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白发人送黑发人
步安楠一家和司机开着车离开了步家，随后又到了镇子上，之后又驶出了江南市，这一路上都是平平安安，一路顺风的，可就在快到n市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大少爷，穿过这条盘山路，我们就到了，你要不休息一会吧。”司机稳稳当当的开着车，对步安楠说。这一路上步安楠和他换着开，所以他也不是很累，最多还有一个多小时，就可以到n市了。
“好吧，我眯一会，你可以慢点开了。”坐在副驾驶的步安楠见已经到了n市的地界，最多一个半小时就能进n市了，也放松了这一路来紧绷着的神经，他回头看看秦怡母子也在后排打着盹，便回头也闭上了眼睛养神。
就在他闭上眼睛没一会，一辆大货车从他们后面加速开了上来，司机从后视镜看到了加速的大货车，忙打方向盘准备避让，可还没等他避让开，大货车就撞上了他们的车。巨大的撞击力把他们的车子撞到了一边，挨近了山崖边。
“妈妈，我怕。”步琛被惊醒了，抱着秦怡喊了起来。
“琛儿，别怕，爸爸，妈妈在呢。”秦怡搂紧了步琛。
步安楠被这巨大的撞击力给冲到了前面，一头撞在了副驾驶弹出来的安全气囊上。
司机也是撞到了突然弹出来的安全气囊上，被弹的有些懵圈。
步安楠努力回头想看后排的秦怡母子，就在他回头的瞬间，他看到那辆撞他们的货车再次发动，又撞了过来，只听“嘭”的一声，车子掉下了山崖。
“阿怡，救琛儿。”步安楠喊了起来。
秦怡伸手打开了车门，用尽全身的力气把步琛推了出去，就在秦怡把步琛推出车外的那一瞬间，整辆车子翻下了山崖。
步琛滚出车外，头撞到了路边的石头上，巨大的疼痛感袭来，就在他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他听到了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山崖下瞬时火光冲天
为了等消息，步安槐回了步家，怀着忐忑的心情等了一上午，也没等到什么消息，正当他失去耐心的时候，他听到佣人来报，说出了大事，步老爷子叫大家去正厅。他叫上赵婷，赶忙一起去了正厅。
到了正厅，就见已经哭成泪人的步母依偎在付雯馨的怀里和眼睛憋得通红，面色沉重的步老爷子，还有站在步老爷子身边同样眼睛通红，面露伤情的荣威伯。
“爸，妈，这是怎么了？”他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
“安槐，你大哥一家，出车祸了。”开口的是荣威伯。
“什么？怎么会，大哥不是一早就走了吗？按理说，这时候他们都快到家了才对啊，怎么会出了车祸。”听到步安楠一家出车祸的消息，步安槐先是震惊，随后又是一阵窃喜，原来秃鹫的安排是这样的。不过他还是装出了震惊悲伤的样子喊道。
“我们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只是刚才接到了n市那边警察的电话，说你大哥一家出了车祸，除了琛儿被甩出车外脑部受伤严重，你大哥，大嫂，还有司机，全都没了。”荣威伯说着说着就擦起了眼泪。
这时候步安柏从外面进来了，他一进屋就喊了起来“我大哥一家怎么了，什么出了车祸？”
“安柏，你大哥一家出了车祸，除了琛儿，全都没了。”付雯馨抬起头，满脸泪水的对刚进来的步安柏说。
“什么！！！”步安柏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退了几步，一屁股跌坐到了椅子上。
“爸，妈，人死不能复生，你们节哀啊，保重身体要紧。”步安槐假意的安慰着步家二老。
“琛儿！”坐着的步安柏突然站起来喊了一句“还有琛儿，我要去看琛儿。”
“你添什么乱，给我坐下。”步安槐被步安柏突然喊的这一声吓了一跳，回头冲步安柏吼道。
“二哥，我”步安柏看着步安槐那一脸怒气的样子，把到嘴边的话给生生咽了回去，又沮丧的坐下了。
“安柏说得没错，还有琛儿，现在还不知道琛儿是什么情况呢。他刚失去了自己的父母，我们不能在这个时候把他一个人扔下不管，去n市，马上。”步老爷子开口了。
“爸，去n市的飞机现在没有，要到晚上呢。这开车过去的话，也要好久才能到啊。”步安槐找着借口。
“那就去和航空公司联系包机，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现在，立刻，马上，我要去n市，看步琛。”步老爷子跺着拐杖，用颤抖的声音怒吼了起来。
“好，好，好，我马上去安排，爸你别生气，身体要紧，身体要紧。”步安槐拉了赵婷一把，赶忙跑出了正厅。
“安槐，是你安排的吗？”跟着步安槐出来的赵婷，凑近了小声的问道。
“什么是我安排的？”步安槐故意装憨。
“你大哥一家的车祸啊，还能有什么？”赵婷可没有一点悲伤的样子，还很高兴，她巴不得步安楠一家都死绝了。
“这话可不能乱说，怎么就是我安排的了，我也是刚知道好不好。”步安槐也难掩心里的窃喜。
“你少来，跟你没关系的话，你干嘛大清早的就让我去盯着你大哥他们一家有没有离开步家。”
“行了，把你那得意洋洋，幸灾乐祸的表情收一收，这还在步家呢。发生那么大的事，你现在这个样子，传到了老头子那里，我们吃不了，兜着走。”
“别光顾着说我，你也好不到哪里去。”赵婷撇了步安槐一眼。“只可惜，只有你大哥和大嫂没了，那个傻子的命还真大啊，这都能活下来。”
“谁说他活下来了，不是说头部受了重伤吗。”步安槐不以为意。
“也是啊，本就是个傻子了，这又伤了头部，怕也没多少希望了。老爷子还真是有病，为了去看那么个快死的人，花那么大的代价。”赵婷翻了翻白眼。
“行了，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要去忙。”步安槐往大门口走去。
坐到车上，他拿出手机拨通了野猪的电话。
“我大哥一家出车祸了，人没了。”步安槐对着电话那头的野猪说道。
“我知道了。你就当不知道这件事吧，该做的样子还是要做全，这是秃鹫交代的。”
“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大哥一家今天会开车回n市的？”步安槐还是很好奇，怎么秃鹫可以算得那么准，还能解决得那么完美。
“这个你就不需要知道了，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先挂了吧，我还有别的事要安排呢。”
“哦，好吧。替我谢谢秃鹫。”步安槐挂了电话。这步老爷子既然想去看那个傻子最后一眼，就满足他吧，步安槐发动车子去了市里。
步安槐在车里的对话被陈队长听了个清清楚楚，他只觉得震惊，这步安楠一家居然出车祸了。想着，他拨通了杜海洋的电话。
“老杜，步安楠一家出车祸了，你知道吗？”
“什么，我今天中午来局里倒是听说距离n市不远的地界上发生了一起重大车祸，三死一伤，而且肇事车辆还逃逸了。可怎么会是步安楠一家呢，他不是应该在步家老宅吗？”杜海洋听到这个消息也很是意外。
“他今早赶回n市了，他已经把那把钥匙给偷换出来了，今早是拜托他家的管家交给我的，据他家的管家说的，是因为n市发生了什么紧急的事。而且这起车祸，似乎与步安槐有关。”陈队长的心情也很沉重。
“你怎么知道这起车祸与步安槐有关？”杜海洋很是奇怪陈队长的话。
“我拜托步安楠在步安槐的车上安装了窃听器。”陈队长有点心虚的说道，原来在步安槐车上安装窃听器的任务，是陈队长自己加给步安楠的。
“老陈，你怎么能这么擅做主张呢。要是步安槐发现了，肯定会有所防备，说不定我们的前期工作就都白做了。”杜海洋听到这件事，很是生气，可又不好说什么。毕竟，这老陈和他是平级的同事，这么做也是想要尽快获得步安槐的犯罪证据。
“抱歉，抱歉，我一时心急了。不过，也好在我安装了这个窃听器，不然也不能知道步安槐与这起车祸有关啊，是不是。”陈队长也是非常不好意思。
“好吧，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现在就去交警队了解一下情况。”杜海洋挂了陈队长的电话，就马上去了交警队，了解这起车祸的情况。
野猪接到步安槐的电话以后，也给聚众在飞扬集团闹事的小头儿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们事办妥了，可以撤了。聚众闹事的几个小头儿接到野猪的电话以后，带着闹事的那些人都悄悄撤退了。
原来聚众闹事和车祸都是秃鹫安排野猪去做的。先安排人一早去飞扬集团聚众闹事，为了扩大事态的严重化，还要假装跳楼等等，等唐傲露面再找机会趁乱砸伤唐傲。只要唐傲不能出面调解了，飞扬集团能主事的人就只剩下了步安楠，所以为了他自己辛苦打拼下来的集团公司，他是一定会赶回n市的。闹事时间选在早上，是因为江南飞n市的飞机一天只有两班还都在下午和晚上时分，以步安楠的性格，他是不会拖延时间去等飞机的，所以他只能选择自己开车回n市。只要掌握了他出步家的时间，再算好他进入n市地界的时间，等他们进入n市地界以后安排车子尾随，在那段又没有监控的山崖路段制造车祸之后逃逸，不仅可以让步安楠死于非命，还能摆脱步安槐的嫌疑。
秃鹫不愧是杜海洋他们盯了很久却没有办法一举抓获的大毒枭头儿，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安排得面面俱到。他之所以帮步安槐的忙，主要是他看上了步家在江南的影响力，把步安槐攥在他手里，他就可以高枕无忧的掌握着江南的市场，还可以借助步家的影响力来隐藏他们这些非法的生意。
杜海洋到了交警大队，找到大队长，询问起步安楠一家的车祸始末。
负责这起车祸的交警说，因为那个路段没有监控，肇事车辆在肇事后已经逃逸了，那时候又没有目击证人，所以没有办法去展开调查。他们还调取了有监控的路段的监控录像，确实发现一辆可疑车辆在步安楠他们乘坐的出事车辆进入n市地界后就一直尾随跟踪，但是这辆可疑的大货车是辆套牌改装车，并且挡风玻璃上还做了手脚，监控里跟本就没法看清驾驶车辆的人。这起车祸案，现在属于无头案了，根本无法调查取证来破案。
“那步安楠一家都出事了吗，不是说是三死一伤吗，伤的人是谁？”杜海洋还是不死心。
“受伤的是个孩子，是步安楠夫妇的独子步琛，他应该是车子翻下山崖的时候被甩出来的。可他的头磕在了路边的石头上，受伤严重，现在正在市医院抢救，我们的同事还在那边守着，传回来的消息并不乐观。”负责的交警对杜海洋说道。
“杜队长，你是不是认识受害者步安楠一家啊，怎么那么关心这起车祸呢？”交警大队的队长对杜海洋的态度很是不解。
“算是旧识吧，之前他们飞扬集团参与控股的那家物流公司的毒品夹带案，就是我负责的。这起车祸案就麻烦你们多费心调查了，这步安楠夫妇在我们n市的名声也不算小，而且他们一个是江南步家的人，一个是秦家的人，要是这起车祸案不能破案，对我们警界来说，还是会有很大的影响的。”杜海洋也很是无奈。
“好的，好的，这其中的厉害关系我们是知道的。”大队长很认真的说道。
“那我就先不打扰了，我去医院看看步琛的情况。”杜海洋离开了交警队，又往医院赶去。他没有在交警队说出陈队长跟他说的话，一来陈队长也只在窃听器里听到了步安槐一个人的话，还非常片面，光靠这两句话，并不能证明车祸案就和步安槐有关。二来现在步安楠死了，那想要找到步安槐的证据，再通过步安槐来打开那个秃鹫的缺口，就越发困难了，所以现在还不能动步安槐。只能惟愿步安楠夫妇在天有灵，能保佑步琛可以顺利抢救回来。
等杜海洋赶到医院，手术室门口除了交警队的两名警员在守着外，还有一个头上包着纱布的中年男子和一个打扮精致的女人。杜海洋认识头上包纱布的男子，他就是飞扬集团的另一股东唐傲。
“杜队长，你怎么来了？”唐傲也认识杜海洋，见到他，也很意外。
“我听说了步总夫妇出车祸的事，所以去交警队了解了一下情况，他们告诉我步总夫妇的独子步琛还在医院抢救，所以我就过来了。唐总的头是怎么回事？”杜海洋先解释了他出现在医院的原因，后又对唐傲的样子起了疑。
“哦，我这是早上去处理飞扬集团聚众闹事的事的时候不知道被谁趁乱给拍了一板砖。要不是因为我受伤被送来医院，这安楠夫妇也不会带着步琛赶回来，他们不回来，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唐傲很是自责懊悔。
他被送来医院后，医生就给他进行了处理和包扎，他正在打点滴的时候就接到了步安楠助理的电话，说步安楠一家出了车祸，步琛受了重伤，已经被送到医院抢救了。他顾不上打点滴，拔了针就找到了手术室来，随后秦雅娴也接到了警察的电话赶了过来。
“阿傲，你也别太自责了，你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啊。”秦雅娴看着红了眼的唐傲，也很心疼。
“是的，唐总，你也还受着伤呢，也要保重自己的身体。这步琛现在是什么情况啊？”杜海洋也安慰着唐傲。
“杜队长，这孩子已经进手术室快五个小时了，到现在都还没出来。”接话的是守着的交警队警员。
“这孩子伤得很严重吗？”杜海洋又问道。
“伤到了头部，而且很严重。去现场的急救医生说，生还的希望不大，他们只能尽全力抢救。”警员说得很沉重。
听了警员的话，唐傲抱着脑袋蹲了下去，安静的手术室外只能听到他压抑的哭声。秦雅娴扶着唐傲的肩头，也是眼泪不住的往下掉。
听言的杜海洋心情也越发沉重了，虽然他和步安楠打交道的时间不多，可他是真心觉得，步安楠是个谦谦君子值得深交，可就是这样的好人，怎么就不能长命百岁呢，老天真是无眼啊。
又等了一个小时多，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守着的几人全都盯着手术室的大门。门终于开了，医生和护士推着头上包着纱布，身上插着管子，脸上带着氧气面罩的步琛出来了。看到步琛的样子，大家都松了一口气，没有盖上白床单推出来，至少说明步琛没事了，这就是个好消息。
可医生接下来的话，又把刚松了一口气的众人打入了冰窟里。“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我们已经尽了全力来抢救他，这人是救回来了，可跟死了没什么区别。这孩子，脑部受损太过严重，就算现在是抢救回来了，可他也没办法再清醒过来。说白了就是，这孩子成了植物人，这以后的日子里能醒过来的机会很渺茫。”
听完医生的话，大家都愣在了原地。
步琛被送进重症监护室的时候，步家的一众人等也赶到了医院。
隔着观察玻璃，看着躺在病床上全身插满仪器管子的步琛，步老爷子再也忍不住了，苍老的脸上瞬时间老泪纵横，步母直接哭晕了过去，慌得步安槐，步安柏俩兄弟又赶忙招呼医生，把步母送去了急救室。
这世间最无奈悲痛的事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在我们的生命和人生中，一些人注定在我们的心中有着很重要的位置。可世事无常，你永远不知道意外和明天的太阳哪一个会先来到。金钱名利，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人这一辈子最重要的是家人和亲友。
唐傲看着悲痛不已的步老爷子，缓缓走到他跟前跪了下去，痛哭着说“伯父，我对不起您，要不是我没能处理好集团突发的危机，也不会害得安楠夫妇着急赶回来出了事故，还害得琛儿生不如死。我是罪人，我对不起您，对不起安楠夫妇”
“唐傲，这和你没关系，你别这样，快起来。”步老爷想伸手去扶唐傲，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还好杜海洋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
“伯父”唐傲也赶紧爬起来扶住了步老爷子。
“步老，这起车祸的具体原因我们警队还在调查，请你们放心，我们一定会给你们家属一个满意的答复的，不会让步安楠夫妇死得不明不白。只是这人已经去了，还望你们可以节哀顺变，他们夫妇也不希望我们活着的人过得痛苦。”杜海洋劝解着步老爷子。
“你是？”步老爷子不认识杜海洋。
“步老，我是n市公安局禁毒大队的队长杜海洋，之前因为一起案件和步安楠相识，因为步安楠兄弟为人坦荡正直，所以我和他也成为了朋友。我是偶然听到今天的事，专程来看步琛的。”杜海洋自我介绍道。
“哦，杜队长。我老头子就拜托你了，一定要早日查明车祸真相，抓到肇事的人，让我那苦命的大儿子和儿媳九泉下得以安宁。”步老爷子紧紧抓住杜海洋的手，悲切不已的说着。
“您老放心，这是我们应尽的职责。”杜海洋郑重的保证着。
两天后，殡仪馆内，因为车祸现场太过惨烈，连遗体告别仪式都没办法举行。前来悼念的人只能对着步安楠夫妇的黑白照片诉说他们的悼念之情和无尽的哀思。
秦怡的叔叔秦任华和堂兄秦世杰听到噩耗后都从国外赶了回来。看着黑白照片上巧笑嫣然的秦怡，秦仁华也是老泪纵横。秦怡是他哥哥的孩子，可他们夫妇早亡，秦怡是他一手带大的，他早把秦怡当做了自己的女儿一般，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剧，不止步家二老，还有他秦仁华。
悼念仪式结束后，秦老提出要带秦怡的骨灰回国外安葬，步老爷子不同意，他说秦怡是他步家的长媳，这秦怡的骨灰自然要和步安楠的一起合葬入步家祖坟。
“我家阿怡是你步家的长媳没错，可你们步家不是没能保护好她吗？这十五年前就差点害得她们母子早亡，如今，还让她连完整的遗体都没能留下，我怎么可能还把她的骨灰留给你们。”秦老也是不肯相让。
“可自古出嫁从夫，这秦怡已经嫁给了我家安楠，入了我步家族谱，她自然是我步家的人。”步老爷子也不让步。
“呵，好个出嫁从夫。老步头，这都什么年代了，还那么封建呢。我把阿怡交给你们步家，是要你们步家保护好她，可你们呢，你们又做了什么？我秦家早年间在n市也是首屈一指的大家，我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秦老看着步老爷子吹胡子瞪眼，当仁不让。
“我步家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秦怡只能跟我回步家。”步老爷子的拐杖也跺得砰砰响。
“爸，这还在殡仪馆呢，别让人看笑话。有什么，回去再说，好不好。”秦世杰看着快打起来的两老，赶忙劝道。
“是啊，爸。都知道你们两老是为了安楠和阿怡好，但是现在这时候，真不是争这个的时候。有什么，咱们回去了，再慢慢商量。”秦雅娴也劝着自己的老父亲，她知道自己的老父亲是把秦怡当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疼爱的，所以现在这个时候，肯定是气糊涂了。
“对对对，爸，别吵了。有什么，回去再说吧。”步安槐和步安柏两兄弟也劝解着步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