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忍足的潜意识告诉他对面是仁王，但是感观传来的讯息又切切实实告诉他这是毛利，打球方式甚至连小动作都一分不差。
他瞥了一眼计分板，2－3立海大占先，自从仁王变成毛利的样子后他们一分未得，强势的攻击甚至让他有些疲于思考。
“打切球的概率是8683，有6377的概率是下旋切球。”
“后场的概率是9117，打到左边的几率不超过2163”
“上旋球，有7132的几率会选择在左前场放短球。”
柳的数据加上‘毛利’的实力，两人攻防明显，配合默契，不断地将比分拉大。
对面忍足的心理防线已经开始动摇，仁王笼罩全场的精神力自然能感知到，他加大了精神力输出来瓦解忍足的心理防线，小心翼翼地将力度控制在他不会发现的程度。
早在开场柳主攻时，他也有目的的消耗掉了向日一部分的体力。
‘毛利’将网球打到左右对角线，不局限在后场，更是逼得向日不得不在接球之间奔波，这也急剧消耗了他的体力。
在忍足看来，就是他们和立海大的比分越来越大，他能感受到搭档向日跳跃击球的高度及速度有所下滑，这代表着他的体力在极速流失，在接下来会有着因反应不及时而错失球的风险。
比赛打到现在向日能撑住全靠毅力，他握住球拍的手腕微微颤抖，高强度的接球使他的手腕超出了身体的负担，他握紧了手上的球拍，又用左手紧紧按住，不使球拍在他手中脱落。
他憋着一口气深呼吸调整自己的状态，在网球打过来时控制住自己想要跳起来击球的冲动，中规中矩地打回去。
跳跃会加剧他体力的流失，在现在这种情况下继续坚持他的舞蹈式网球显然是不符合他目前的需求。
这是双打比赛，他和忍足搭档时他总是作为攻击的那一方，这场比赛也不例外。如果因为他心中想要炫耀的虚荣心而不断跳跃，最终导致他倒在地上无法动弹，只能将比赛结果完全交付于忍足手上，这是向日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就算没能封锁桩毛利’和柳打过来的网球，他也绝不会让自己成为搭档的负担。
看着向日也像他所计划的那样安分下来，仁王加快了比赛节奏，毛利前辈的身高不得不说给了他很多便利，他甚至有些上瘾。
之前在和毛利前辈双打的时候，仁王就有了幻影毛利前辈的念头，他在后场近距离观察了毛利以一打二的模样，凭他实力做不到的地方他也用精神力误导忍足他们，让他们在感官上认为，这个球已经被‘毛利’打回去得分。
忍足他们所承受的心理压力愈大，对仁王而言就愈加有利。
仁王的脸色煞白，维持输出精神力使他的脑袋有些发涨发疼。
“前场截击球的几率是7346，上旋球的几率为6699”
仁王将球拍换到右手，正手打了个吊高球，而在他精神力的影响下，忍足看到的是‘毛利’换了左手击球。
是的，仁王在那两局的时间里，做得最多的就是模糊了忍足他们对他使用左右手的界限。
即使他们察觉到有违和的地方，潜意识也会自动修正。
“忍足用巨熊回击的几率超过8366”
果不其然，忍足转身将球打到了底线处，看出了他意图的柳早就在那等着了。
“15－40”
巨熊回击被破了。
忍足的脸色很难看，不止巨熊回击，他的球路也被看穿了，在他能在网球上做到封锁心扉后，还是第一次被除了迹部之外的人看穿。
他忽然想到之前柳莲二说的那句不一定，他以为的重点针对向日的打球方式，原来也在观察和完善他的数据吗？
柳莲二，立海大的军师，真是一个可怕的人，更可怕的，是这个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一直被他们所低估的仁王雅治。
忍足有些懊悔，即便开场听到他们的对话心中警惕，他还是更多的把精力放在柳身上，谁能想到仁王会有这么一招呢
这次是他们轻敌小瞧仁王了，立海大的正选，果真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比分来到3－5，柳的发球局，他看着对面难掩疲惫的向日敛眸，打了个侧旋底线球，而后开始跑动起来。
“打到左后场的概率是6983”
他站定手臂一挥网球直冲着忍足和向日中间的空隙而去。
“0－15”
“……贴身球的概率为7696，向日接不到的几率超过4121”
在柳莲二的口中，他向日岳人接到这个球的概率居然不超过五十，但事实又确实如此。
网球重重地砸在地上，距离他的球拍不过几厘米，向日喘着气握紧了球拍，心中异常沉重。
“0－30”
柳站在底线处左手有一搭没一搭地在地上敲打着网球，他仰起腰跳跃，被他施加了斜向旋转的切球冲着向日的腹部而去。
本就体力不支的向日直接被击飞，倒在几米外的地上。
他想要爬起来，手臂却颤抖着没有力气。
“镰鼬。”
柳淡淡地开口说道。
“0－40”
他的网球技能可不是单单局限在接球上，还有最后一球，柳想了想，决定用不弹起的空蝉来结束比赛。
网球快要落地时，一支横伸过来的球拍将它击起，可这是没有用的……
仁王解除了幻影，在忍足的目光下跳起，打了他这场比赛以来唯一一次的扣杀。
由自己来结束这场比赛，想必是一场绝佳的落幕。
哨声响起，“比赛结束，双打二冰帝忍足向日vs立海大柳仁王，比分3－6，立海大胜。”
“puri~”仁王此时确实心情舒畅，即便他的脸色白如纸，也不影响他的好心情。
忍足将向日扶起，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他伸出手推了推自己有些歪地眼镜，苦笑：“还真是小看你了。”
比赛结束后仁王已经将精神力收起，以忍足的聪明自然能够明白比赛中的各种违和处。
忍足将向日横放在凳子上，接过迹部递过来的冰袋放在向日的腹部上。
柳的那一击对于向日来说不过是皮外伤，冰袋敷一会就消下去了，现在这种情况不过是体力耗尽了。
迹部撑着脸哼了一声，“你们输得倒是不冤，仁王这招还算上是华丽。”
“迹部……”忍足看了一眼仁王叹了口气，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令人惊艳的招式。
仁王回到立海大的场区就接受到了众人的注目礼，他从柳身上直起身来，挑眉说：“幸村，我做得怎么样？”
“雅治做得很好，可以说是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幸村毫不吝啬地笑着夸奖他，他在教练席上看得更清楚，感受得也更深，仁王精神力的运用以及整体的素质都有了很大的提升，可以说他切切实实是被惊喜到了。
不仅如此，幸村脑海里也有了更多关于精神力运用的一些想法。
真田复杂地看着他，如果没有繁重的训练，仁王断不可能进步如此之大，他对此表示尊重，可他始终不能理解仁王训练时驼背嬉笑着脸的不端正态度。
仁王可不管真田怎么看他，在得到幸村表扬后他就心情愉悦地凑到了毛利前辈旁边。
“毛利前辈刚刚有在好好看吗？piyo~”
毛利不懂为什么会有像仁王这样厚脸皮的人，在借用了他的身份还跑到他的面前寻求观后感。
“没能完全表现出我的实力。”毛利狠狠揉了揉仁王的头发，实话实说。
仁王撇嘴，“还不是因为毛利前辈你太高了，我不适应。”
这当然是假话，归根结底还是他太弱，但仁王怎么可能会这么说呢。
“是，怪我。”毛利无奈，作为前辈，对于后辈可爱的埋怨还不是只能全盘接受。
但说实话，在仁王幻影成他打了几球后毛利心里是惊讶的，因为场上的仁王就像是削弱版的他，谁能知道他什么时候追上来呢。
毛利垂眸看着仁王，心中五回八转，忽地涌上从来没有过的危机感。
场外的观众此刻还沉浸在刚刚的比赛里尚未回过神来。
就连原本对网球不太感兴趣的唯世他们都心潮澎湃起来。
他们从来不知道网球原来是这么让人振奋的运动，村上的眼里满满都是向往。
“好想打一场1空海和大地对视，都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兴奋。
切原兴奋地手舞足蹈，“柳生前辈！仁王前辈好厉害啊！好酷1
仁王冲着他们挥了挥手，柳生看着他，眼里满是不服输的斗志。
这场比赛只能用震撼来形容，在仁王以前，从来没有人想过原来还可以这样子打球。
这可谓是……欺诈师的盛宴。
“立海大的欺诈师吗？”网球月刊的井上记者翻阅着相机里的照片，又端起来朝着立海大拍了几张。
在仁王不知情的情况下，他欺诈师的名号开始小范围流传，在网球月刊发出后被更多的人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