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输给了覃楼月
“是,老爷。”护卫捡起地上的长鞭挥手而出,鞭子没有打在覃楼月身上,而是被她给抓住了鞭尾,护卫大惊,目光随即掠向覃荣凯又收了回来。
覃楼月面上渐渐染成了一片冰霜,只要留一口气就好,这个覃荣凯还真是不客气,连对待自己的女儿也这么狠心!
“我说了我只抽了她一鞭。”话语里隐隐已经十分地不耐烦。
“二小姐,我们小姐的背上已经血肉模糊了,抽了多少鞭,你自己心里没数吗?都到这个节骨眼了为何还要撒谎?”银杏哭着声指控。
“这儿还轮不到你说话!”覃楼月说着的功夫,速度飞快地抢过了长鞭,不多时,鞭声一响,银杏的脸颊上多了一条血痕。
银杏尖叫出声,指着覃楼月,“老爷,您看,二小姐怎么突然会武功了?一定是她从哪儿学了妖术。”
“大胆覃楼月,敢当着我的面行凶!”覃荣凯是暴怒,“你从未跟我学过武功,这是从哪儿学来的妖术,快如实招来。”
“妖术?”覃楼月拿着长鞭冷笑一声,“我会点武功怎么了?我抽了覃雪烟多少鞭,当时在场的人应该都很清楚,小小丫鬟居然如此污蔑主子,难道不该打?而你这么轻易就相信了他们的话!就算要护短,也不该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吧,毕竟我也是你的女儿。”
“我可没有你这样有辱门楣的女儿。”覃荣凯怒极了,抽出了一个护卫的长剑,“今天我非得教训教训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孽女!”
覃荣凯飞身而起,剑指覃楼月,根本就不给覃楼月多说话的机会。
有辱门楣!
孽女!
覃楼月冷笑,目光幽冷地凝视着剑指而来的覃荣凯,微微侧身躲过攻击,本来看在他是长辈的份上,不想跟他动手的,奈何覃荣凯每一招每一式都是带着杀气的。如果她不还手,这么被覃荣凯打下来,不死也残了,那就打吧。
覃楼月丢掉长鞭,赤手空拳与执剑的覃荣凯过招。
围观的护卫还有银杏等人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看着覃楼月没有任何武器仍然游刃有余的时候,震惊地都说不出话来。
他们向来就不把覃楼月母女俩放在眼里,就算覃楼月之前与九皇子有不清不楚的关系,他们依然没有高看她一眼,因为那不过是覃楼月出卖自己的身体换来的一时暧昧罢了。
也实在是覃楼月是覃荣凯几个子女中最最没用的一个,武功不会,诗词歌赋也不擅长,就连养在深闺中却连女红也不是出类拔萃的。可以说是没一样拿的出手,哦,不,除了容貌之外。所以,覃府里的人大多认为覃楼月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就连覃荣凯都是这么认为的!
如果不是覃楼月大闹九皇子府,让他丢尽了颜面,覃荣凯都快忘记自己还有一个女儿了。
只是今天与覃楼月过招,覃荣凯才忽然惊觉,他似乎低估了这个女儿的实力,或者说,覃楼月在故意隐藏实力!
覃荣凯自认武功也算上乘,不然也不会征战沙场多年,立下了数不清的功劳,可他此时几乎已经用上了全力,依然没有伤到覃楼月丝毫,难不成他是真的老了,不中用了?
但容不得覃荣凯多想,随着覃楼月迅速的一个回旋踢,直击覃荣凯的面门,又适时地收回了脚,几个回旋稳稳地定住了脚步。
覃楼月负手而立,目光冷静地落在覃荣凯身上,“如何,还要教训我吗?”
覃荣凯没有作答,盯着覃楼月的眼睛里全是震惊与不可置信,握着剑的手,骨节泛白,暗藏着怒气。
此时所有护卫都护在了覃荣凯的前面,好像覃楼月随时都会对他不利似的。
覃楼月无所谓地扬了扬眉,今天立威的效果比自己预想中的还要好。原本她只是想借助覃雪烟立下威,以期日后在覃府能过得顺利些,没想到覃府最有权威的人都掺和进来了,机会如此难得,那就怪不得她枪打出头鸟了。
覃楼月勾了勾唇角,面上有三分的冷嘲。“我再强调一遍,我只抽了覃雪烟一鞭,至于她是怎么把自己弄得血肉模糊的,没人比她更清楚,至于你,爱信不信!”
覃楼月转身离开,留下了一个孤傲的背影。
银杏此刻是敢怒而不敢言,不想就这么白白地放过覃楼月,但又毫无办法。
明眼人都看得出,覃荣凯堂堂一个将军,拿着武器还输给了一个赤手空拳的女人,这要是传出去,将军府就成了一个笑话了。
此刻院子里的气氛十分地沉寂与诡异,那些护卫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触怒了主子丢了性命。
覃雪烟没有听到屋外的动静了,急忙催着姜氏出门查探情况,正好就看见了覃楼月潇洒离开的背影,看着未见一丝的狼狈。
姜氏惊讶之余急忙上前扯住覃荣凯的衣袖,“老爷,我们烟儿伤的这么重,您一定要替我们烟儿讨公道啊。”
覃荣凯拧着眉,不耐烦地把长剑丢回给护卫。讨公道?他倒是想替覃雪烟讨公道。
“烟儿既然伤的那么重,让大夫来好好处理伤口,别留疤了,也让她好好地歇着吧。”
覃荣凯输给了覃楼月本就失了面子,哪儿还有底气跟覃楼月讨公道,找了个理由带着护卫就迅速离开了。
“老爷?”姜氏不解地看着覃荣凯匆匆离开的背影,这哪儿像是讨公道,覃楼月分明一点事都没有。
“银杏,适才发生了何事?为何老爷就这么放过覃楼月了?”姜氏转身询问在一旁的银杏。
银杏扶着姜氏回了覃雪烟处,这才把刚才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覃雪烟听完,忍着疼痛,眉毛都快打结了。“覃楼月的武功何时这么厉害了?为何我们以前不知道?”
“兴许以前的覃楼月是在扮猪吃老虎,没想到最后反而让九皇子娶了别人,所以不打算再装了。”姜氏的面容有几分阴狠,经此一事,恐怕覃府上下再也没有人敢小看覃楼月母女俩了。
覃雪烟捶着被褥,很是气恼,“那覃楼月未免太能忍了!本来我是想着拿她出出气的,没想到反而把自己给栽了进去,真是气死我了。”
覃雪烟这么一动,牵扯到了背上的伤口,疼得她面容痛苦又扭曲。
“小姐,您切勿为了二小姐伤了身子。”银杏上前安慰道,“就像小姐您说的,二小姐用的不过是妖术,只要我们把消息放出去,看谁还敢接近她?”
覃雪烟阴沉的双眸微敛,赞同地点头,“嗯,虽然眼下还想不到好的法子对付覃楼月,但所谓人言可畏,三人成虎,也够覃楼月一阵难受了。”
“眼下这倒不是最重要的,就怕覃楼月经此一事,要对我们正房进行报复!那时我们可就防不胜防了。”姜氏面露愁容,毕竟连覃荣凯都打不过覃楼月,如果她要硬来,他们正房是真的没有还手之力啊。
“母亲不用担心,覃楼月就算武功再强,她不是还有一个长期卧病在床的母亲吗?”覃雪烟眼里布满了阴沉和算计,覃楼月敢打她,就得为此付出代价。
覃楼月可不管什么算计,眼下她最重要的是找出究竟是谁想要杀她,今夜她又得罪了覃荣凯,说不定他也会派人来杀她,所以她必须做到心中有数,才能遇事不慌。她回了院子后就让桃子替她守好门,她则换了一身夜行衣,按着桃子所说的方向奔去。
本来半刻钟的路程,覃楼月愣是走了半个时辰才出现在九皇子府的后门。
此时的九皇子府是灯火通明,到处都挂着红灯笼,红绸带,一派新婚喜气的景象,覃楼月越过了围墙,在九皇子府里转悠。
在长廊的尽头出现了两个丫鬟,正在端着托盘往一个方向走。覃楼月躲避开巡逻的护卫之后小心翼翼地跟在两个丫鬟身后,随着她们一起进了一个偌大的院子。
看着满院子的红灯笼,还有从屋里出来的穿着喜庆的丫鬟,覃楼月挑了挑眉梢,这里应该就是九皇子所居的院子了,不用费力气去找,对于她这个经常迷路的人来说正好。
两个丫鬟把吃的东西送进去之后很快就出来了。覃楼月绕到一旁,从一侧开着的窗户溜进了屋里。
此时的屋里,新娘子正端正地坐在床边,身边还有一个穿着喜庆的丫鬟陪着。
桃子说,嫁给九皇子的新娘是丞相府的嫡长女谭施施。覃楼月倒是想看看这个中途截胡覃二小姐的女子长什么样,是怎样的貌美如花。
“小翠,去瞧一瞧九皇子何时才能回来?”谭施施温温柔柔的声音传进了覃楼月的耳朵里。
覃楼月想,这个声音倒是蛮好听的,应该是一个温柔恬静,端庄大方的女子吧。
小翠先是行了礼,然后才恭敬地道,“启禀皇子妃,刚才九皇子的侍女已经来说过了,九皇子陪着其他皇子正在院子里喝酒呢。”
“那就算了,本妃就再等等吧。”谭施施柔柔的语气说着,又让侍女给她拿了一些吃的过来。
覃楼月悄悄探出头,但也只看到谭施施拿过一块糕点就着盖头放进了嘴里。她还以为能看到谭施施的模样呢。
覃楼月觉得这里暂时不能查到她想要的信息,所以悄悄地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