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她跟唐志鹄有把柄在唐老夫人手上
唐业低头，抿着凌厉的唇角，微微眯着眸，看着唐老夫人苍老的手，不禁生出几分心酸来。
接连白发人送黑发人，做母亲的怎能不痛心。唐老夫人不想再提起过去也情有可原。
唐业最后还是顺从地点了点头，“好。”
唐老夫人长舒了一口气，拍了拍他的手背，“好了，你好生养病，折腾了一天，祖母先回去了。”
唐业点头，看着唐老夫人的背影渐渐消失在眼前，脸上乖顺的神情渐渐变得冷冽。
唐老夫人上了马车之后并没有马上回老宅，而是去了离老宅不远的小儿子唐志鹄府上。
在厅堂里悠闲喝着茶，化着精致妆容，打扮略显暴露的唐志鹄的夫人小秦氏听说唐老夫人来了，脸上立即闪过了不悦，但很快被笑容掩盖。
看着唐老夫人走进厅堂，小秦氏立即热情地迎了上去，“母亲，你怎的来了？”
唐老夫人上下瞧了小秦氏一眼，板着脸在主位上坐了下来，看了眼厅堂里的丫鬟小厮，冷漠地道，“你们都先下去吧。”
等丫鬟小厮悉数退出去后，唐老夫人这才把目光重新落在小秦氏身上，“都多大年纪了，打扮还如此露骨招摇，你是想露给谁看啊？”
小秦氏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打扮，抬手抚上自己的脸颊，丝毫没有觉得不妥，“母亲，我一直都是这么打扮的，之前您怎么不说？况且，我这么精心装扮，当然是给志鹄看了。”
唐老夫人一拍案几，面上多了几分怒气，“你还有理了！”
小秦氏的肩膀随着响声震了一震，眼里有短暂的害怕，但很快镇定了下来，面上也没有了讨好的神色。
“母亲，您就说今日来我们府上是想要做什么吧？毕竟您跟父亲一年到头也不会来这儿，您这突然来访，弄得我还挺手足无措的。”
“你这是什么态度？”唐老夫人气得站起身，“这儿怎么说也算是唐府，不想待在这儿，就给我滚出去。”
“我怎么说也是志鹄明媒正娶的夫人，他没有休我，我就是这府里的女主人，我为何要滚？”小秦氏满脸的不服气，“这儿虽然也姓唐，但我跟志鹄才是主子。母亲想要耍威风，最好回老宅去，您在那儿才是主子。”
“一个小地方来的人，以为嫁进了唐府就飞上枝头当凤凰了，敢在我面前称主子这一套了。”唐老夫人微眯了眯眼眸，“简直是反了天了，让志鹄出来见我。”
小秦氏冷哼一声，“您的好儿子这会儿应该还在小妾的床上快活着呢，您呀身为母亲，还是劝劝他悠着点儿，毕竟这么大年纪了，也不怕在床上直接嗝屁了。”
唐老夫人甩手就打了小秦氏一个耳光，“如此言语，简直是有辱了唐府的门楣。”
小秦氏捂着左侧的脸颊，目光紧紧地盯着唐老夫人，出言更是讽刺，“您的好孙子天天混迹倚红楼，整个京城谁人不知他是个滥情的花花公子，他就不有辱门楣了？说句不好听的，志鹄玩的还是府里的小妾，但您孙子玩的可是百无禁忌，连小寡妇都不放过。”
“放肆！”唐老夫人目光如炬，甩手又给了小秦氏一个耳光，“把志鹄叫出来，我有事要与你们夫妻说，耽搁了，马上给我滚出府。”
小秦氏的嘴巴是厉害，但也只敢在嘴上耍耍功夫，心里就算把唐老夫人从头到脚都骂个遍，也不敢当面骂出来。谁让她跟唐志鹄有把柄在唐老夫人手上呢。
小秦氏受了委屈，这回也不敢逞口舌之快了，乖乖地转身走出了厅堂。
唐老夫人哼了声，每来一次这儿，这个女人都要与她顶上几句，还真以为她不敢动她。
唐志鹄长得是一表人才，但眼睛里看到的也就男女那点事，用虚有其表来形容也不为过。
他听说老母亲来了，眼珠子转了转，床上的女人也不顾了，手忙脚乱穿戴好就随着小秦氏来到了厅堂。
“母亲，您来府上，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儿子我也好设宴迎接您啊。”唐志鹄走到唐老夫人面前，恭敬地行了一礼。
唐老夫人看了眼唐志鹄脸上残留的唇印，很是嫌弃，“你看看你们，男的整天流连花丛，女的整天打扮得露骨风骚，你们的儿子女儿也是有样学样，流里流气，骚里骚气的，这日子都过成怎个模样了？”
娶妻当娶贤，唐志鹄娶了这样一个花枝招展的夫人，这唐府想不败都难。
唐老夫人是痛心疾首，可又无能为力。她打也打过，骂也骂过，这人长歪了，就算有心扶，也扶不直。
何况，这两个人，她看着都嫌烦。
若是天天放眼皮子底下管教，恐怕她早十年前就被气死了。
唐老夫人实在是忍不下去了，气急地道，“把你们的着装，仪表全给我去换下，当这儿是红楼，可以肆意卖弄风流，卖弄风骚吗？”
唐志鹄低头看了眼自己，同小秦氏一样也觉得没多大问题，“母亲，在自个儿的府邸，当然是怎么舒服怎么穿戴了，哪儿需要顾忌外头的人怎么看。”
唐老夫人的话语一噎，感觉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我跟你父亲大抵是做的孽太多，所以生下了你这个没有脑子的蠢货来惩罚我们。”
唐志鹄听了，顿时不愿意了。
“母亲，既然您如此嫌弃我们，您大可以不用来我们这儿招烦。话说，我也没那个空招呼您。”
“放肆。”唐老夫人大怒，拿起案几上的茶盏就丢在了唐志鹄的脚下。
小秦氏大叫了起来，上前抱过了唐志鹄的胳膊，惊恐地盯着唐老夫人。
唐志鹄虽然上了年纪，但一直都是个叛逆的，哪怕茶盏在他脚边碎裂，他依然觉得自己说的没有错。
“母亲，你想要耍威风，大可以回唐府去耍，这儿可不是您的唐府。”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夫妻两个说的话简直是如出一辙。
“好，好，很好。”唐老夫人失望透顶，“我跟你父亲没有教会你怎么做人，但也教过你什么是礼仪尊卑。如今你也活到了这个年纪，依旧如此目无尊长，那就算是死了，那也是死有余辜。”
唐老夫人冷哼一声，越过了唐志鹄跟小秦氏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