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荆于冲固执己见,谁也劝不了
覃楼月觉得现在已经是多说无益了,所以趁势说道,“老头儿,师父还在外头等着呢,你去跟师父叙叙旧吧,饭菜我让人给你们端去膳厅,你们边吃边聊。”
覃楼月准备要走,被老头儿叫住了。
“别走啊,我还有事没跟你说呢。”
覃楼月已经没什么情绪了,但看老头儿明显还有事的模样,还是顿了一下,“还有何事?”
“我今日去见了荆于冲,他眉宇间的戾气很重。你始终是他心头的那颗朱砂痣,爱恨往往又在一念之间,他放不下,这便是祸的根源。” 老头儿面上恢复了严肃的模样,“缘起缘灭,你与荆于冲之间的感情纠葛,还得要你去解决。”
覃楼月听言,清澈的眼眸眯了眯,这个老头儿知道的多,管得也挺多的。
对于老头儿的话,她也持有不同的看法,感情之事,不是当事人,没有亲历过,谁都说不清楚。
当初她在失忆的情况下,曾经也给过荆于冲机会。在她跟太子之位二选一的时候,荆于冲最后还是选择了太子之位。从他做出选择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她跟他之间是不可能了。
何况,她跟荆于冲之间还夹着一个王后。哪怕她同意跟荆于冲在一起,王后也不会允许。荆于冲到了最后还是会妥协于王后的威慑,他娶了汪琳雁做太子妃就是最好的解释。
所以老头儿说荆于冲现在还放不下,她觉得实在是有些可笑了。
“老头儿,未知全貌,尚且不予置评。荆于冲若真是把我看成他心头的朱砂痣,或许我跟皇上之间又是另外一番境遇了。”覃楼月不想过多地谈论这个问题,毕竟时过境迁,只能向前看。
她顺理成章地转移了话题,问道,“你去见了荆于冲?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路上给他算了一卦,自然就认识了。”老头儿如实地道,而后又微微地叹息,“他的卦象主凶,若不解,命不久矣!这就是我希望你能出面劝解他,希望能保他一命的原因。”
覃楼月心中也不禁叹息一声,荆于冲不过是因为得不到,又不服被凤庭誉占了上风,所以心有不甘罢了。若他自己不想通,谁劝都没有用。
何况,荆于冲私下一直在寻找机会,企图为自己扳回一局。这就注定了他们之间对立的关系。执念太深,他没有达到目的,势必不会善罢甘休。
覃楼月抿了抿唇角,叹息道,“我之前劝的也不少,就是我想劝,荆于冲兴许也听不进去。不然,他也不会走到今日了。老头儿,你又何必为难我呢?”
“人往往会为自己的选择后悔,就算曾经精明如荆于冲,也总有选错的时候,所以他才会不甘心,执着地想要一个结果吧。”老头儿摇了摇头,看向覃楼月的时候,目光里带着长辈的劝告,“你们毕竟是师兄妹,有着同门的情谊,好好劝导他一番。如果他能至此放下对你的执着,好好过日子,对你,对他,自然就是最好的了。”
覃楼月敛了敛清澈的眸子,“老头儿,你一直为荆于冲说话,难不成你觉得是我辜负了他,所以才导致他落到了今日的境地?”
不然,她都想不出老头儿一直让她去劝解荆于冲的原因。
“这倒没有,你跟皇上的感情在先,这是毋庸置疑的。”老头儿急忙撇清道,覃楼月这话他可不敢应,要是凤庭誉去而复返听见了,非得把他给轰出去。
覃楼月斜眯了一眼老头儿,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老头儿又解释了一句,“放心吧,我还不至于分不清孰是孰非。荆于冲能落到今日的境地,完全是他自己造成的,怪不得任何人。只是,他毕竟也算是我的徒孙,我希望你们都能好。”
“世上之事,本就不完美!人亦无完人,谁都有自己想要追求的东西,无论是好是坏,自己不后悔就好。”
覃楼月叫了人上菜,让老头儿跟袁坤好好叙旧,她则回了相庭居。
此时的凤庭誉正抱着凤瑞禾,手掌轻轻地,给她拍嗝。看到覃楼月走进来,温柔的神色敛了敛,“怎如此久才回来?”
“老头儿今日见了荆于冲,给他算了一卦,主凶,若不帮他解了,命不久矣。所以想让我去劝劝他,不要做无畏的挣扎,好好过日子。”覃楼月几句话把老头儿的意思说完了。
凤庭誉轻哼了一声,“荆于冲若是听劝,也不会失了王权失了西荆了。”
“我的意思同你的是一样的,荆于冲固执己见,谁也劝不了。”覃楼月往床边坐下,“我们一而再再而三给他机会,他若是想好好过日子,今日也不会来誉王府挑衅了。”
老头儿只想着能留荆于冲一命,可也不想想荆于冲接不接受他的好意。
“那老头儿就是来找不快的,不用理会他。”凤庭誉说这话的时候,颇有些咬牙切齿的。他的女儿才刚满月就告诉他,他好不容易盼回来的女儿将来会嫁去另一个时空,他听着心里已经很不舒服了。现在又想让他的女人去见前未婚夫,感觉这老头儿就没安好心。
如果不是看在老头儿送覃楼月回来的份上,他绝对会把老头儿给轰出去。
覃楼月听着凤庭誉说话的语气,看着他调侃道,“听着你好像对老头儿很不满啊。”
“当然了。”凤庭誉大方地承认了,“朕的女儿才刚满月,老头儿就来说起她将来出嫁的事,换成哪个做父亲的,能受得了的?”
“老头儿说的也没错啊,女儿迟早也是要嫁人的,我们不过是提早知道她嫁去哪儿罢了。”覃楼月笑道。
“话是如此说,但每每想起来,你心里能舒服?而且还是嫁去如此遥远之地,你能接受?”反正凤庭誉现在那口气还堵在胸腔里,酸涩得很。
覃楼月敛起了眸子,眸底深处都是沉重,“凤庭誉,那你可有想过,我远离了父亲母亲,留在了楚凤国,他们该是怎样的心情?当初若是他们阻止了我回来,那你现在又会是怎样一番境遇?”
凤庭誉给凤瑞禾拍嗝的动作一顿,墨眸深沉了几分,他知道覃楼月的父亲母亲在另一个时空,却从未思考过他们是以怎样的心情送他们的女儿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