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逃婚
血流成河,横尸遍野!
凤庭誉站在了荆于冲原来所站的位置,望着远方,眼眶泛红。
覃楼月想上前,可抬脚间,凤庭誉已经躺在了床上,嘴角间流出了鲜血,他似在同凤瑞鸣交代着什么,他抬手想要摸一摸凤瑞鸣,可在半道上缓缓垂了下去。
不要,不要!凤庭誉!
覃楼月的泪水再次抑制不住地奔涌而出,她愣愣地看着凤庭誉被放进了棺柩里,看着太后随之而去,看着穿着戎装的士兵闯进皇宫,看着凤瑞鸣小小年纪死在了他人的剑下。
她的夫君,她的孩子,她的家人就这样死了?
凤氏一族就这么断了?
不该是这样的!
覃楼月大声嘶吼,不该是这样的!
黑暗,无尽的黑暗吞噬着覃楼月。
她忽然睁开双眸,猛地坐起来,大口地呼吸着,环视着四周熟悉的环境,着急地呼唤着,“凤庭誉,凤庭誉?”
寝宫的门随即被推开,凤庭誉满脸慌张地跑了过来,看到覃楼月的那一刻,脸上的疲惫,慌张全都不见了,只剩下了心疼。
“月儿,你终于醒了。”凤庭誉将人紧紧地抱进怀里,就好像抱着一件稀世珍宝,生怕眨眼就丢了。
“你睡了整整一个月,你知道朕有多担心吗?”
“凤庭誉?”覃楼月挣脱他的怀抱,无措地抚上他的发,幸好,还来得及,他的一头墨发依旧完好,她梦里的事情还没有发生。
“你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看着覃楼月指尖颤抖的模样,凤庭誉深眸骤敛,紧张地问。
覃楼月轻轻摇了摇头,埋首在男人宽厚的胸膛里,“凤庭誉,我们一定要好好的。”
“嗯,好好的。”凤庭誉只字不敢提小姑娘,怕惹覃楼月伤心。
凤庭誉的胸膛结实而温暖,覃楼月的担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她仰起头,正好对上他线条分明的下颌,嗓音多了几分沙哑,“兮儿入葬了?”
“嗯。”凤庭誉轻应了一声,低眸,正好看到覃楼月清澈的眸子中蓄满了泪水,他挺拔的身躯一震,抬手抚上女人的脸颊,“月儿,兮儿泉下有知,她一定是希望你能好好地,开开心心地活着,不要让她,让朕担心好么?”
覃楼月嘴角间扯起一丝几乎不可见的笑意,可看起来更像是在哭,“我知道,我知道这一天迟早都要面对的,只是真要面对了,却发现那么的难。”
“傻瓜,你还有朕,还有鸣儿,还有皇祖母,你不是一个人。”凤庭誉修长的指尖用力,“你看,睡了一个月,脸颊上的肉都没了,不知道朕会心疼吗?”
“那我多吃点饭补回来。”覃楼月眼眶含着热泪,露出了一抹笑容。
“笑得这么难看。”凤庭誉揶揄了一把,把人重新揽入怀中,手臂的力道大了几分,他深敛着眸,冷峻的脸上,情绪藏得很深。
“敢说我难看。”覃楼月握起拳头,在男人结实的胸膛上打了一拳。
凤庭誉顺势就握住了她打下来的拳头,放在唇边亲吻,这一个月下来的焦虑与担忧,终于可以放下了。
偏厅。
覃楼月白皙纤细的手指捏着小瓷勺,小口地抿着一碗燕窝粥,她抬眸,疑惑地看着对面的男人,“怎么回誉王府了?”
“皇宫那深宫大院是用来处理政事的,这儿才是朕与你生活的家,自然长居在此才好。”凤庭誉这么解释着,其实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主要还是担心在皇宫里,会让覃楼月触景生情。
“那鸣儿呢?”覃楼月从醒来就一直没有见到凤瑞鸣。
“皇祖母一个人在宫中难免孤单,所以朕让鸣儿陪在她身边,给她解解闷,太傅给鸣儿授课也方便,朕与你也能多一些独处的机会。”
其实是太后自小姑娘夭折之后也一直缠绵于病榻,让凤瑞鸣陪在她身边,多少也能慰藉她一些。
凤庭誉面上无波无澜,他之所以没有说实情,也是怕覃楼月担忧。
“皇祖母还好吧?”覃楼月知道,太后是最疼小姑娘的,面对小姑娘的夭折,她又怎么会好。
“已经缓过来了,不用担心。”凤庭誉伸手摸了摸覃楼月的头,“月儿,誉王府比之皇宫自由,你想去哪儿都尽管去,不必顾虑太多。”
覃楼月眨了眨眸子,眼角眉梢都是狡黠,“倚红楼也可以去么?”
凤庭誉闻言,俊脸立马黑了,“你若敢去,朕就把你拴在裤腰带上,每天都带着。”
“哦,我倒是很想看看你是怎么把我栓在裤腰带上的。”覃楼月说。
凤庭誉深眸微眯,冷峻的脸上情绪难变,“覃楼月,你大病初愈,知道朕拿你没有办法,就敢挑衅朕了?”
“那也得夫君给我挑衅的机会啊。”覃楼月弯起唇角,露出了淡淡的一丝笑容,“你要不要给呢?”
“给自然是要给的,到时可别向朕求饶。”凤庭誉把一个鸡腿放进了女人的碗碟里,“多吃些肉,今晚才有力气。”
覃楼月:“……”
凤庭誉虽然这么说,但还是心疼她刚醒来,晚上也并没有折腾她。
自从小姑娘的病严重之后,覃楼月大都带着小姑娘一起睡,凤庭誉一直也未有过分亲密的举动。
两人难得地相拥而眠。
第二日,两人早早地起身洗漱。
凤庭誉进宫上朝去了,覃楼月吃了早膳,在院子里的躺椅上坐着,心里突然觉得空落落的。
姜水跟零洪现在是覃楼月的贴身护卫,但他们没有江汉的心细,揣摩不了女人的心情,只能尽职地在一旁守着。
管家这个时候匆匆走了过来。
“皇后娘娘,外面有一位叫康芙蓉的姑娘要见您。”
“芙蓉?”覃楼月惊讶地起身。
康芙蓉由管家带着进来的时候,全身上下显得有几分狼狈。
“芙蓉,你这是怎么了?”覃楼月好看的眉心都皱起来了。
康芙蓉看到覃楼月,就像看到了亲人,上前抱住覃楼月就哭了起来,“月姐姐。”
“你先别哭啊,发生什么事了?”覃楼月抬手安慰康芙蓉。
好不容易等康芙蓉停止了哭泣,覃楼月让管家上了茶水跟糕点,又遣退了其他人。
“这回能跟我说说发生什么事了吗?你怎么会在楚风国?”
“我是逃婚出来的。”康芙蓉抽泣了一声,“太子殿下回国之后不久就娶了汪琳雁为太子妃,这本来也没有什么,可也不知太子抽的什么疯,向王上请了旨,忽然要纳我为侧妃。我当然不愿意了,爹爹跟哥哥们就把我关了起来,我是趁着出嫁那天,他们一时疏忽才逃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