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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已是人间四月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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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驱散江家众人,江老爷带着两名黑衣男子,站在那个掌印面前,看着入木三分的手印。

    “袁二,刘吉你们能做到吗?”

    两人相互望了一眼,其中一人一拱手:“老爷,这可是传说中的内力外放,我两人连破体都做不到,只能仰望。”

    “哎,现在我倒是觉得她是天上掉下来的了,刘吉叫人收拾一辆马车守在五香楼下,明天一早送给他们代步。”

    一个黑衣男子,拱手退去。

    “袁二,明天一早我会赶去州府上任,家中里交给你,早些带着老爷子,赶往州城,北面听说又是大旱,王庭有一部分人支持向北收复失地,这里是边界,无论是北人南下,还是出兵都不安稳。”

    ……

    五香楼内,赵玥怡和夜寻刚一进店,伙计急忙跑来,一脸陪笑:“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

    赵玥怡找了一张桌子坐下,夜寻拉着小二,来到一旁:“住店多少钱?”

    小二:“上房三百文,下方一百文,大通铺只需十文。”

    “一间上房,一个大通铺。”

    “小二,两间上房,还有把你们的招牌菜全来一份。”一道甜甜的声音传来。

    “得嘞,听小姐的,客官楼上请。”店小二,领着两人上楼,打开两间房门,交了定金,给了钥匙。

    “小二,把菜烧好,戌时上来叫一声。”

    小二应和一声,便下了楼。赵玥怡进了右屋,夜寻摸了摸头,进了左屋。

    左右无事,夜寻打起坐来,从怀中拿出那本书,床太软,便下床一屁股坐在地上。

    五香楼下,一个仆人身着的人,牵来一辆马车,上店里一打听,便牵着马车来到店后面。

    戌时,店小二叫了两人下来,用饭。两人一边吃一边打笑,赵玥怡给夜寻讲着天边的故事,店里没有客人,店小二在一旁倒水,掌柜的,缩在柜台旁抽着旱烟。

    第二天一大早,小二早早的伺候着,人少不值得开灶,便在外面买的早点。吃完起身,小二将银子全部退了回来。

    一个男子紧随其后:“赵小姐,我江家也算是本地地主,怎好让赵小姐破费。家主特命我带一辆马车给赵小姐代步。”

    “阿哥,代小女子谢过,你家老爷。”

    夜寻随着男子先出去交接马车,赵玥怡上楼拿了包裹,便准备出发。

    一辆暗红色车厢的马车,套一匹黄皮马,夜寻拉开帷裳里面坐两人戳戳有余。

    赵玥怡,走到跟前,脚尖一点,跳到马车上,掀开帷裳坐了进去,车里有一个白色帷帽,戴在头上试了试。

    夜寻有点犯难,不会驾车,被赵玥怡打趣了一顿后发现两个人都不会。赵玥怡说要把马车还回去,两人步行。夜寻急忙阻拦,大小姐出行哪能没马车。其实心虚,怕江家再送一个马夫,自己巴不得走慢些。

    牵着马,出小镇取道向南,夜寻坐在车辕上,背靠车厢,牵着缰绳放任马慢慢地向前走去。

    一阵马蹄声从后面传来。江老爷带着一群家丁,从后面骑马奔驰而来。

    “求见赵小姐。”

    赵玥怡,掀开帷幕探出头来,“江大伯,有何事?”

    “我见赵小姐的马车如此之慢,可是马车不太舒服?”

    赵玥怡拿眼角撇了夜寻一眼:“小女子二人,不会驾马车,另江大伯见效了。”

    “这样,我叫两个人,带二位到前面的县城,夜小哥走这一路,虽说不能学的炉火纯青,但是一路上行走还是可以的。”

    “那就多谢江大伯美意了。”

    两个家丁留下,一人带着马在后面跟着,一人坐在车辕上,驾驭着马车。

    夜寻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学了起来。

    一路走走停停,临近傍晚方才到了所谓的县城。

    安亭县城。

    夜寻第一次见到城墙,第一次知道居然还要定时关门,索性进来了。刚进城门便有人迎了上来,是江老爷留下的,领着四人来到了定下的客栈“福安楼”。

    这宽广的大堂,这装饰一看便是上好的客栈。在家里,一桌五道菜,夜寻就知道一个炖猪肉。

    夜寻洗了个澡,躺在舒适的床上,第一次坐这么久的马车,太累了,浑身酸痛。

    夜寻想着教他的驾车方式,记得带些干粮。夜寻梦见自己驾得飞快,双手还在空中比划。

    第二天,早饭罢了,三人前来告别,告诉夜寻二人,只要一路向南走官道便可以到北安郡城。

    俩人买好干粮,便驾着马车,向南赶去,两个人,走了两天没有看到城池,两个人有点焦急,累呀。

    好在夜寻技术有所提升,有时享受一下“风的速度”。

    第三天中午两人,终于看到一座城池,走近一看,北安郡城。

    两人在一个看起来不错的客栈住了下来,夜寻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敲门。睁眼一看天黑了。把门打开,赵玥怡正站在门外。

    “走出去玩。”赵玥怡一蹦一跳地走在前面,夜寻在后面跟着。

    郡城更加繁华,有一条街都是吃喝玩乐的。

    两人在街上,走走停停,东瞧瞧西看看,夜寻觉得没什么。但是看着赵玥怡不觉的。赵玥怡戴着一张面具遮住上半张脸,如同一只好奇的兔子窜来窜去。

    扑面而来的香味,塞满了街道,烤肉串,包子,汤面,烧鸡,糕点……惹得夜寻

    口水直咽。两人买了一些吃食当做晚饭。

    赵玥怡,突然站住仰头看了看夜寻,歪脖子一想。

    “跟我来。”拉着夜寻找到一个小胡同,转了进去。

    “把吃的抱好。”夜寻只觉得眼前一晃,双耳生风。便到了房顶上。

    两人在房檐上走动,爬到了一处楼阁顶上,望着满城的景色,赏着月光。

    偷撇着赵玥怡的侧脸,真的好安逸。

    回来时,夜寻像猴崽子一样被赵玥怡拎在手里在房顶飞来飞去,飞回了客栈。

    两人决定在这里住一天,小二说到,东城外有一座桃花庄,庄里的桃花正艳。

    出了东城门,隐隐看到一片粉色,一辆辆马车,悠哒哒地走着,从城门口的小摊上,买了一把桃花伞,两个人掉在车队后面慢慢走去。

    说是庄,也不过是用篱笆围起来的桃园,里面有卖糕点、茶水、及各种小东西的。

    夜寻给自己买了一个装着平安符的锦囊,让赵玥怡抢了过去,戴在了自己脖子里。

    桃花林中,踏青的小姐,游园的妇人,赏花的学子,闲逛的少爷,充满欢笑。

    赵玥怡,飘来飘去,如同桃花随风而动,一朵朵桃花,也在随着她的身影愈发烂漫。

    一不小心,帷帽被桃枝打下,散落一头桃花。

    两个人,出了桃园。

    城外的小河旁一女孩头上戴着柳枝和鲜花编织的头环,手里捧着一大把各式地鲜花。

    一条小船,飘荡在小河上,在鱼群中慢慢穿过,一片柳叶飘落,一条鱼翻了个身,引得河水一阵涟漪。

    “该回去了。”

    日头偏西,女孩将头环摘下,接过男孩的头环一起放在了柳树下,男孩将帷帽给女孩带上,撑起伞和女孩在日辉下走去。日辉将两个头环影子拉的好长好长。

    第二天,买好了干粮,两个人便上路了,下一座城池有点远,要出安州,踏上去往帝都的路了。

    走在路上的第二天,在赵玥怡的怂恿下,夜寻把马车驾地飞快,宽大的官道上充满了两人的笑声,一旁的小河也随着两人哗拉拉的淌着。

    一道急促的马蹄声传来,“让开快让开,八百里急报。”

    夜寻,将马绳一勒,马儿吃痛,偏离了管道,一蹄子踏在河边的石头上,人,马,车向河里冲去。赵玥怡,从车厢里,飞出一只手拽住夜寻,左手提着未出鞘的刀砍断车辕,拽住缰绳,狠狠在车厢向上一踏,俩人,一马便来到岸上,车厢撞河中的焦岩上,散架了。

    两人一阵惊吓。

    马折了一条腿,赵玥怡找来树枝,给马绑好,两人才上路,所幸两人没伤着,包裹也没有落水。

    一连三天,没有看到一处人烟,两个人,坐在石头上烤着火,吃着干粮。

    突然,一道白光一闪,一个老人凭空出现,夜寻倒了下去,脑袋有点疼,努力睁开眼,看到赵玥怡摘下帷帽,隐隐听到她叫了一声赵爷爷。

    眼睛,耳朵,头好痛。

    眼睛睁开一条小缝,一片紫色,一个东西正塞进自己嘴里,凉凉的。

    再睁开,赵玥怡走到老头身边扭头看了自己一眼,一个黑洞出现,两个人走了进去。

    黑洞合上,一个红色的东西掉了出来。

    夜寻睡了过去。

    夜寻猛地一激灵,坐了起来。

    “赵玥怡……”

    夜寻一边找一边喊,她真的不在了,找了几根树枝,把火点燃。一个小小的锦囊出现在手里,打开里面是一个平安符,和那枚破空符。

    夜寻有些低落,又被“抛弃”了,从怀里掏出一本书,和爷爷一样。

    夜寻觉得自己应该高兴,她不是早就想回家吗?

    不过怎么心里空洞洞的,眼泪流了出来。

    把火埋好,夜寻低着头往来时的方向走,月亮有点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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