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别提那个晦气的男人
覃楼月急忙飞奔过去,抓住了两个黑衣人的衣领往后一拽,直接把黑衣人丢了出去,回身就给了黑衣人两脚。
覃楼月蹲下身拉着两个孩童出来,忽觉一阵疾风而来,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两个黑衣人同时倒地而亡。
覃楼月急忙抱着两个孩童站起来,回身的瞬间就看到了救她的人是个穿着黑色锦衣的高大男人,男人戴着一个遮住鼻子以上部位的金色鬼面具,只能看到他微抿的绯红薄唇,轮廓近乎完美的下颌线。
覃楼月还来不及说感谢,又有黑衣人打了过来。
鬼面具男人的身手很快,哪怕十来个黑衣人同时进攻,他也能轻松解决。
覃楼月乐得不用动手,看着周围没有危险了,蹲下身来安抚两个孩童。
孩童显然是被吓坏了,哭得声嘶力竭的,一起躲进了覃楼月的怀里寻求庇护。
黑衣人见从鬼面具男人手里讨不到好处,反而死伤了很多同伴,相互看了一眼,找着机会快速地逃跑了。
黑衣人逃跑后,李府上下乱作一团,哀嚎声与哭泣声不绝于耳。有两个受伤的中年男女踉跄着跑过来,两个孩童看见了,急忙挣脱了覃楼月的怀抱,哭着跑进了中年男女的怀里。
“多谢两位恩人的救命之恩。”中年男女抱着孩子向覃楼月和鬼面具男人磕头。
覃楼月站着没动,目光反而看向身边的男人,希望他热情地上去扶一下人家。
没想到男人也没动,目光也正看向她。四目相对,气氛诡异,彼此间似乎有点尴尬。
覃楼月抿了一下唇,她自认性格比较冷,不太讨喜,做不来热情的事,总觉得很别扭,但总不能一直这么晾着人家吧?
她弯腰下来,把两个中年男女扶了起来。“怎么回事,你们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两个中年男女摇了摇头。
“我们李府在这一带已经住了十多年了,行事还算低调,一直也相安无事,在外对人也是客客气气的,更不曾跟谁结仇了,今晚突遭此横祸,我们也想不到是谁跟我们有这么大的仇,想要灭了我们李府满门。”
中年女人抱着孩童痛哭起来,混合着周围的哭泣声,倒真有几分被灭门的惨状。
覃楼月还算理智,她本来就对京城不熟,就算是想帮忙也是爱莫能助,只能把目光投向身边的男人,希望他能帮着出出主意。但身边的男人似乎话比她更少。
“报官吧。”鬼面具男人丢下简单的三个字就转身离开了,似乎没有再要多管闲事的意思,就好像刚才救人的不是他,他只是来这儿看看热闹,顺便搭了把手的感觉。
覃楼月也觉得鬼面具男人说的有理,既然不知道是谁派来的黑衣人,那就交给官府去处理。
“你们还是赶紧报官吧,说不定还能把那些黑衣人给捉拿归案。”覃楼月对着中年男女说道。
覃楼月自知自己现在的打扮不宜跟官家的人打交道,不然保不齐会被认为跟黑衣人是同伙来的。
她无权无势,身后也没有靠山,一旦跟官家扯上关系,说不定小命都不保了。为了小命,覃楼月说完也跟在鬼面具男人身后离开了。
覃楼月刚走出李府,因为走得急,迎面就撞上了鬼面具男人坚硬的后背,鼻子都撞酸了。
这个男人杵在这儿干什么?等她吗?
覃楼月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你怎么还不走?”
鬼面具男人回身盯着覃楼月的大眼睛,锐利的眸子带着审视的光,绯红的唇深抿着,并没有回答覃楼月的意思,不久,他突然转身离开,转眼就消失在了黑夜里。
就这样走了?覃楼月眨了眨美眸,对于鬼面具男人刚才的行为,觉得很莫名其妙。
这个男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不成同她一样,也是偶然发现异常,前来救命的?
覃楼月耸了耸肩,没有深想,之后也随着快速离开,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没办呢?
覃楼月到达誉王府的时候,再次避开了那些巡逻的护卫,按着模模糊糊的记忆去寻找凤庭誉。
忽然几声狗吠在寂静的夜里不断传来,吓了覃楼月一大跳,她转身的刹那,一条棕毛大狼狗已经朝着她扑来。
誉王府什么时候有狗了?上次她怎么没有遇到?覃楼月暗自咒骂一声,急忙撒腿就跑,然后抓着廊檐上了屋顶。
覃楼月探出头,看着依旧在狂吠的大狼狗,那露着獠牙恶狠狠的模样,她握起拳头,一副要揍大狼狗的架势,企图吓退大狼狗。但大狼狗一副她不下来,它就能在下面一直叫到天亮的架势,让覃楼月气得牙痒痒的,暗中发誓,有机会一定要把这狗给炖了!
随着大狼狗不断地狂吠,自然吸引来了王府里的众多护卫,齐齐向覃楼月的方向涌过来。
看来今晚想报一箭之仇是没有机会了,那就改日再来吧。覃楼月转身的刹那,迎面就对上了一身白衣,头戴白玉冠,俊美如斯又高大挺拔的男人。此刻男人正拿着一把折扇,面容深沉冷峻地看着她。
“来者何人?敢擅闯誉王府,胆子可不小。”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凤庭誉。
覃楼月挺直了腰板,本来她还在想着今晚怕是不能找凤庭誉报一箭之仇了,没想到他自己先现身了,正好,她不用浪费精力去找了。
覃楼月轻轻呵了声,根本就不想跟凤庭誉废话,反正打就是了。
两人很快打在了一起,一黑一白,打的十分激烈,他们的脚下,不停地有瓦片从屋顶上落下,翻飞的瓦片有时还会砸到躲闪不及的护卫。
大狼狗因此吠地更是厉害,不停在跳动,那模样是恨不得能飞上屋顶把覃楼月给撕咬了。
覃楼月就看了大狼狗那么一眼,目光收回来的时候,凤庭誉的一拳已经打在了她的肩膀上,倒霉的还是被凤庭誉一箭射伤的左肩。
疼痛瞬间席卷全身,覃楼月倒吸了一口凉气,捂着左肩被迫退后了几步。凤庭誉这个混蛋下手这么重,他的一个拳头砸上来,感觉整个左肩都已经痛的没有知觉了,不会废了吧?都是那只狗害的!就多看了它那么一眼!如果有机会,她一定要把那狗给炖了。
覃楼月自知不是凤庭誉的对手,再打下去就要被生擒了,还是先跑为妙吧。
覃楼月刚转身,左肩上就多了一双大手钳制着她,阻止她离开。
“嘶!”覃楼月痛的龇牙咧嘴,心里只想着此时如果能剁了凤庭誉的手,她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凤庭誉看起来长得俊,是个王爷又有什么用,一点怜香惜玉的同情心都没有,连女人都不放过,就算送给她,她都嫌!
狗男人,真够让人讨厌的。
覃楼月心里已经把凤庭誉骂了上百遍,她的左肩实在是太疼了,不会就这样废掉了吧?可凤庭誉依旧紧抓着不放开!
覃楼月没法了,迎着疼痛转身,用尽全力抓住了凤庭誉的手翻转开来,然后低头就咬上了他的手背,那双在黑夜中都在闪着星光的大眼睛恨不得把凤庭誉瞪出一个窟窿来。
凤庭誉锐利的深眸里有短暂的错愕,剑眉微蹙,条件反射般放开了覃楼月。
覃楼月趁着这个空挡,迅速逃跑,同时不忘回头狠瞪了一眼依旧在狂吠的大狼狗。
凤庭誉眯眸,抬手阻止了屋顶之下的护卫追击,他上前一步,弯腰捡起落在瓦片上的地图,他打开来,看着上面做着标记的地方,眉梢微挑,意味深长地看着覃楼月离开的方向。
覃楼月出了誉王府就拐进了角落里,生怕被誉王府的护卫盯上,然后暴露了身份。
她小心翼翼地,确定身后没有尾巴跟着,兜兜转转回到覃府的时候,已经过了五更天了,天边隐隐约约地泛起了鱼肚白,京城之外的农家,烟囱里正在冒着缕缕白烟。
桃子坐在屋子外的门槛上打着瞌睡,听到动静立马惊醒过来,见覃楼月捂着左肩,神情痛苦,脚步甚至有些踉跄,急忙上前搀扶住她。
“小姐,您又受伤了吗?是誉王把您给伤了吗?”
“别提那个晦气的男人!”覃楼月一肚子的火气,她肩膀的伤口裂开了,都是那个凤庭誉害的。
一箭之仇,差点进刑部大牢,现在肩膀又被重重打了一拳,她跟凤庭誉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有朝一日她一定要新仇旧恨一起算,顺便把他那条大狼狗给炖了。
如果不是因为那条狗,她也不会分神,也就不会给凤庭誉可趁之机,在她肩膀上落了一拳。所以,凤庭誉和狗,覃楼月是彻底仇上了。
覃楼月让桃子重新包扎伤口,匆匆洗了个澡就钻床上补眠了。
覃楼月这一觉睡地很沉,直接就睡到了午后,桃子在她床边一直呼唤都没有醒的迹象。
桃子心急如焚,最后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能凑在覃楼月的耳朵里大喊了声。“小姐,不好了,出大事了。”
覃楼月慵懒地掏了掏耳朵,之后才缓缓睁开眼睛。
“嚷嚷什么呢?就算是天要塌下来了,也有高个的顶着呢?”覃楼月有点生气桃子扰了她的清梦。“是出了何事了?”
覃楼月冷漠生气的模样,高冷地有些生人勿近,桃子还是挺怵的。
于是,她放低放缓了声音道,“小姐,出大事了,老爷被刑部的人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