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先寻病源
半夜时分，大雨倾盆，拍打屋檐发出刺耳啪啪声，让人难以入眠。
“大人，大人。”
屋外传来的急促喊声划破萧府的宁静，萧仁霖猛然惊醒。
唐蜜揉着眼侬着声道：“谁在吵？”
“似乎是有急事。”
为她掖好被角，萧仁霖起身穿鞋，拿起外衣披好。
“大人。”房门轻叩，北堂度的声音传入：“一更前有一家三口因感染风寒而亡，已报案了。”
“什么”
唐蜜被吓得彻底清醒，掀开帐幔大声道：“可是确认过是风寒而亡？”
如若是，那真大条了。
北堂度的声音再度传来：“夫人，忤作已赶往亡者家里。”
是与不是，忤作一验便知。
唐蜜顾不得自己，下床帮萧仁霖整理衣袖：“定要小心些，最好拿布捂着嘴，免得有细菌。”
“放心，都有的。”
萧仁霖亲了亲她， 拉开门走出去。
随着他离开，唐蜜心神难宁，没有半分睡意，坐在桌边深思。
想到前世有高科技的情况下，仍是死亡率极高的非，典，她手脚开始冰冷，不安如雪球越滚越大。
古代医疗落后，真要发现整个凉州城都危险。
叩叩，房门被敲响，秀青推门而入，手里捧着热茶。
“主子，大人说让您喝杯安神茶再睡一会。”
半夜被惊醒，很难再入眠。
唐蜜喝了口，轻声道：“你给我弄些布来。”
秀青不知她要布何用，恭敬照办。
唐蜜用剪刀剪出巴掌大的布料，再剪几根布条，缝成一个口罩。
秀青疑惑道：“主子，这是什么用？”
唐蜜拿起来给她戴好，笑道：“风寒都是从口鼻呼出的气息传染，你戴着这个去买菜，可以减少感染率。”
“可以吗？”秀青半信半疑，觉得一块布应该起不了什么作用。
唐蜜一拍她的肩笑道：“放心，一定可以的。”
“好。”
主子如此有自信，秀青自然也相信她。
唐蜜让秀青再剪几块布，二人又缝又接，弄了好几个口罩。
天色微亮，唐蜜和秀青，周姑出门，见到街上士兵拿着锣鼓边敲边喊。
“下午封城，城外居住者快些出去，封城后人无进出，违者入狱。”
旁边的百姓面面相觑，不明为何突然封城。
紧接着士兵开始张帖告示，大家一看方明白是十分严重的疫病。
告示一出，不用士兵们赶，所有人立刻冲向菜市场，小贩生意不做，立刻挑担子出城回家。
“咱们也快些。”
唐蜜拉着秀青和周姑，先往肉摊走去，然后是干菜摊，青菜摊，不到一个时辰，三人各背一大袋食物回家。
添子傻眼，忙接过唐蜜手上的袋子：“你们这是什么情况？”
家里又不办宴，采购这么多何时能吃完。
秀青利落将袋子里的东西放好：“外面有许多人得了风寒，怕是疫病，封城了。”
添子今早开的门，知道有几个死了，忙关上门。
唐蜜打开地窖，把干菜全 放进去，再把五花肉腌好，把排骨什么的全放冰坑里面保存。
弄好一切后，唐蜜煮了艾草水让秀青她们洒扫院子消毒。
想了想，让添子往府外空地也撒几桶，以防万一。
下午时分萧仁霖从外面回府，闻到家里浓浓的草药味微皱眉。
唐蜜忙上前为他脱衣：“情况如何？”
“比我们想象的要严重，我已将所有城内大夫集中在一处大宅内，把生病的病人全送过去医治。”
“直接隔离更好些。”
“无妨，大部分都会发热，蜜姐儿，可否将那退烧的方子抄下。”
“好。”
唐蜜让秀青研墨，她把方子抄作两份给他。
萧仁霖握着她的手道：“蜜姐儿，你答应我不要出门。”
只要蜜姐儿好好在家里，萧仁霖感觉天塌下来都无所畏惧。
“放心，我知道事情严重性。”
前世什么样的大灾没见过，唐蜜知道轻重。
想了想，道：“你让百姓们自己做个口罩吧？”
“口罩？”
“对。”
唐蜜把自己早上做的口罩拿出一个给他，把制作方法细说一遍。
萧仁霖拿在手里，点头赞同：“确实，风寒大部分都是从口鼻传染，这个有一定的安全性。”
唐蜜道：“可有查到第一批生病的百姓？”
“查到了。”萧仁霖谈到此，脸色难看：“刚开始从城东那边发现，但他们并没有死，一村人活得十分健康。”
唐蜜讶然出声：“你是说，他们没有死，而是痊愈了？”
“正是。”萧仁霖把口罩放袖袋里，轻声道：“大夫说是传染性疫情，我更倾向于中毒。”
“中毒？”唐蜜大惊失色，有些难以理解。
萧仁霖说出自己观点：“如若真是疫情，传最快的必然也死的最快。最先发现病情的一村子人安然无恙，反倒是后面感染者死了。我已查看过尸体，死者生前家庭有穷有富，唯一的共同点就是身体比常人虚弱。”
“你是说，传染性强却死亡率不高？”
“身体越强壮，越能活命。”
唐蜜听完陷入沉思，眼神落在窗外花丛内。
这确实不像是流行性风寒，反而更多像中毒。
可是什么毒，能具有传染性。
唐蜜灵光一闪，脱口而出：“是细菌？”
“细菌？”
是何物？
唐蜜抓着她的手解释：“你说得没错，我也没说错，它应该是一种病菌，而不是疫病。这种病菌进入宿主体内迅速繁衍生长，身体强壮的人体内免疫系统会更强，随便吃个药都能很快痊愈。而身体孱弱的人，体内免疫系统也弱，自然会加重病情，加上只当普通风寒医治，后果意外严重。”
这些人的病症，怎么有些像前世某些实验室动物跑出来咬人后得的病。
萧仁霖的话点醒了唐蜜，捧着她的脸亲亲，欢喜道：“蜜姐儿真是厉害，乖乖在家。”
放开她，萧仁霖顾不得吃饭，带着北堂度匆匆出了家门。
“还没吃饭呢？”
唐蜜追到门外，哪里还有丈夫的人影。
想了想总觉得不妥，唐蜜让周姑去寻容千鹤，她需要他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