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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3章 古剑奇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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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曜古剑真金铸,荡平妖邪铺正路。

    谁人有缘得此宝,当与魔道两分明。

    “好神兵,好神兵呀!”殷士杰不住夸赞,笑一笑对冯善长说:“只可惜,神兵不得善人用,落在你手,只会屠戮善良,祸害无辜。”

    说罢,将宝剑还给冯善长,并没有趁人之危之意。足见老人家是真豪杰,真义士。

    冯善长接过宝剑,竖在一边,继续请教这口宝剑的来历。

    殷士杰说:“这把剑并非近代之物,早在隋唐时候,便已经铸成了。”

    “哎呦。”冯善长吃了一惊,“想不到,七曜剑竟是如此长久之物。”

    “是呀。神兵宝器,千年不损;一旦出世,其利断金。你可知这把剑的铸造者是谁么?”

    “晚辈愚钝,还请老先生明示。”

    “此剑出自张鸦九之手。”

    “张鸦九?”冯善长蹙着眉头,搜尽肚肠,也想不起这位高人是谁。

    “白居易你总听说过吧?”殷士杰微笑着问他。

    冯善长赶紧说:“这个听说过,是个读书人,写诗的。难道,他跟这口宝剑也有渊源么?”

    “白居易曾写过一手诗,名曰《张鸦剑》:‘欧治子死千年后,精灵暗授张鸦九。鸦九铸剑吴山中,天与日时神借功。’张鸦九铸剑,虽比不上欧冶子,也难于干将、莫邪相比较,但他造出的剑,也是天下难得的奇物。相传,张鸦九得到剑灵真传,故能打造神剑。更有人说,李白与公孙大娘所用宝剑,正是出自张鸦九之手。这口七曜剑,本来身在皇宫之中,唐明皇李隆基晚年昏聩,效法秦王嬴政,求长生不老的丹药,下旨请来恒山道士张果。不但将皇女嫁给张果那个糟老头子,还将这口七曜剑一并给了张果。呵呵呵……”

    殷士杰笑一笑,接着说:“张果那老家伙哪晓得什么长生之术,若他真晓得,就不用装病逃走了。张果死在蒲武县,他那几个徒弟对外声称师父羽化升仙,才不说他是被吓死的。神剑自此落在其中一个弟子的手中,安史之乱的时候,曾一度落入安禄山之手。等安史之乱平息之后,神剑便没了影踪。只以为被沉入湖底,或熔于烈焰,想不到居然被人藏在山洞里,经历无数日月,有缘落入你手。只可惜你……”

    殷士杰又笑了起来,无奈地说:“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冯善长惭愧一笑。

    “嗐!”

    唏嘘一声,说道:“想不到,我居然得到了张鸦九先生所铸神器,这可真是我的造化呀。”

    接着,双眼盯着殷士杰那口“八卦紫金刀”,讨教道:“这口刀定然也是神器了。晚辈能不能看一看?”

    “随便。”殷士杰说话爽利,很是洒脱。

    冯善长赶紧起身,小心翼翼地用双手将刀捧起。

    仔细打量过后,不禁啧啧称奇。

    陡然将宝刀出匣,昏暗当中立时打了一道利闪。冷气袭人,透入骨髓,足见这口刀何其锋利。

    “真是——宝——刀——呀。”

    冯善长越看越爱,恨不能据为己有,但他不能这么做,起码这当儿还不能这么多,只等待会儿把老殷头宰了,这口宝刀才能名正言顺地归他所有。

    咋舌良久,才舍得将宝刀还匣,恭敬地放回原位。眼中的贪婪,仍未散去。

    殷士杰看出冯善长是真心喜欢他的这口宝刀,于是便说:“等你砍了我的脑袋,这刀就是你的了。”

    “好好好。”冯善长十分高兴,赶紧拱手称谢:“那晚辈先谢过老人家了。”

    他也不想想,想拿殷士杰的刀,是那么容易的么。闹不好,最后不但拿不到殷士杰的刀,反倒让殷士杰拿走他的剑。

    “善长呀。”

    “老人家有话请讲。”

    “你把我侄女婿的妹子幻化成猪,这个门道也是你从宝卷中学来的么?”

    “并非全是。”冯善长实话实话,“起初,我仅能易人容颜,却不能将人彻底幻化为他物。是我不辞劳苦,跋山涉水,遍访高人,通过一点点积累,一点点悟出来的。刚一开始,虽能幻化,但也仅能持恒片刻。是我三天不眠不休,不吃不喝,最终参透诀窍,这才能将使得幻术长久不破。实则,在我看来,人还是人,并非他物。不过,中了幻术之人,眼中所见,就不是真实了。我说那是什么,他们所见就是什么。我说月姣是五花猪,我大舅哥陶日昶看到的就是五花猪。他却看不到,月姣就在他面前,流着泪求他解救。见他无动于衷,月姣唯有心死,含泪向他道别。他吃得那几只猪蹄,分明是人手人脚,而他却根本看不出来,反倒吃得很香。食亲生妹子之肉,犹如当年周文王吃儿子伯邑考的肉,两者之间有着血缘,自会有所感应,等到胃里翻江倒海,吐得一塌糊涂之后,便看见真相了。”

    “杀人诛心,你可真够狠呀。”

    “嗐!”冯善长苦笑一声,“我恨月姣,唯有食其肉,方解心头恨。要让我心里好受些,就要让她的亲人难受些,所以,我请陶日昶来家中做客,骗他吃掉亲妹子的肉。等他回家之后,我驱纵一只小鬼儿,打探他的情况。那小鬼儿回去告诉我,说是他已经死了。我也起坛,借他生辰八字与偷偷从他头上扯下的几根头发,找寻过他的气息。见无法找到,便真的以为他死了。既然已经做了恶人,我自是要做到底,成全他两口子到阴间团聚。我本想派几个小鬼儿过来,但想一想,还是自己亲自过来为妙。一来看一看我大舅哥是不是真的咽气了,二来我正需要一张人皮助我做法,索性过来拿取舅嫂的皮囊。我没想到,您老前辈早早地等着我,那小鬼儿只说陶家来了个老头儿,我只以为是个郎中,根本没想到是您老人家。看来呀,鬼话不能信呀。”说罢,自己笑了起来。

    笑够了,又说:“既然舅哥舅嫂都不在,那一定是被您老人家藏起来了。也好,我放他们一马,权做对您老人家的尊敬。”

    “好!”殷士杰说:“说话可要算数。”

    “击掌为誓,决不食言!”

    “好!”

    “啪!啪!啪!”

    二人三击掌,誓言永不改。

    “来,喝茶。”

    殷士杰端起茶碗,向冯善长敬茶。

    “晚辈再敬前辈。”

    冯善长躬一躬身,又像殷士杰敬茶。

    双方心里都明白,喝了这碗杀,就该动真格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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