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唯一知道的信息也只有在深林里, 具体的方位和位置两人都一概不知，只能沿着小路向前走着，夏目贵志对这里的地形和方位要熟悉得多, 至今都是他在前面带路。
“夏目大人！我们正好要找你。”听低级妖怪们说夏目大人来了, 中级妖怪们立刻就过来了。
“是中级们啊, 有什么事吗？”夏目笑着和它们打招呼。
上原看了他们一眼，没出声, 看得起来他们关系不错。
“夏目大人你要给我们做主啊，昨天斑大人又来抢我们酒喝，实在是太可恶了！”中级妖怪们挥着手, 过来时不满的控诉。
“可恶可恶！”
走近了才看到在夏目贵志脚边的猫咪老师，中级妖怪们脚步一顿，转身就走，“斑大人也在啊, 快走快走。”
听到他们说它的坏话, 斑大人一定会生气的，再不走他们就惨了。
“什么？它们这是什么意思？居然看见我就跑！”猫咪老师炸毛, 嚷嚷着跳起给了中级妖怪们一脚, “什么意思？我不就是喝了你们几瓶酒, 那些都不够塞牙缝的量！”
中级们捂着被踢的脑袋反驳“那是我们所有酒，斑大人你一来就全部喝光了！”
“喝光了喝光了！”
“那你们就不会去打多些酒吗？聚会喝酒居然不叫我，活该！”猫咪老师说着又在中级们的脑袋上补了几脚。
夏目把猫咪老师提起来，任它在空中四处挥打着。
中级们趁机远离，扫平身上的灰尘后说：“夏目大人现在要去哪？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吗？只要是夏目大人说的, 我们义不容辞。”
“义不容辞义不容辞。”
夏目也不含糊，他们找了这么久一点线索也没有，中级们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 知道的应该会比他们多，“我想找到传闻中深林深处的寺庙，你们知道在哪吗？”
“有点耳熟啊，最近那只大妖怪是不是就是再找这个？已经很久没人能去到那里，我们也不知道在哪？”
“我们也不知道在哪呢。”
“夏目大人把那只大妖怪赶走了吗？它能找到这来说不定知道位置。”
“赶走了赶走了，那边的低级妖怪昨天都在庆祝。”
听他们这么说，没能得到想要的讯息夏目贵志也不气馁，“趁着天色还早，我们还要继续往前走，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一步了。”
“当然有事！”中级妖怪们自告奋勇，“我们也来帮忙，夏目大人的话一定可以找到的，我也想去凑凑热闹。”
“凑热闹凑热闹，要聚会，要喝酒！”
夏目哑然失笑，知道它们是好心想要帮他，“那就麻烦你们了，虽然我不能喝酒，不过我会给你们带七辻屋的点心。”
“七辻屋？我也要吃，夏目！”原本只是跟在夏目身边划水，懒洋洋迈着步子的猫咪老师瞬间来了精神。
夏目把扒在他腿上的猫咪老师拉开，笑着说：“老师，这得看你的表现。”
“这还不简单？”猫咪老师“嘭——”的一声化为原型，“这么慢要找到什么时候去，上来。”
“斑大人的原型还是这么帅气啊，不过这里还有一个看不见妖怪的人类呢，这么光明正大不会吓到人家吗？”
“就是就是。”
斑对着它们呼了口气，哼一声说：“谁说那家伙看不见妖怪的。”
知道瞒不下去了，上原对着它们笑笑，“其实我也看得见妖怪。”
他只是习惯了无视掉妖怪的存在，在见到妖怪时面上也不露声色，这才让中级妖怪误以为他看不见妖怪。
中级们双手搭在身前，好奇地打量，说：“和夏目大人一样可以看见我们的人类，还不是除妖师，真少见。”
“真少见真少见。”
斑趴在地上，上原春树的视线堪堪与它平齐，他指着自己说：“我也可以坐上去吗？”
“随便。”这么说就是同意了，夏目顺了顺它身上的毛，翻身上去，向上原伸手“上来吧。”
坐上去的一瞬间上原只感觉被毛茸茸包裹着，上原控制住自己想要摸一摸的冲动，有些拘谨的抓着夏目的衣角。
时月整个身体已经陷进去了，斑飞起时它手上更是紧抓着白色的毛发，随风在空中飘摆着。
在空中虽然也有些颠簸，但比起刚刚九十度直上云霄已经要好得多，时月经过刚刚那一遭已经晕过去了，上原像抓着布娃娃一样把它保护着，面上有些发白。
“你没事吧？”夏目有些担忧的扶着他。
上原摆手说：“我没事，缓一会就好了。”
就像他说的那样，上原很快就缓过神来，他伸手，云朵仿佛都触手可得，地上的山林也广袤无垠，斑在空中飞行的速度不快，给了他们足够的搜寻时间。
“我的感觉告诉我不是这里，但是这么久了看见寺庙也只有这一家，我们要去看看吗？”
夏目顺着上原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是我朋友田沼君的家，我和猫咪老师以前也去过，没感觉到有神明的气息。”
如果有什么不对劲的话，老师会告诉他的，猫咪老师没说那就真的什么也没有。
那这间寺庙就可以排除掉了，上原的目光落在前方，随口道：“那位田沼君也看得见妖怪吗？”
夏目摇头，“田沼君有时候能感受到妖怪的存在，不过他看不见妖怪。”
周围的人都看不见妖怪，只有自己能看见这世界光怪陆离的另一面，这种变故出现在一夕之间，改变了他的世界，上原君会不会觉得无法接受呢，夏目贵志想着，说：“其实除了我们还有很多人能看见妖怪，你听说过除妖师吗？”
“除妖师？”
“是，除妖师，除妖师的职责就是祛除妖怪，昨天我和你提起的式神就是听命于除妖师的妖怪，也就是说，他们同样可以看得见妖怪。”关于这些，还是在认识名取先生后他也才知道的。
上原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些事，原来除了妖怪，整个世界上还有专门祛除妖怪的除妖师。
“现在除妖师里最厉害的当属的场一门，他们的当家场静思是个很厉害的除妖师，除了他以外名取先生也很厉害。”夏目之前和的场静思君见过几次面，那几次会面让他认定了的场静思君是一个异常危险的人物。
他看着上原的目光温柔，他说这些是想告诉上原君，“这个世界上看得到妖怪的不止有我们，只是我们没遇见罢了。”
上原知道夏目是在开导他，但他其实很想得开，尤其是遇见前辈们之后，他笑着说：“能不能看见妖怪又有什么关系呢？你说对不对，夏目君。”
夏目想到了田沼和多轨，他们虽然看不见妖怪但是也知道它们的存在；还有西村、北本、滋叔叔和塔子阿姨，他们甚至根本就不知道这世界上有妖怪存在，可即便如此，他也得到了大家的关助和爱护，夏目笑得温柔，“说得也是。”
铃铛声突然从身后传来，随即一道声音响起“夏目殿下，你是在找什么吗？需不需要我三筱的帮忙。”
话音刚落，斑的身边就出现了一只体型庞大的妖怪，上原扭头过去看，白色长发挡住了它一只眼睛，头上带有一对角，耳上的铃铛随风摇响。
大如铜铃的眼珠直视着他，“哦？能看得见我的人类，你的身上有着熟悉的气息，真是稀奇。”
“三筱，你知道住在深林处寺庙里的神明吗？”
“夏目殿下是在找它啊，跟我来。”三筱径直往一个方向而去，上原和夏目对视一眼，面露惊喜。
有了目的地自然就不需要在空中慢悠悠地晃着，斑加快看速度，夏目习惯了也还好，只苦了上原被风吹得睁不开眼，只得低下头。
落地时又是一阵颠簸，上原站在地上的时候腿都在抖。
“嘭——”的一声又变成了招财猫的样子，猫咪老师跳到夏目身上，“不要忘了，我要七辻屋的馒头！要好多！”
夏目抱着它，“辛苦了，不过不能拿太多，我的零用钱已经被你花得差不多了。”
“我的零用钱还剩下不少，可以用来给猫咪老师买馒头。”上原笑着说道，还有时月，它现在又处在那种晕乎乎的状态里，整个人萎靡不振，无力地躺在他外套口袋里，一动也不动。
“真的吗？就这么说定了！”
“猫咪老师！”夏目皱眉看它，“你吃得太多了！你是猪猫吗！”
“叫谁猪猫呢！”猫咪老师炸毛。
三筱看着它淡淡说：“斑你这个样子还真是丢脸。”
变成猫后居然连身为高级妖怪的羞耻心都消失不见了。
“什么？你说什么？”猫咪老师跳到夏目头上，隔空和三筱对峙，主要是猫咪老师在说，三筱不咸不淡地应和，就像是拳头打在棉花上，不痛不痒。
上原观察着四周，灌木丛和树木交错，身下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这里真的会有寺庙吗？”
“上次出现时确实是在这附近，那天我去看望好友正巧碰见了。”三筱说道，亲眼目睹了寺庙凭空出现，所以才记得一清二楚。
那时想着先去探望好友，回来特意路过想一探究竟时那间寺庙已不见踪影。
“距离你上次去探望好友都过去多久了？”猫咪老师不屑地说，妖怪的时间长久，谁知道三筱口中的上次过了多久。
“几十年？或许也有百年。”三筱也记不清了。
“时间过去了这么久，你们找的神明说不定早就消散了。”住在寺庙里凭借人类香火供奉的神明，没有了信徒自然会消散。
就和露神一样，夏目的心情有些低落。
上原不这么觉得，他的直觉告诉他就在这附近，他的右手握成拳头放在心口，这是神明告诉他的答案。
“上原君，你要去哪？”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夏目回头就看见上原强硬地扒开挡在身前的树枝，从两棵树之间的缝隙挤了过去，很快身影就消失在他们的视野中。
没听到回答，夏目贵志跟着他的路线往前走，身上也多了大大小小的划痕，但他知道走在他前面开路的上原君伤势也不轻，拨开的树枝里，有些甚至还带着一层血渍。
“上原君……”夏目想让他停下，抬眼却惊到了。
这就是……传闻中深林处的寺庙。
夏目贵志扭头往后看，来时草木葳蕤，根本无法想象走到这会是这般场景。
“居然真的有这个地方，走，我们过去看看！”猫咪老师目露兴味，率先向前跑去。
“老师！回来，万一碰到危险怎么办！”夏目贵志也跟着跑过去，猫咪老师这样冒冒失失地闯进去，万一寺庙里的主人生气了怎么办？
和神明对上，怎么想都是猫咪老师会吃亏！
猫咪老师回头，得意地说：“怎么可能会有危险，我可是……诶呀！”
撞到了空气墙，猫咪老师被撞飞在地上滚了几圈，夏目跑过去把它抱起来，伸手试探性地往前伸，碰到墙壁一样的东西，“前面有东西挡着。”
“我试试。”上原试探性着往前走，感觉自己穿过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夏目和猫咪老师伸手摸索着走了一圈，还是没能像上原一样穿进去，“为什么我们进不去？”
上原忽然想起大耳妖怪所说的话，只有有缘人才能来到这里，他抿了抿唇“也许是我身上有神明的祝福……”
他又说：“麻烦你们陪我走这一趟了，接下来我一个人进去就好。”
夏目贵志和他对视，面露担忧，“那我们就在外面等你，注意安全。”
“我会的”上原冲他笑了笑，转身朝里面走去，身体有些僵硬，时月从他口袋探出头来安慰他：“别怕，还有我陪着春树呢！”
“我不是怕……”上原想，他只是太紧张了，推开寺庙的大门，里面倒不像是上原他们想的那般荒芜，周围陈列虽然老旧但也是井井有条。
上原环顾一圈也没发现任何的身影，“有人吗？”
侧边的角落有一扇小门，推开时传来“吱呀——”的老旧破败声，上原收回手有些无措，“打扰了，请问您是此处的神明吗？”
垂落在地上的白发遮住了它的身影，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有动静，上原又敲了敲那扇摇摇欲坠的门，问道：“……请问您是此处的神明吗？”
敲门的动静惊醒了她，“啊！不好意思你在叫我吗？我刚刚不小心又睡着了。”
长长的头发顺着它起身的动作拖摆着，她伸手拂过，“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了么。”
上原看见那席长发渐渐缩短及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面容稚嫩的小女孩，凑近了看也不过堪堪到他腰间的位置。
手上传来温热的质感，上原一惊，小女孩不知何时拉住了他的手，正仰头对着他笑“我叫川，我很喜欢你，来和我聊聊天吧，我已经很久没有和人说话了，说不定你所求的会得偿所愿哦。”
真的会得偿所愿吗？上原顺着她的力道坐在了门前，面向的是他来时的方向，他知道夏目他们一定会在那里，但他只看见了来时穿过的树林，他还看见一根弯曲的树枝，那是他穿过抬手时不小心折弯的。
“我想要能治好神经根炎的药。”
川歪头，“是你们人类的病吗？可是你的身体很健康啊，哦，我懂了，你是为了别人来找我的呀，可是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呢。”
“你可以和我聊聊天吗？”
“我们现在就是在聊天不是吗？”
“你说的对，我们现在确实在聊天，我越来越喜欢你了”她晃了晃腿笑得天真“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进不来吗？”
这说的是夏目他们，她看着上原，等他接话。
“……为什么他们进不来？”
“因为他们没有强烈的愿望，就像你知道的那样，只有有缘人才能到达这里。”夏目他们是因为他的原因才来到这里的，他们和此间神明的缘分也就止步于此。
在发现时月的存在后，川很高兴，她很喜欢和时月聊天，他们聊东聊西，思绪天马行空，牛头不对马嘴的话也能顺利接下去。
川就像是普通的人类小女孩，说到好笑的地方也会捂着肚子笑出眼泪，但她身为神明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上原看着自己来时的方向，夏目君还在那里等他。
“你要回去了吗？”川收敛住笑意，她往前看，在她眼里，夏目和一群妖怪聚在那里，他们身上没有契约的味道，气氛却是那么和谐。
“又到了这个时候，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每隔几十年都会有所谓的有缘人来到这里，川和每个离去的人讲着她一直说的故事。
“这间寺庙是很久以前建的，你肯定想不到建这间寺庙的人是谁”川眨了眨眼睛，像以前一样笑着说：“是一位神明建的哦，是不是很不可思议？”
她竖起食指，“嘘，听我说”
“那位神明叫山，是在寺庙里有了神智，待得久了看过众生皆苦就想实现所有人的愿望，后来僧人老去寺庙破败，他不甘心于是建了这间寺庙，每日用灵力来维持，之后一位家道中落的青年来到寺庙，他的愿望实现了，越来越多的人来许愿，越来越多的人愿望成真，日复一日，后来他再也撑不住，神魂消散，再后来，一颗长在寺庙角落里的小草继承了他的愿望和他的神格。”
“但是这颗小草实力太弱小了，她根本不能像山一样实现所有人的愿望，她想啊想，想出了一个好办法，她将寺庙藏起来，这对她来说很容易，渐渐的人就少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传出了只有有缘人才能来到这的传闻。”
当然对此她喜乐见闻，川拍手笑道：“那颗小草给自己取名叫川。”
川伸手，一团白色的光团发着盈盈光辉，“以前他们都是为自己所求，我只需要把神力放到他们身上便可，不过要是带给别人这样可不行。”
她顺手摘了一片叶子，白光融进去时叶子也只是闪了一下，“给，你要的东西，快点走哦，不然我就反悔了。”
上原接过，“所有人的愿望都实现了吗？”
川一蹦一跳进了那间破旧的小门里，“当然不是，神明得天独厚，给予人类的神力自然能给他们带来先机和幸运，但若是冥顽不灵，即便是予他再多也毫无用处，这么说吧，如果得到神力的那个人迫切的想要改变，那他自然会成功，我想你应该早有领会才是。”
“……我走了。”上原小心翼翼地将那片树叶放好，他确实早有领会，他一直无往不利的直觉，靠的也不过是神明给予他的祝福。
脚步声渐渐远去，川有些疲惫的闭上双眼，等待着下一个有缘人的到来。
“上原君，你没事吧。”夏目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态，上原一出现他就发现了。
“我没事，我们回去吧，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的了。”上原看着又在拍打着屏障的猫咪老师，笑着说：“猫咪老师，又要麻烦你了，我们去吃七辻屋的馒头吧。”
“耶！七辻屋的馒头！”猫咪老师欢呼的同时还不忘泄愤一般踢了两脚屏障，转身就被一片花瓣迷了眼，“可恶！这是什么！”
漫天的花瓣转瞬即逝，落在身上化作漫天光点，上原伸出手接了一片，“今天说不定会有好运发生。”
确实发生了好运。
“恭喜这位客人，今天超大号馒头限量售卖，这是最后一份以后也不会再售卖，也就是说，绝版超大号特别好吃馒头！”
绝版超大号馒头不负它的名字，大小只比猫咪老师的头小上一圈，上原拿到的时候还特意放在前面对比过。
“我要吃绝版超大号特别好吃馒头！”猫咪老师眼睛都在冒着绿光，嘴角也有液体流下，他吸溜一声朝着袋子扑去，整个身体都扒拉在上面。
夏目无奈，把猫咪老师抱在怀里，路过的人要是不注意看还以为他抱着一只馒头猫。
“欸？这就要走了吗？不多留几天吗？明明昨天才来的说。”塔子阿姨双手再围裙上擦了擦，有些惊讶的看着已经收拾好东西的上原。
“因为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所以现在就要离开了，真是不好意思。”
“是这样啊”塔子阿姨看着他，眉眼弯笑，“既然是很重要的事那就去做吧！回去的路上小心。”
夏目送他到车站，“要是有什么事可以打电话给我，不管是妖怪还是其他。”
“我会的。”上原坐在车上和他挥手，“我走了，夏目君也回去吧，请替我和滋叔叔告别。”
“你对他倒是很好。”猫咪老师蹲在夏目身边说道。
夏目贵志目送他离开，他们身上都有着相似的地方，这种共通性让他们能快速熟悉起来，虽然只认识了两天他们看上去也十分亲近。
坐在电车上的上原将背包挎在身前，那片有着神力的树叶被他包裹着放在最里层，此时他还不知道等他回去会面临的会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忘记要说什么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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