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你怕死吗
凤庭誉没有反驳凤庭霄,而是重新拿起了茶杯抿了口茶,换了个话题,“太子想好要怎么安置璃弥了吗?当初你可是许诺她太子妃之位的,如今你这处境……”
凤庭誉的尾音稍长,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赵璃弥想做太子妃,她有问过本妃的意见么?”一说到太子妃之位,站在门口一直偷听的覃雪烟第一个炸开了。
她沉着脸走进来,目光里带着狠辣的劲儿直射赵璃弥,接着转向凤庭霄。
“你若为了这个贱女人敢动本妃的位置,本妃就能让她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再者,没有本妃的同意,这个贱人想要进府,门儿都没有!”
“霄哥哥。”赵璃弥可怜兮兮地喊了一声凤庭霄,那声“霄哥哥”叫的软软的,轻轻的,像在撒娇。
凤庭霄的心都跟着软了,轻柔地把赵璃弥搂在怀里,面上是十分的不耐烦,“覃雪烟,本太子劝你还是收敛一点,这里是太子府,不是你们覃府,本太子要决定的事情,何时需要经过你的同意了。”
覃雪烟立马红了眼睛,看着凤庭霄如此体贴入微地对待赵璃弥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凤庭霄,本妃现在就告诉你,你若敢收赵璃弥为妾,本妃就能把你与誉王侧妃苟合的丑事传出去,至于还能不能保住你的太子之位,那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覃雪烟的面容上尽是狠辣之色,顺手就从凤庭霄怀里扯出了赵璃弥,随手就给了她一巴掌,赵璃弥的左侧脸颊立即多了五个清晰的巴掌印。
“覃雪烟!”凤庭霄咬牙切齿地吼了一声,随即伸出手一巴掌打在了覃雪烟的脸上,“本太子警告你,再敢动璃弥,你就给本太子滚出去。”
覃雪烟捂着脸颊,怒目圆睁,原本精致的脸蛋已经扭曲地变了形,指着赵璃弥吼道,“你为了她又是推又是打的,凤庭霄,你真当本妃好欺负是吗?”
覃雪烟说完,直接就把赵璃弥推倒在地,凤庭霄敢推她,她就敢推赵璃弥。
可是,覃雪烟终究是高估了自己太子妃的地位,凤庭霄本来就不喜欢她,又怎么会怜香惜玉,几乎在她推倒赵璃弥的瞬间,凤庭霄也把她推了出去,肚子刚好就撞在了桌角上,反弹着摔在了地上。
银杏急忙上前搀扶覃雪烟,手上不知何时已经沾染上少许血迹,她惊叫道,“太子妃,您流血了,来人啊,快请大夫!”
整个大厅立马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覃雪烟流的血也越来越多,胎儿铁定是保不住了。
覃楼月看了好一会儿戏,她早就有预感,覃雪烟肚子里的孩子没那么容易生下来,没想到会是这样一番光景,但她可不是圣母,同情心泛滥,自告奋勇上前替覃雪烟救治。
她同情了覃雪烟,那当初乔氏跟桃子被覃雪烟害死时,谁又来同情她们?
之前太子府里就覃雪烟一个女主人,那些个上不了台面的侍妾不足为惧,日子过的应该是相当自在的吧。现在多了一个有心机的赵璃弥,关键还是太子的老相好,以后覃雪烟怕是有得受的。
凤庭誉跟覃楼月看够了戏,一起离开了。
马车里,覃楼月满肚子的疑惑亟待凤庭誉解答。
“赵璃弥不是你的心上人吗?你就这么拱手让人了?”
凤庭誉靠在马车上闭目养神,冷峻的薄唇轻启,“本王把你姐姐的情敌放在她眼皮子底下,够膈应她了,你该怎么感谢本王?”
覃楼月:“……”
覃楼月靠回马车上,“那是你的女人,你爱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关我什么事?”
“刚才你没有仔细听太子所说的话吗?本王可没有动赵璃弥一根手指头。”凤庭誉声音毫无起伏地道,但难得有耐性地解释了。
覃楼月扯了扯唇角,“那么一个大美人天天在你面前晃,你居然能隐忍这么多年没有动她,你不会真的如太子所说的,是那方面不行吧?”
凤庭誉蓦地睁开双眸,双眸里的神色带着几分暧昧,“本王行不行,你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覃楼月眯了眯黑色的眼睛,目光盯着男人的脸,今日她才知道,这个男人心思藏的太深了,她所能知道的,都只是男人的表面而已。
“你这么算计太子,相信皇上与皇后很快就会收到消息,你就不怕他们给你扣上一个谋害太子的罪名,要了你的命吗?”
“早在中秋佳宴之上,若不是他们低估了你的实力,本王现在也只剩下一具尸体了。”凤庭誉面色冷峻地道,漆黑的眼底却满是桀骜,一副轻蔑的神态,但稍纵即逝,覃楼月刚好也没有捕捉到。
覃楼月随即问道,“那你现在算什么,准备与皇上皇后正面较量?”
凤庭誉冷抿着刀锋般凌厉的唇角,沉默了半晌转眸注视着女人,“你怕死吗?如果害怕,本王现在倒是可以放你离开。”
“死有何好怕的,不过是睁眼闭眼的事而已,我只是不明白,你不是皇上最小的儿子吗?又没有争皇位,也未参与朝政,他为何要杀你?”
早在中秋宴会之后,覃楼月就想问凤庭誉了,只是一直都没有找着合适的机会,况且,这男人也不一定会回答。
凤庭誉冷漠地笑了笑,“覃楼月,你不是整日叫嚷着要本王休了你吗?现在本王愿意让你离开了,你又不答应了,怎么,舍不下本王了?”
覃楼月:“……”她就说嘛,这个男人怎么会随便说关于他的事。
“本姑娘不是贪生怕死的人,更不是无情无义的人,当初是你救了我,我总不能在你有危险的时候就逃之夭夭吧,那样没良心又忘恩负义的事我做不出来。”
覃楼月的话刚落下没有多久,马车就缓缓停了下来,马钊打开了车厢门,“王爷,王妃,王府到了。”
凤庭誉没有再说话,率先下了马车,但停留在原地,等覃楼月出来时,伸出长臂直接就环过了她的纤腰,把她抱了下来。
覃楼月都来不及拒绝,落地时人已经在男人怀里了。
覃楼月下意识环顾了一下四周,见其他人都是一副没看见的模样,心里暗骂了一声,但耳根子还是抑制不住地红了。
“凤庭誉,下次再在这么多人面前抱我,小心我揍你。”覃楼月小声警告着,推开了男人,兀自朝着王府大门走去。
凤庭誉也没有恼,反而弯起了唇角,露出一丝极淡的笑容来。
书房里,马钊在一旁伺候,研着墨。
“王爷,这次设计了太子,接下来皇上与皇后恐怕更会想尽办法想要除掉您了。”
凤庭誉正在拿笔写书信,听着马钊的话,淡声道,“马钊,本王这次能轻易让人给太子下药,又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让他跟赵璃弥苟合了,下次就能给他下毒,直接了结他,这便是本王给父皇与皇后的警告!若他们再敢轻举妄动,拿覃楼月下手,本王不介意真送太子一程。”
马钊动了动嘴,有一个问题一直憋在心里,想问又不敢问。
“有何问题,趁着本王心情好赶紧问。”凤庭誉连头都没有抬,语气依旧淡淡的。
凤庭誉都这么说了,马钊思来想去还是斟酌着问,“王爷,您那么多年不是一直都在苦等着赵小姐,等着她能被您的诚心感动,然后心甘情愿与您在一起吗?您如此喜欢她,当初甚至不惜得罪太子,与太子抢人,为何如今又把她送给太子了呢?”
“谁跟你说本王喜欢赵璃弥的?”凤庭誉反问道,面上也没有任何的不悦。
马钊:“……”这还用谁说吗?不是明眼人都看得出的吗?
凤庭誉放下笔,整理好书信,递给马钊,难得心情好地解释,“王府后院那些女人怎么来的,你是最清楚的,本王若不找个女人出来搪塞,恐怕两个王府都要塞不下了。何况还要应付那么多女人,本王可没那个闲心。再者,本王不过是顺手推舟,做了个顺水人情,给了父皇一个打发赵璃弥的借口罢了。”
马钊恍然大悟,心中直道自己愚钝,枉他跟在王爷身边多年,连王爷的心思都猜不透。
“属下明白了,您现在有了王妃,赵小姐如今已经失去了她的作用,加之她陷害王妃,试图挑拨您与王妃之间的关系,已是该死了,把她送还给太子,不失为一箭双雕的好计策。”
凤庭誉抬头看了眼马钊,深敛着眸,“后院那些女人处理得如何了?”
“回王爷,能找着机会处理的都已经处理了,但人数实在是太多,短期内怕是清理不完。”马钊有些不明白地问,“王爷,既然那些女人都是各家皇子与达官显贵送您的,您也顺了他们的人情,甚至为了掩人耳目,也进了她们的屋,为何又不动她们?”
难道真像外界所传的,他们王爷有那方面的隐疾?
凤庭誉拿起茶盏饮了口茶,慢条斯理地道,“没兴趣。”
马钊:“……”不会吧,王爷面对那么多美若天仙的女人,都快到床上了都没有兴趣,不会真是有隐疾吧?不行,等会儿他得要去找江汉琢磨琢磨。
凤庭誉可没有兴趣了解马钊此时的心理,他放下茶盏站起身,“本王还未用早膳呢,命人送到相庭居吧。”
“是,王爷。”马钊应道,他心里不禁在想,王爷应该是惦记着相庭居里的王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