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哪儿来的自信
“呱呱事务所不该被牵连，之前你答应我的事，我希望能信守承诺，其他的，就当我们没说过。”顾莞指的是摆平周聪，现在也不指望他做靠山了。
张暮北依旧懒懒地坐着，从顾莞说出“只有你能解决”这句话开始，他的眼神就变得复杂，有不可置信，也有探究。
有那一瞬间，张暮北被她笃定的眼神震撼到，但很快恢复平静。
“如果我说办不到呢？”张暮北挑眉问道。
顾莞怔住，她不是没想过他会拒绝，那也就不勉强了，反正妥妥的炮灰。
“那就算我看走眼。”顾莞深吸口气，破罐破摔。
“呵。”张暮北冷哼一声，“你觉得我在乎？”
顾莞语塞。
“你是哪儿来的自信，跟我谈条件？”张暮北语气冰冷。
本来旁观的常助理听到这话，心里都泛起疑惑，张大少平时看着人冷实则心善，对谁也不曾这般口气。再看眼前身穿长裙，身材清瘦，皮肤却异常白皙，不算惊艳却绝对称得上漂亮的女生，眼神里透着莫名的坚定。
这，是在吵架？
“对不起，打扰了。”顾莞最终松开紧咬的下唇，说道。
“我还以为，你至少可以多坚持五分钟。”看着顾莞转身离开的背影，张暮北淡淡的开口，语气依旧不屑，却没那么生硬。
顾莞顿住脚步，转过头，神情淡漠，“所以，张大少是在试探我吗？”
张暮北不说话，眼睛紧盯着她，仿佛看透了她心里所想。
沉默半晌，他缓缓开口，这个时候再让女孩子难堪就过分了。
“是，我在试探你。”他收起刚才犀利的目光，“我想知道我的合作对象，经不经得起考验，不会一点困难就自乱阵脚。”
顾莞默默的吐了口气，这些话没一句中听的。
“我通过考验了？”顾莞自嘲地问道。
张暮北不可置否的笑了笑，笑容顺眼多了。
顾莞忽略他的笑意，问：“不知张大少，认为我可以做什么？”
“川达。”
终于听到想要的答案，顾莞也一点不意外。只是她不明白，张暮北这般劳师动众，仅是为一个志在必得的东西？
“张大少不是在说笑？”顾莞觉得可笑。
“这次换你来开条件，合同为证。”张暮北拿出支票，丢到办公桌上。
用钱收买她？以为她很缺钱？
顾莞叹了口气，最终没骨气的往回走了几步，拿起桌上的支票，填了个数字。
张暮北看了一眼，两百万？
呵，胆子不小。
“你值吗？”张暮北挑眉，笑道。
“律师打遗产官司，收费比这高多了，川达几年前就市值过百亿，两百万，张大少还嫌多？”顾莞不是清高的人，她缺钱，既然要帮他拿川达，两百万并不多。
“你不知道川达市值跌了吗？今天股价都跌破100了。”张暮北觉得有趣，这是有备而来？
“张大少，如果川达市值涨了，你会加钱吗？”顾莞没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张暮北站起身伸出手来，“合作愉快。”
晚上，张暮北刚到家，就听到书房传来争吵声。
阿姨说今天二叔来了，张暮北嘴角浮起冷笑，真快！马上就告到张应川这儿来了。
当他来到书房时，两人都面红耳赤的。
“呵，二叔，稀客。”张暮北走进去，假装没看到满地狼藉。
张应达也在气头上，冷哼一声，连表面功夫都不想做。
“爸，您这是跟谁生气呢？您有高血压，忘了？”张暮北也懒得计较，走过去抚着张应川后背，让他顺顺气。
“你回来的正好，当着你爸面，说说你干的好事。”张应达眼看两父子和和睦睦，更眼急。
“二叔，您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张暮北笑道，一脸无辜。
“别他妈给我装，你自己干了什么不清楚，川达股价为什么下跌？”张应达胸口憋着闷气，这两父子都他妈是笑面虎。
“都知道我现在连个正经职位都没有，对川达业务也不熟悉，股价下跌跟我有什么关系？”张暮北两手一摊，做无辜状。
“你……要不是你让那个什么呱呱事务所来查账，川达为什么会股票下跌，要不是你一来就查账，董事会至于赶你走？”张应达一口气吐出心中所有不快。
川达说什么也有他一份功劳，凭什么让这个毛头小子抢了去。
“二叔，您这样说话我真是太伤心了，我们好歹是一家人，您竟然眼睁睁看着您侄儿被人欺负，也不帮忙说句话，真叫人难过。”张暮北可怜地说道，如同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你说的什么屁话！”张应达见不得他这副闷不吭声狗咬人的模样。
“阿达，够了！”一旁的张应川终于开口了。
“我……”张应达气不过，摔门而出。
等人蹬蹬下了楼，张暮北才松开一直放在张应川肩上的手。
张应川斜了他一眼，“没外人在，你连样子都不做了？”
“爸，咱俩就别玩那套虚的了。”张暮北坐到沙发上，翘起脚。
“放下去！”张应川看不惯，骂道。
“您儿子今天可是被欺负惨了，当着那么多人面不给我台阶下，您也不说帮我出口气。”张暮北厚着脸皮说道，脚却乖乖放了下来。
“哼，你能被人欺负？那也好，长长记性，别整天二不挂五的，没个正形。”张应川不理他，拉开抽屉找药吃，刚才的确被气到了，这会儿胸口还堵得慌。
“得，家里家外都没人看得惯，我迟早得被赶出去，要不我现在先去桥底下占个位置？”张暮北得寸进尺，也不管张应川脸色有多难看。
“滚，现在就去，别碍我眼。”张应川大手一挥，就要赶人。
“有个事儿，得您出个马。”张暮北慵懒的站起身，说道。
张应川无语，“有屁快放！”
“把呱呱起诉撤了吧。”张暮北难得正经一回。
“啥？”张应川以为自己听错了，“养蛙的？”
“我找那家财务公司，二叔让人起诉了。”张暮北解释道。
“这点破事还得求我，真是高看你了。”张应川嘀咕道。
张暮北也笑，“二叔针对我，我得避嫌。”
“行，知道了，还有啥事？”张应川见他还不走，又问。
“公司我要招个人。”张暮北觉得还是跟他说一声，怕误会。
“你看我太闲了是吧？”张应川火气又上来。
张暮北两步退到门口，“一女的，怕您误会，对了，我会让她做唐琪助理，放心吧。”
“漂亮吗？”
果然，听到是女的张应川语气缓和下来，咪着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