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培养感情
周聪冷笑一声，“如果我不同意呢？”
周聪的话让几人都怔住，尤其是顾莞，她有想过周聪不肯轻易罢休，却没想过他会这么厚颜无耻。明明她才是受害者，却一点主动权都没有。
“那你就坐一辈子牢吧。”一直没说话的张暮北忽然冷冷冒出一句话来。
周聪愣了下，并不相信，“威胁我？这里可是警局。”
“不信？”张暮北挑眉，“要试试吗？”
如果不是因为顾莞，以张暮北的做事风格，根本不会让秦岳坐在这里跟周聪慢条斯理的讲道理，谈感情。
在他眼里，周聪不配。
周聪显然被震慑住，张暮北有股无形的霸气让他难以开口说不信，压迫着他连好不容易冒出来的气势都弱了下去。
“你想怎样？”周聪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这样问。
“以后别再出现。”张暮北冷声道。
周聪想辩驳，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
顾莞见周聪被逼到无话可说，她伸手扯了扯张暮北衣袖，像只受惊的兔子般问，“我能跟他说句话吗？”
张暮北本想拒绝，可见她这副模样，心有不忍，“就在这儿说吧。”
顾莞点点头，看向周聪，不带任何感情的说，“周聪，我们好聚好散吧，借你的钱我不要了，卖你的家具是我不对，我们抵了。”
周聪不可思议的看着顾莞，“我……”
话刚出口，就被张暮北的眼神吓了回来。
“如果你不能接受，我不介意走法律途径，让法院去判。”顾莞也不管他是不是愿意，继续说下去，“我们三年的感情，就当彼此都看走眼了。”
最后这句话，带着无奈和自嘲。
周聪眼里最后一丝光芒终于彻底暗下去，这一刻他无法清醒，又无比难过。当初两人分手，他都没这么难爱过，现在心里却像被刺了一刀，鲜血淋淋，让他痛不欲生。
好像，全世界都抛弃了他一样。
母亲去世了，顾莞也离开了，这个世界就剩他一个人，只有他一个人孤独的活着。
他是活该，罪有应得。
可他不甘心啊！自己从小到大都被人捧着，夸着，他那么骄傲优秀的人，为什么会落到现在这地步。
张暮北拉着顾莞走出接待室，秦岳留下来跟周聪把协议落实到纸上。
走出警局，张暮北感到手心一阵冰凉，回头一看，顾莞正在阳光下瑟瑟发抖。她面色苍白，像是经历一场浩劫般，久久没能回过神来。
张暮北本不想管，又见不得她这副表情，最终叹了口气，把她搂进怀里。
过了好一会儿，顾莞才缓过劲来。
她竟没察觉自己是何时走出警局，又何时被人抱在怀里。她眨了眨眼，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很煞风景的问道，“有点热，可以放开我吗？”
张暮北一把推开她，表情嫌弃，“没出息，这点事儿就吓成这样，至于么？”
嘴上嫌弃着，身体却很诚实，即使推开也没有放开顾莞的手。
“对不起。”顾莞理亏，没辩解。
张暮北哑然，把脸转向别处，“走吧。”
没走两步，顾莞又停下来，不好意思地问，“那个……手可以松开吗？”
张暮北低头看了看两只十指紧扣的双手，闷闷道，“你以为我想牵吗？还不是怕你走丢了。”
顾莞：“……”
松了手，张暮北赌气般大步往车子方向走去。顾莞悄悄揉了揉自己的手心，这么大力气握着，真的是怕自己走丢了？
张暮北一路把车开到公司停车场，顾莞也没让他提前把自己放下来。现在她有总裁秘书身份在，哪怕跟张暮北同进同出也不怕。
两人乘电梯直接上了总裁办公室，电梯门刚打开，就看见余丽娜站在门口，似乎在等张暮北。
见顾莞也在，余丽娜表情尴尬了下，但很快恢复平静。
“张少，你回来了。”她当没看见顾莞，笑着迎上张暮北。
可惜，张暮北连余光也没给她，直接进了办公室。
顾莞见余丽娜装不认识自己，也没自讨没趣，回了自己办公室。
余丽娜吃了闭门羹，悻悻的调转方向，跟着顾莞进了办公室，眼巴巴的说，“莞莞，你们刚才去哪儿了？”
顾莞被她叫“莞莞”忽地起了身鸡皮疙瘩，面无表情的问，“有事吗？”
余丽娜拉开椅子毫不客气的坐下，略带撒娇语气说，“你现在是张少的秘书，能不能帮帮我。”
顾莞看着故意睁大眼睛，还刻意撅起粉嘟嘟肉唇的余丽娜，没有半点工作心思，加上周聪的事本就憋着一些情绪，这会儿有些压抑不住。
“不好意思，没空。”顾莞说完就伸手示意她出去。
余丽娜像是没看懂她的意思，继续做哀求状，“莞莞，看在我们以前同事一场的份上，帮帮我吧。”
顾莞头一回恨死自己这副好脾气，耐着性子最后一次说道：“抱歉，帮不了。”
余丽娜瞬间收回刚才的可怜模样，换了副口气，“顾莞，我真是看错你了，亏我之前还看你可怜没地方住，费心帮你找房子，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冷血，真是攀上高枝，就把以前的情全忘了？”
顾莞被余丽娜变脸的速度惊得目瞪口呆。
先不说她们以前没什么交情，就算有，那也仅是点头之交。说到找房子，这事她没找她要精神损失赔偿就不错了，还好意思让她感恩？
说完，余丽娜还一副嫌弃的模样，里里外外都像看不起她。
顾莞终于忍不住，一拍桌子站起来，指着门口喊道，“滚！马上给我滚！”
余丽娜这下不依了，先是脸色变了变，继而马上哭泣起来，“顾莞，你怎么可以这样……”
哭声很大，很快引来一些不明真相的同事围观。
幸好，这里是高管办公区，围观的也只有一些助理。不过，还是引来了张暮北的身影。
张暮北驱散人群，皱着眉头进来，问：“怎么了？”
听到张暮北的声音，余丽娜瞬间哭得更大声，自以为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顾莞一点也不虚，只是有点上火，张暮北要是再来晚一点，余丽娜脸上的泪水怕都要干了。
“张少……”说着，余丽娜就想往张暮北身上靠，谁知张暮北眼疾手快躲开了，她差点一个趔趄摔倒。
“你怎么在这儿？”张暮北似乎才发现她的存在，蹙眉问。
余丽娜眼巴巴的望着他，却不敢吭声，这是在质问她？而不是来替她做主？
张暮北伸手拿起她胸前的工牌看了看，脸色阴郁，“财务部在五楼，以后没事不许上来。”
“我……”余丽娜有点不敢置信，嘴里却说不出话来。
明明张副董和自己父母都告诉她，已经把他们的关系确定了，剩下的就是靠自己努力，早日抓住张暮北的心，以便将来嫁入张家，两人不至于没感情。
可是为什么，他看她的眼神这么冰冷，比看陌生人都还要厌恶和嫌弃，但他看向顾莞的时候，眼里却有数不尽的温柔。
难道……
她不愿意相信，也不再想下去。
“张少，我其实是有些财务上的问题想问顾总监，可我什么都还没说，她就叫我滚，还说我不配上来这里……”余丽娜调整好情绪，娇着声音说。
顾莞又一次被无耻到，她这回连震惊的眼神都没有，一脸意味深长的看着余丽娜，想听她还能说出什么来。
张暮北果然沉下脸看向顾莞，缓缓开口，“她在你手下工作？”
顾莞有点迟疑，却还是点点头。
结果，张暮北突然冷冷道：“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