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似曾相识
誉王府的大厅。
赵璃弥穿着精美华贵的拖地长袍,头上更是戴着华美奢华的头饰,妆容美艳,扮相与宫里的皇妃十分相像。
她的手里牵着凤饶,一个微胖的,面相很嚣张的男童。
“母亲,皇叔怎么还不来?饶儿等得都乏了。”
“饶儿耐心等等,你皇叔应该是有事耽搁了,很快就来。”赵璃弥温柔地顺着凤饶的头发,轻声细语地道。
江汉跟姜水走进大厅,冷眼看着像皇妃打扮的赵璃弥,眼里满是蔑视。
赵璃弥听到身后有动静,转过身,没有看到凤庭誉,眼里的亮光突然黯淡下来,“皇上呢?”
“皇上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江汉不客气地道,“皇上说了,昨日他削了饶郡王的爵位,但饶郡王伤了不该伤的人,今日他要再收回前太子府邸,你们母子俩自寻出路吧。”
“不可能!”赵璃弥不相信地道,“是不是我哪儿惹皇上生气了?饶儿以前也犯过这样的错,皇上也没有处罚,定是你们假传皇上口谕,我要见皇上。”
“皇上不会见你们的。”江汉又道,“还有,京城内外到处都在传皇上纳了你为妃,从而生下了凤饶,这种谣言,皇上很清楚是你传出去的,皇上命你即刻去澄清,若是耽搁了,毁了皇上的声誉,这罪名,你担待不起!”
赵璃弥脸色一白,同时心里发虚,她私下里做得那么隐秘,没想到还是被凤庭誉给发现了。
看着赵璃弥心虚的模样,江汉轻蔑地扯起唇角,“来人,把他们请出去。”
赵璃弥母子俩被请出了誉王府,模样十分的狼狈。
“母亲,饶儿乏了,要坐马车。”凤饶两只小眼睛四处转着,摇着赵璃弥的胳膊,“饶儿要坐马车,饶儿要坐马车。”
凤饶被削去了爵位,府邸又被收了,赵璃弥已是六神无主,而凤饶吵嚷的声音更是搅得她心烦意乱,“你给我闭嘴!若不是你贪玩,何至于被削去了爵位,就连唯一栖身的府邸也被收了,都怪你!”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声在誉王府门口响起。
凤饶捂着脸颊,放声大哭,吵得赵璃弥捂着脑袋大吼,“别哭了!”
可凤饶不足四岁,赵璃弥吼得越大声,他哭得越厉害,赵璃弥不得不拉着他离开。
走出不远,赵璃弥偶然回头,本不在意,等定睛一看,黑色的瞳孔急剧紧缩,“覃楼月?她不是死了吗?”
此时的覃楼月正由马钊领着进入了誉王府。
誉王府的一草一木,一廊一檐,一亭一阁,保养的都十分精致漂亮,覃楼月一路穿过长廊,眼前似有一幅相似的画面一闪而过。
覃楼月摇了摇头,眉心紧蹙,跟在马钊身后进入了一个精致的院子。
院子一隅,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高大身影迎风而立,身形挺拔如松,侧脸刚毅有形,那微勾的唇角似带着魅惑的弧度,诱着覃楼月缓缓向他走近。
凤庭誉转过身,深邃的目光中带着五年浓浓的思念,温柔地注视着眼前一脸痴痴的覃楼月。
“月儿。”凤庭誉低哑轻唤着覃楼月,伸出长臂把她抱入怀里,抱得很紧很紧,生怕她再次消失了似的。
覃楼月没有挣扎,她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脑中总是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种感觉朦朦胧胧,她想要看清楚脑子中的那个人,却又总是模糊的,让人很恼火。
许久,覃楼月抽回思绪,发现又陷入了男人温厚的胸膛里,双手下意识推拒,可是没有推开。
她抬头,目光正好撞上男人深邃的黑眸,黑眸里似有星光在闪烁,异常的明亮。
覃楼月脸颊一热,强装镇定,“喂,你总是如此轻浮吗?放开我!”
凤庭誉没有说话,长臂反而收紧了力道,再次把人按进了怀里,绯红的薄唇在她发间呢喃,“月儿。”
低哑的嗓音,一声极轻的呼唤,似带着穿透耳膜的力量,轻轻撞击在覃楼月的心脏上,撞得心脏的咚咚咚声好像她都能听见了。
覃楼月咬着唇深呼吸,她讨厌这种感觉,这种不受控的感觉。
“我再说一次,放开我!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不放!”凤庭誉坚定地说,此时,他的心脏从未有过的充实,这种充实,是他登上楚凤国皇帝的宝座都未曾有过的。
“无礼,放肆!”覃楼月气得咬牙,出手抓住男人的肩膀,直接与他又打了起来。
昨晚他们已经过招了,凤庭誉自然清楚覃楼月的武功早已不是当年能比的,他也很想知道他们母子三人在西荆国是如何生活的。
随着覃楼月手中的银针飞出,险险从凤庭誉的耳边飞过,两人都稳稳地落在地上,中间隔着大约两米的距离。
覃楼月目光收敛,探究般看向对面的男人,“你认识我?”
“你真的不认识朕了?”凤庭誉敛着深眸,目光专注地凝视着她。
覃楼月摇头,没有做声,等着他说下文。
“你,覃楼月,是朕身为王爷时,明媒正娶的誉王妃。”凤庭誉说起当年,冷峻的脸上多了愧疚,“当年因为朕要上战场,而你又怀着身孕,所以把你安置在边关的府邸,没曾想,朕的一个护卫玉荷叛变,伤害了你,你逃出之后就不知所踪。”
凤庭誉把当年发生的事简单说了一遍,虽然现在覃楼月安然无恙地站在他面前,但他依然很后悔自责。
“你知道朕有多后悔吗?如果朕一直把你带在身边,那些事或许就不会发生,你也不会离开朕了。”
“那你为何不去找我?”覃楼月抿着唇角,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凤庭誉看着面上毫无波澜的女人,心里的某个角落硬生生又痛了起来,“找,朕怎么会不找,朕几乎把整个楚凤国都翻过来了。”
“就算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但你身为楚凤国的皇帝,不是应该呆在皇宫里吗?为何居住在誉王府?”此时,覃楼月毫无波澜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疑惑,对凤庭誉身份的疑惑。
凤庭誉毫不迟疑地道,“皇宫不过是一个处理朝政的地方而已,可誉王府却是朕与你的家,自然是要长居长住。”
覃楼月深深地看着凤庭誉,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一丝撒谎的痕迹来,但这个男人心思太深,她实在是看不出。
不过,她也不是好糊弄的。
“我看你长居长住是假,只因为你的眼睛不适宜让太多人发现吧。”
作为一国的皇帝,任何一个破绽暴露,都有可能会要了自己的命,何况是眼睛瞎了这么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