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水调歌头2
‘绮裕轩’里静悄悄的，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的看着眼前这个青春俏丽的女子。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仅仅半阕诗词，被竹翠姑娘朗读的声情并茂，犹如黄莺初啼，引人入胜。
“好……”“闭嘴！”
一名年轻学子叫好声，被一声苍老的声音生生打断。年轻学子刚要出言不逊，看到翰林院学士史航程史老，投来的阴沉目光。年轻学子咽了口口水，缩了缩脖子，往人群中靠了靠。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一首水调歌头全部念完，竹翠姑娘把诗稿放在桌子上。整个‘绮裕轩’落针可闻。
“好！”一声暴喝，史航程拍桌而起，这位在翰林院干了半辈子的老人，面色潮红，一口饮尽杯中的茶水，把茶杯狠狠的摔在地上。哈哈大笑。颇有些老夫聊发少年狂的意味。
“哈哈哈……，值了，值了。老夫此生能亲耳听到这首词值了。哈哈哈，顾守瑥老匹夫，让你自恃清高。哈哈哈，你都不知道你错过了什么。哈哈哈……”
坐在后排的大明学宫学子姬邬鸣，看到了自己终身难忘的一幕。
随着史航程的一声叫好。‘绮裕轩’一楼的所有人都鲜活了起来。
史航程旁边坐着的是四皇子府的长史，传说中《明全典》的总编纂，大儒程立白。五十多岁的程立白双眼紧闭，摇头晃脑，嘴里不住的念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姬邬鸣看到，不知何时两行清泪，早已挂在了这位大儒的脸上。
姬邬鸣转头看到另一位同样是京城大儒的，京城东林书馆的总教授韩士光。年过半百的韩士光，犹如幼童，坐在椅上，双手抚掌，嘴中无意识的说道。
“妙啊，妙啊。哈哈哈，此词一出，天下再无祈午词。哈哈哈……，妙啊……”
姬邬鸣旁边的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年儒生，姬邬鸣并不认识，看来不是什么知名大儒。
此时头发花白的老儒生，正在若无旁人的嚎啕大哭。任凭眼泪鼻涕的沾满了胡须，也毫不在意。
…………………………
林林总总，姬邬鸣看到‘绮裕轩’的所有人都疯了。年轻学子还好一些，虽然也十分喜欢顾习明的这首《水调歌头》，但是还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最疯狂的当属一些老人，平常都是一些泰山崩于前而不动于色的大儒宗师，此刻却犹如幼童，又哭又闹毫无顾忌。
‘绮裕轩’一楼乱哄哄的，二楼却好的多。二楼都是一些少男少女，虽然也感觉顾习明的《水调歌头》写的不错，却没有下面那些读了一辈子书的老人，那种深刻的体会。所以楼上的皇子皇女，做的最多的是，扒着护栏对那些疯狂的老人，指指点点。
“顾习明的这首《水调歌头》真的这么好？”
二皇子林轩宾，看着楼下疯狂的人群。不理解的问道。他虽然也觉的顾习明这次写的不错，好像比顾习明前面的几首诗词都要好一些，但是也实在理解不了，一首诗词，何至于让这些老学究如此。
大皇子林轩逸和安宁公主林婉儿，面面相觑，显然他们也不明白。在座的唯一可能给出解释的四皇子林轩宇，此时正双眼空洞，嘴巴微张的根本没有听到林轩宾的问题。
“老四你怎么了？”
林轩宾捅了一下发愣的林轩宇。
“啊！二哥你干什么？”
林轩宇清醒过来，疑惑的看着二哥林轩宾。
见林轩宇回过神儿了，林轩宾继续问道。
“顾习明的这首《水调歌头》，怎么样？”
“好！不不不，不能用好来形容，嗯……，要让我说，只能用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空前绝后来形容。”
提到顾习明的《水调歌头》，林轩宇表情生动了起来，眉飞色舞的说道。
“真的？”
林轩宾不可置信的问道。大皇子和安宁公主也被林轩宇的夸张语气所引，目光炯炯的看着林轩宇。
“当然”，林轩宇神色傲然的说道。
“大哥，二哥也知道，小弟没事就喜欢翻阅一下古籍。别人小弟不知道，就拿小弟来说，这些年不敢说别的，宫中的诗书史记看的已是不少。”
说到这里，林轩宇下意识的看向大哥和二哥，看到二人点头后，才继续说道。
“顾习明这首《水调歌头》，不光咱们大明这两百多年，就是诗词诞生的这上千年来，没有一首诗词可以与之媲美。当然以后有没有超越《水调歌头》的诗词出现，我不敢保证。但是我敢保证，这首祈午词一出，数百年内，词必将压诗一头，成为文人墨客的最爱。”
林轩逸三人听完一愣，感觉林轩宇给顾习明的评价有些过了。要知道，古诗，古诗，诗在这个世界已经存在上千年了。而词只是这两三百年冒出来的产物，仅凭顾习明的一首词，词将来就能盖过已经传承千年的诗。几人明显不相信。
“呵呵……”，看到几人的表情，林轩宇知道为什么，可也不想过多的解释。突然林轩宇好像想到了什么，自嘲的一笑，摇摇头说道。
“可笑的是，我们还要顾习明点评其他人的诗词。呵呵，如果我是顾习明，恐怕早就忍受不了了。呵呵……”
所有人都疯了，就算没有疯狂的人，在顾习明的一首《水调歌头》出来后，也没有勇气再拿出自己的诗词了。这次祈午诗会基本上算是结束了。
书桌旁，竹翠愣愣的看着书桌上的那张诗稿。其实在逍遥一夜楼，相貌，学识，琴棋书画都不弱的竹翠，对于邀月的花魁并不是很服气。一直认为自己输给邀月只是运气差点，可是这次因为顾习明，竹翠心中真对邀月产生了无比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