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待家归
“骗你的。”李天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渐渐驶出了京都。
“大概拇指大小。”
可就算李天这么说，许归尘还是感觉自己后背一阵恶寒。
想想现在就有一只虫子在你的胃里面，而且那还是个人变的。
“呕！”许归尘又想吐，不过在看到这么豪华的内饰后，他硬生生给止住了。
“所以我们这次是打算去把它取出来对吧？”许归尘连忙问。
“对，送他落叶归根。”李天死死地捏住了方向盘。
金川叶和严正不一样，可是金川叶也救过他的命。
李天对于救过自己一命的人都会记着。
这来自于李家人骨子里。
直到现在李天还会和他爸去拜访那些对李家有恩的人。
“好！”听到这里许归尘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一直待在他胃里就行。
“那命者是什么？”许归尘终于问到了正题。
“嗯……”李天透过后视镜看了看这个大学生。
虽然自己和他的年龄差不多，可毕竟两人本质上就不同。
“算了，有些事情你知道部分就好了。”李天摇摇头。
其实当个普通人也不错。
“不是说好要给我解释清楚吗？”许归尘质问。
“我可没说。”李天踩了一脚油门，黑色的帕拉梅拉如同一辆脱缰的野马直冲着京都外的田野。
……
几乎在所有大都市的周边都有这样或那样几座被遗弃的小村庄。
它们并不是被夏国所遗忘，它们只是被人所遗忘。
就在那份属于夏国的地图上，这些村庄被明晃晃地标注着地名位置经纬。
可是在人们的心上很少会知道有这样一个地方。
金家村就是这样一个地方。
这里的年轻人近乎都已经搬到了城里，即便是在京都并没有他们的一席之地。
一般来说一辆车的驶入总会给这样的村庄带来一些生趣，可直到李天开的车进来半天依然没有任何的反应。
就好像这座村庄死了一样。
“这里的人呢？”许归车好奇地朝外面看。
他能见到一座一座满是杂草的庭院，以及从里面探头的鸽子。
可就是看不到一个人。
“金家村的人都走光了，现在村里剩下的都是些老人，这会……”李天也看了看四周。
“可能都在忙吧。”
其实说这话的时候李天也不确定，都已经是半只脚入黄土的人了，还能有什么好忙的呢？
冷清就是因为人少罢了。
李天是来过几次的，那是半年前吧，他还记得有几个老人在路旁看着他的车。
那个时候严正也在。
而在这村子的最尾端，那里同样也是一户人家。
兴许是为了印证李天的话，这会就在土墙围成的小院里太阳能灶上正沸腾着一壶水。
金老太刚插了三根香在土地神像上。
兴许是耳朵不好了，所以金老太并没有听到壶里的水开了，她任由那壶水沸腾。
“滴滴滴！”
先是一阵的车声，紧接着又是几声喇叭声。
这次金老太听清楚了，她赶紧摸索着走了出来。
“咱们就这么走进去真没事吗？”许归尘看着眼前的小院子，已经很破旧了。
“我来了很多次了。”李天从车上取来了一堆东西。
“这里现在就住着金川叶的奶奶，因为工作的缘故，所以他就一直没接进城。”李天给许归尘递了一些过去。
进别人家门不能空着手，这是规矩。
“那平常……”
“咯吱……”几声清脆的木头声响了起来。
随着眼前木门的打开一个老奶奶走了出来。
她佝偻着腰背，一双小脚站在那里。
“川叶回来啦？”金老太努力睁着眼睛张望，不过她没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孙子。
“金奶奶，川叶他这会回不来，所以我就先来看你了。”李天迎了上去。
“不再啊！”金老太并没有太听得太清楚李天说了什么，不过大致意思是知道了。
“来来，小天快进！”金老太连忙说道。
“哎，好嘞。”李天很是熟练地先走了进去，而李老太直等到所有人都进去了她才慢慢走了进来。
“小天，这是你朋友啊？”
“是啊。”李天走到把手里的东西都交给了许归尘，然后他取下来放在太阳能灶上的壶。
“哎呦，你看我这都忘了。”金老太这才发现水开了。
“奶奶我之前不是说用电更快吗？”
“哎，浪费那电干嘛？”
几人一边说着一边走进了屋。
即墨古方看着走在的前面李天。
李家能有现在这样的权势不是没有道理的。
“那房子您还没住啊？”李天给暖水壶倒上了水。
“哎，这房子我住习惯了，你让川叶也别请什么人来了，就这么很好了。”金老太慢悠悠地端上来一盘自己做的圆饼。
“你们先坐着，我给你们去做饭。”金老太说着就要往外走。
“别别，我们坐一会就走。”李天挡了下来，这次他不能待太久。
“那行，对了小天，川叶什么时候回来啊。”
“应该还是以往的时间的吧。”李天迟疑了一下，不过金老太并没有怀疑。
“吭哧吭哧……”就在两人说话的功夫许归尘抓着饼就往嘴里塞。
他像是很久没吃饭一样，一盘饼没几下就被吃了一半。
“慢点慢点。”金老太这才发现自己给客人连茶水都没有准备，她连忙起身找杯子倒水。
李天赶紧捅了下许归尘，就算是好吃也不能这么吃啊。
跟饿死鬼一样。
“咳，不是……咳……我……”许归尘边说边往自己嘴里塞。
“嗯？”李天朝着即墨古方看了一眼，他看到即墨古方只是微微点点头。
“难道是……”
许归尘感觉自己有很饿，不过这次的饿很不一样，他只要吃了眼前这盘饼就好了。
“小心噎着。”金老太给杯子里放了一些红糖。
……
“嗝！”许归尘打了个大大的嗝，他这几天来头一次吃饱。
“奶奶这饼真好吃。”许归尘学着李天。
“自己做的，大城市可吃不到。”金老太眉眼里全是笑意。
“那金奶奶我们走了。”李天站了起来。
“这么快就要走啊。”
“对，还有点事。”
“哎，等等。”说着金老太找了个蓝色的大塑料袋。
“不用了，我们走了。”李天说着从房子里走了出来，他径直朝着车走了过去。
“等等。”金老太还是追了上来，她拿着那个装满东西的蓝色塑料袋走了过来。
“带着路上吃。”金老太把蓝色的塑料袋塞到了许归尘怀里。
沉甸甸的感觉。
那是大半袋子圆饼。
“不用了，奶奶。”许归尘感觉鼻子有些酸，他刚才只是说了句好吃而已。
“带上带上，我吃不完。”金老太的手很瘦，几乎就剩了个皮，这手上也满是老年斑。
这个时候许归尘才发现金老太的脚也很小。
像是金莲一样。
“谢……”许归尘感觉说谢谢很别扭。
“金奶奶我们走了啊。”李天过来解了个围，他把许归尘塞到了车里。
“常来啊。”金老太很是大声地说道。
“嗯嗯。”已经坐上车的许归尘抱着半袋子圆饼只是答应着。
他连个奶奶都没有！
车子终于还是缓缓动了起来，即墨古方和许归尘一起朝着后面看。
金老太站在那扇木门前望着他们的车。
即墨古方想到了不久前，也是这样的身影。
好像人老了就喜欢这样站着张望。
片刻后，金老太的脚边多了一只小狸猫，它似乎专门在等他们走了才现身。
小狸猫的很是乖巧地偎金老太的脚边，就像是一个孩子一样。
即墨古方笑了一下。
“那猫是什么时候养的？”
“啊？您……”李天没太明白即墨古方的意思。
“叫我即墨古方。”
“哦，好，那猫啊，我也没见过。”被即墨古方这么一打岔李天终于想起来了。
“只是听金奶奶说有一只在雪地里捡到的小狸猫。”
“嗯。”即墨古方点点头，他看着那两道充满善意的身影也带了些笑意。
朏朏！
生活在霍山里无忧无虑的小狸猫，据说养它的人可以消愁解忧。
……
“奶奶，我给你说我现在可是在李家工作。”金川叶说着又狠狠咬了几口饼。
“小心噎着。”金老太早就放了杯红糖水在茶几上。
“没事。”金川叶依旧大口吃着圆饼。
“你走的时候带些饼，大城市可吃不到这种饼。”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