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欲使其灭亡,必先让其疯狂
荆于冲听了却是一副不以为然的神色,冷冷一笑,“我不仅想杀了她,我还想杀了你。我有今日,全是拜你们所赐。所以,你们都给我受死吧。”
荆于冲丢掉了剑,张开双手,手心里再次聚起了黑色的火焰,火焰眨眼间就已经聚成了巨大的火球,在轰向凤庭誉的时候却分化成了无数小火球,从四面八方对凤庭誉进行了围攻。
覃楼月有些担心,担心荆于冲的巫术会伤到凤庭誉,但她的担心完全是多余了。
只见凤庭誉手中多了一把折扇,折扇带着千军之势横扫跟前的小火球。而他也并没有被火球困住,而是正面迎击,在横扫火球的同时,一步步脱身而出,朝着荆于冲而去。
荆于冲冷着脸,目光眯了眯,径直迎上了凤庭誉。
凤庭誉虽然没有巫蛊之术傍身,荆于冲又有着老头儿跟阳灵真双重的内力加持,但是双方的实力依旧有高下。
荆于冲被压着打,只能被逼着一步步后退,直到退无可退。
凤庭誉左手折扇,右手软剑齐上阵,左右开打,游刃有余。荆于冲却是疲于应付,还未多久,身上已经多了好几道伤。
短暂的停顿,荆于冲握剑的手都已经开始发抖,目光死死地盯着对面依旧毫发无伤的凤庭誉。
早在西荆时他就见识过凤庭誉的能力了,如今看来,那时的凤庭誉根本就没有用尽全力,可他已是手下败将,还败得一塌糊涂。不仅失了王权,还失了江山。今日再过招,他才发现凤庭誉的武功远比他想象的更要深不可测,还捉摸不透。
哪怕他有老头儿跟阳灵真的内力支撑,还有巫蛊之术傍身,却依然无法与凤庭誉抗衡。
他输,似乎已经注定了。
可是,他为何还是如此的不甘心?
是因为他输给了凤庭誉,就意味着输掉了覃楼月吗?
是这样吗?荆于冲不禁这么反复地问自己。
荆于冲在想什么,自然不在凤庭誉关心之列。
他一派云淡风轻地看着荆于冲的脸色或青或白,就连忽变的情绪都能看的明明白白。
“如何,还要打吗?”冷漠中还夹杂着一丝轻蔑的语气。
凤庭誉从来就没有把荆于冲放在眼里。在他看来,一个自视甚高,还狂妄自大的人,连做他对手的资格都没有。
听着凤庭誉带着蔑视般的话语,荆于冲双手的手背上青色的血管根根突起,骨节泛白。他没有回答,而是用行动证明他还没有输。
剑与剑相碰,凤庭誉冷眸淡淡瞥过荆于冲气急败坏的脸,凌厉的唇角不轻不重地吐出四个字,“不自量力。”
而就是这看着不是很严重的四个字,荆于冲却再也无法淡定,似乎陷入了疯狂般,每一招每一式都凝聚着全部内力。
他要杀了凤庭誉!
欲使其灭亡,必先让其疯狂!
凤庭誉心中冷哼一声,趁着对打的间隙收回了纸扇,一把软剑对付荆于冲,足矣。而他这个动作,更是刺激了荆于冲。
只见荆于冲头顶冒出了缕缕黑气,眸光中的黑色越聚越浓,他开始不断向右手凝聚内力,松开右手时,利剑如同一道黑气一样直冲了出去,带上了他全部的内力直击凤庭誉。
趴在地上大口喘息着的灵谷幽看着这一幕,心痛地大喊,“荆于冲,算了,你这样真的会死的。”
可早已疯狂的荆于冲又怎会听得进去,利剑在前,他在后,至此他赌上了自己的命。
凤庭誉却是轻松地错身躲开,手中软剑更是轻易就把荆于冲直面而来的利剑挡了下来。
黑气围绕的剑尖正好顶在软剑的剑身之上,巨大的冲力使得软剑弯曲成了弓形弧度。随着软剑弧度慢慢变小,黑气围绕的剑尖受力突然被顶了回去,带着力拔千钧之势,其剑鞘重重地打在了随后而来的荆于冲的身上。
荆于冲一口黑血突然喷了出来,正好喷在利剑上。剑尖上的黑气突然消失,哐当一声摔在了地上,随之而摔下来的还有荆于冲。
他的一张脸渐渐变成黑色,一口接着一口的黑血吐出来,那种五脏六腑俱裂的疼痛如排山倒海般袭遍全身。
凤庭誉收起剑,漆黑的深眸微眯,“看来,你已经不用朕动手了。”
这时,覃楼月也从屋顶上飞身下来,走到凤庭誉身边,不远不近地看着荆于冲痛苦的模样,脸上有几分不忍。
“我说过,你接受阳灵真的内力,只会是死路一条。”
“那又如何?我来京城,本来就没有打算活着回去。”荆于冲大口地喘着粗气,他很清楚,他大限将至。只可惜,没有杀了凤庭誉跟覃楼月,他就算是死也不会瞑目的。
“你是想拉着朕与覃楼月一起吧。不过要让你失望了,想要杀朕跟覃楼月,你还没那么大本事。”凤庭誉深眸微敛,对于荆于冲得此下场,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
荆于冲一口黑血再次吐了出来,看着凤庭誉一场打斗下来,连发丝都不曾凌乱的模样,自嘲一笑,“是啊,终其一生,我终究还是没有比过你。”
“那是你的事,朕可从来没有想过要把你比下去。”凤庭誉冷眸微敛,“你走到今日,完全是你作茧自缚又高傲自大的结果,怪不得任何人。”
“怪不得任何人?我怎能不怪你们?”荆于冲激动地反驳,支撑在地的双手紧握成拳,青黑色逐渐沿着骨节侵袭着他的指尖。
他目光怨恨地看着眼前一黑一白的两人,他们看起来是如此的相配。
而他,只能顾影自怜。
“凤庭誉,覃楼月本该是我的,是你抢了我的女人。倘若没有你,没有你掺和进来,现在有儿有女,过着平淡而又幸福日子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凤庭誉听言整个脸都黑了,不过还算平静,他也没有必要跟一个将死之人在这儿辩论孰是孰非,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你倒是挺会痴心妄想,可惜,你连痴心妄想的机会都没有了。”
“是啊,我已经没有机会了,再争辩这件事又有何意义?”荆于冲双手已经无力支撑整个身子,缓缓趴在了地上。他低低笑起来,也不管从嘴角流出来的黑血如何。
“覃楼月,假如那日在乔府,我愿意为了你放弃太子之位,你会答应嫁给我吗?”
荆于冲抬起头,眸子里的黑色退去,渐渐恢复一丝清明,带着一丝乞求还有临死前的一丝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