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或许会要了他那未成形孩子的命
唐业回到将军府,府里的小妾知道他回来了,早就在门口等候多时了。
看着门口挤满了莺莺燕燕,你一句,我一句围着他各种问候跟搔首弄姿,以前的唐业是应付得游刃有余,逮着一个女人就能先回屋里快活一番的。
可如今,他也不知是怎么了,只觉得眼前的这些女人就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庸脂俗粉,太呱噪,甚至有几分厌烦。
唐业皱起了眉心,找了个理由打发她们,本来要去用饭的,却不知不觉走到了为康芙蓉准备的院子。
屋里的东西如同原来一样,似乎都没有动过,只有桌上的长琴断的那根弦告诉他,这儿有人住过。
唐业突然就生出了几分烦闷,看着断弦的长琴也十分刺眼,抬手把琴给掀翻在地,甩手离开。
很快就到了去西荆国的日子,为了不引起注意,凤庭誉选择在深夜出发。
誉王府门前,凤庭誉扶着覃楼月进马车,唐业骑着高头大马就来了。
“不是说要告假吗?”凤庭誉身着黑色龙纹劲装,英俊挺拔,他目光深深,眼里的揶揄很好地被朦胧的光线笼罩了。
唐业翻身下马,行了礼,低垂着头,借着夜色,很好地掩藏了自己的尴尬,“皇上龙体金贵,臣身为大将军怎敢懈怠,自然要保护皇上安全。”
凤庭誉冷哼一声,也懒得拆穿他,转身钻进了马车。
马车缓缓启动,离开誉王府。
覃楼月揉着惺忪的睡眼,靠在凤庭誉怀里,“唐业那家伙怎么也去了?”
“醉翁之意不在酒,不借着如此大好的机会去,说不定以后就没有机会了。”凤庭誉云淡风轻地道。
什么龙体金贵,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唐业也就骗骗他自己。
覃楼月抬头,深深地看着男人,眨了眨眼眸,后知后觉,“你的意思是他跟着去西荆国的目的是芙蓉?”
凤庭誉挑眉,抬手轻点女人的鼻尖,“不然,你以为朕为何要大费周章把康芙蓉送回西荆国?朕了解唐业,康芙蓉于他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拥有之时不懂得珍惜,等失去之后追悔又有何用?
唐业只有尝过失去的滋味,方能看清自己的心吧。
反正凤庭誉是深知其中滋味的,所以,对于覃楼月,他唯有分外珍惜。
覃楼月眯了眯眸,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一抹戏谑,“楚凤国的一国之君,日理万机,对于臣子的感情之事,还这么了解?”
凤庭誉淡然一笑,把覃楼月重新纳入怀里,“朕与唐业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彼此也算是知根知底,据朕所知,他府里那些女人不过是一时的心血来潮带回去养着而已。而康芙蓉可是他亲口承认要娶的,这便是差别。谁知,流水有意,落花无情,他恼羞成怒了是自然的。”
听到此,覃楼月不由得一声叹息。
“唐业的恼羞成怒,或许会要了他那未成形孩子的命。”
“何解?”他问。
“芙蓉未婚先孕,本就是世俗难容,在西荆国可是要被拉出去活活烧死的,想必康府也绝不会让那样的悲剧发生,芙蓉回去之后,势必会强行要求她落胎保命。”
覃楼月又叹了一声,“当时芙蓉要回西荆国的时候,我还在想,或许是天意如此,她跟那个孩子差了一点缘分。加上唐业又不是专情之人,芙蓉嫁给他,就如同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实在是不值!她要是落了胎,反而是件好事,没了牵扯,以后各自安好,这便是最好的结果。”
凤庭誉敛着深眸,刚毅的唇角贴在女人的发间,嗓音幽沉,“感情之事,向来讲究你情我愿,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值与不值,只有他们自个儿最清楚。”
皇宫的马车很宽敞,里头又铺着绵软的羊绒垫子,覃楼月倒没觉得多颠簸,深夜出行,她本就十分困乏,与凤庭誉刚刚还说着话,不一会儿就靠在凤庭誉怀里睡着了。
凤庭誉轻唤了两声都没听到应答,低眸间才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他无奈失笑,看着她恬静的睡颜,深邃的眼眸里闪着璀璨的点点星光,抬手间宠溺地点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尖。
马车很快出了京城,行至半路,凤庭誉本来在闭目养神,忽然睁开了凌厉的双眸。
“发生何事了?”
“有几个尾巴跟了一路了,趁着月黑风高,让他们去跟阎王喝茶。”唐业言语轻淡地在车厢外道。
“他们还要传信,可别耽误了。”凤庭誉意味深长地道。
“皇上放心,不会耽误西荆国皇帝收信儿的。”唐业信誓旦旦地说。
不错,跟踪凤庭誉他们的人正是荆于冲派来的。
也正如唐业所说的,荆于冲在三日后就收到了在楚凤国探子的飞鸽传书。
看着里面的文字,荆于冲拿信的手掌缓缓握紧,“凤庭誉为了覃楼月,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灵谷幽端坐在太师椅上,姿态优雅地抿了口茶,“当初臣妾假扮覃楼月,楚凤国的皇帝一眼就能认出站在他面前的是不是他的女人,足见他对覃楼月有多上心,用心。就算覃楼月让他上刀山,下火海,恐怕他眼都不会眨一下。”
灵谷幽放下茶盏,微抬着下巴,目光略带嘲讽又意味深长地落在神色古怪的荆于冲身上,“王上,若换成您,您能做到吗?”
荆于冲冷哼一声,把手中的信揉成了一团丢弃,冷漠地看了眼灵谷幽,“本王能不能做到,你无需知道。”
“您做不到,相比于覃楼月,这帝王之位才更让您心动。”灵谷幽无情地拆穿荆于冲,“不然,覃楼月当初也不用被太后逼得只能带着孩子远赴楚凤国,也就不会给了楚凤国皇帝再娶回她的机会。”
灵谷幽自从嫁给荆于冲之后,就已经摸清了荆于冲跟覃楼月之间的瓜葛,原来是她误会了覃楼月。
她以为是覃楼月辜负了荆于冲的一片深情,而真相却是荆于冲无法放弃帝位,只能放弃覃楼月,但又不甘心,只能借酒消愁罢了。
“你知道的倒是挺多。”荆于冲并不在意地道,“现在的西荆国由本王做主,覃楼月迟早也是本王的,鱼与熊掌明明可以兼得,为何要二选一?本王偏偏不信这个邪!”
“鱼与熊掌兼可得,这话没错,但您可有想过,楚凤国的皇帝跟覃楼月可都不是好拿捏的。”灵谷幽提醒了一句,毕竟眼前这个男人她是喜欢的,她年纪轻轻的可不想早早就守寡。
“无需你来操心。”荆于冲不耐烦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