位没有异议，明日便放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