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散伙算了
顾莞镇定的放下水杯，理了理思路，说道，“川达这两年经营状况不太好，很多账要不回来，对川达影响挺大的。”
顾莞话一出口，除了张暮北没惊讶，两人都张大嘴巴愣住。丁子肖熟悉川达业务，也没想过会有这么多内在问题。
“说下去。”张暮北一脸淡定。
“有些账应该是默认不用还，因为财务部之前就一直压着，时间最久的超过五年，要回来的可能性不大，川达这两年项目亏损也挺严重，除了娱乐业，其他都在贴钱。”顾莞把自己了解的情况都说出来，她大概也明白，在川达，至少唐琪和丁子肖是可信任的。
“为什么我们一点不知道？”丁子肖皱眉，前几天张副董还在谈个收购项目，高层也从来没为财务原因出过问题。
“川达经营状况，除了张应达，你们谁有权利去查？”张暮北一语道破。
的确，别说川达这样的大企业，就算是家小公司的经营状况，恐怕也只有老板自己知道。尽管川达这两年都不为外界所看好，可实在没想到会差成这样。
之前川达不止在许城，放眼全国也是数一数二的翘楚。
如今，好像枯树凋零，垂垂老矣。
“暮北，你早就知道这些了？”唐琪率先反应过来，张暮北这般淡定，肯定早就知情。
张暮北没否认，算是默认。
“卧槽，那我们费个什么劲啊，干脆散伙吧，去我家公司得了，好歹还上市了。”唐琪有些激动，她放着好好的家族企业不进，非要来帮张暮北夺权。
最后发现，争来争去争个空壳，真是没意思！
“琪琪，别激动，听听暮北怎么说？”丁子肖安抚道，像抚摸小猫似的拍着唐琪后背。
“别看我，我也没办法。”即便唐琪激他，张暮北还是两手一摊，一副摆烂状。
这下，连顾莞都看不下去了。
“川达既然是你父亲心血，真忍心看它破产？”顾莞紧锁眉头，问道。
张暮北见顾莞表情凝重，这才重新坐好，正色道，“有些东西烂了修补不如重买，公司也一样，既然张应达想要，给他就是。”
众人不明所以，等着他说下去。
“付出点代价就行。”最后一句话，张暮北声音带着狠厉。
一顿饭吃完，顾莞心情起起伏伏。
她越来越看不明白张暮北究竟想做什么？是夺回川达，还是搞垮自家二叔，又或者两个都不想要，他还有别的打算。
事实上，换作是她也想不到更好的解决方法。
满怀心思回到家，刚到楼下，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周聪。
一个多月不见，周聪像变了个人似的。
顾莞不知道他怎么会找到这儿，又怎么会在这里等。如果他一直在，那刚才她从张暮北车上下来，应该是看见了。
“发达了，傍上大款了？”果然，周聪一脸讥笑，目光冷冷的盯着她。
“你怎么在这儿？”顾莞不想与他多纠缠，直接问道。
“等你啊，怎么？你欠我的，这么快就忘了？”周聪慢慢靠近，顾莞不由自主后退。
顾莞一边提防周聪像之前那样突袭，一边用余光寻找可快速逃跑的地方。
孙嘉怡住的楼栋离保安室和大门都很近，如果周聪真的乱来，她只要动作快点，就能跑到最近的地方求救。
周聪情绪激动，忽略了顾莞的小动作。
“我欠你什么？”顾莞明知故问。
“呵，欠我什么？顾莞，你真行啊，把我价值几十万的家具卖掉，还敢说不欠我什么？”周聪瘦了很多，但高大的身材仍让顾莞有压力。
“我们要不找个地方谈谈？”顾莞试探问道，不想再激怒他。
“谈？好啊，只要你肯还钱，我们谈。”周聪停下脚步，眼里带着笑意看着顾莞。
顾莞只觉得这笑意让她浑身一冷，有种莫名的诡异。
“那你等我一下，我上楼换个衣服。”顾莞想拖延时间，顺便上去给孙嘉怡说一声，有事好报警。
“想骗我？”周聪一把抓住顾莞的手，语气变得阴狠。
顾莞吓了一跳，下意识就要往门口跑去，周聪却紧抓不放，想把顾莞往一旁拖。
“救命啊……”顾莞边挣脱边往门口跑，虽然被抓住，但还是拼尽全力让身体不被拖走。
果然，声音引来保安室的人。
这时有两个保安冲了出来，正欲跑过来帮忙。
周聪忽然拿出一把尖刀，勒住顾莞脖子喊道，“走开，走开！”
保安停下来，不敢再往前。
顾莞被勒得喘不过气，大脑一片空白，她逼自己冷静下来。
“周聪，我们好好聊聊，好吗？”顾莞喘着气，声音颤抖说道。
“好啊，你让他们滚开，我们找个地方聊，单独聊。”周聪几近疯狂的说。
“你别这样好吗？我害怕，你弄疼我了。”顾莞知道他现在已经听不进去任何话，只好服软。
这会儿正值下班时间，陆续有人回家，也有人从楼上下来乘凉。周聪的举动显然引起了人们八卦之心，都好奇的驻足围观。
保安也叫来人帮忙，试图分散人群。
可越是这样，越刺激了周聪，他小声在顾莞耳边说道，“亲爱的，你看好多人看我们，他们应该都不知道吧，你这个女人有多恶毒。”
顾莞用手使劲捏了自己大腿一把，巨大的疼痛让她清醒，尽量不受周聪语言影响。
“我们找个人少的地方，不要让他们看，好不好？这样对你影响也不好。”顾莞尽力与他周旋，盼望人群中有人能机智的替她报个警。
“呵呵……影响，我还怕什么影响？我现在亏的身无分文，我妈也生病死了，我还怕什么啊？你说，我还怕什么？”周聪疯笑道，声音大的让周围人越围越多。
顾莞开始有点慌，周聪如果说的是真的，那么他今天就是抱着某种决心，要让她陪他一起承担后果。
“阿姨死了？”顾莞尽量让声音不那么颤抖。
“是啊，死了，你高兴了？她死之前还念叨你来着，想知道她说什么吗？”周聪的声音犹如魔鬼，在顾莞耳边一遍遍回荡。
没等顾莞回应，只听“砰”的一声，紧接着感觉身体恢复自由，身后的周聪重重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