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墟与城
走在漆黑通道中的洛白逐渐也感受到了一种来自内心的压抑，这种黑暗似乎能放大自己的情绪。
就在洛白想要尝逝下，现实中是否能使用迷雾后觉醒的天赋“业火”时候，眼前的黑暗甬道终于出现了一抹光亮。
“欢迎加入，你可以称我为“羊”，我将是你日后一段时间的执剑人。”
“执剑人？”
“就是引路人，我将确保你走上正确的道路，当然，如果误入歧途，我可以…”
“杀了你！”
最后一句，女人的声音陡然变冷，洛白产生一股面对尸山血海的错觉。
女人的声音挺有特色，但洛白却无法准确的描述，这种声音可能附着和慕灵类似的能力，但这是自然流露。
“羊”并没有告知他真实的姓名，仅仅告诉了一个代号，她戴着一张金色的生肖面具。
但他隐隐感觉，这个女人曾经是个军人。
齐耳的褐色短发，暗金色的生肖面具下仅仅露出一双眼睛，但那双眼睛中有着不加掩饰的征服欲，加上声音特有的肃严感,将她天生的气质发挥的淋漓尽致。
她有着婀娜多姿的身段，曼妙的身姿，还有洁白如玉的肌肤，但看到女人的手腕处的莲花印记时候，洛白瞳孔猛缩，微微低下头，不敢对那极好的身材再有过多注视。
暗淡的灰色莲花印记之上，是一个妖艳的“爱”字。
面前的“羊”，是洛白迄今为止看到过等级最高的人。
“羊”将洛白单独的引到了一个类似审问室的地方，路上一句话都没说，这举动让他眼角有些抽搐，等到了隔音效果极好的房间内部的时候，女人才再次开口：
“重新认识下吧，我叫玲珑，但在组织中我们一般都互相称代号，而且你也需要为自己想一个代号，当然你得避开十二生肖，这几个名字是只能由天书指定的。”
玲珑摘下了代表“羊”的面具，面具下是一双清澈明亮的眸子，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
“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
洛白脑海中莫名浮现出这句诗句，女人的相貌极美，“羊”面具完全掩饰了她的魅力。
“天书…又是天书，这和我之前的那本人书到底有什么关系，而且那本灰色册子，好像被留在了我意识中？”
“代号其实并不着急，你应该还有很多问题吧，我觉得以慕灵那小妮子的性子，根本不会告诉你很多的信息。”
玲珑打断的洛白的思绪，但说实话，虽然他有很多想询问的问题，但不知道如何开口。
“成为天选者后，组织没有相应的培训吗？就是相关信息的共享和普及？”
或许是因为玲珑的长相，洛白感觉自己说话都有些紧张。
“按照道理，天选者会被送到军部进行体能和相关知识的培训，但是，你是特殊的，所以得特殊对待。”
估计是怕洛白还不明白，玲珑又补充了一句。
“你是第一个没有付出任何代价走出迷雾的人。”
没有付出代价？
洛白沉默了，究竟有没有付出代价的这件事，估计只有自己心里清楚，他或许是做了与“魔鬼”的交易才成功走出迷雾。
“那么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是另一个空间吗？”
岔开了这个话题，洛白很好奇，他在进入这个类似诺亚方舟那个楼梯道的时候，就察觉到了某种相似感。
这个那个地窖的入口，仿佛是打开另一片世界的钥匙。
“你很聪明，刚才其实是帝江大人的胃袋，你现在离住的地方差个几千公里吧。”
玲珑对洛白敏锐的感官有些诧异：
“这是你觉醒的天赋能力吗，那双血色眼眸？”
“血色眼眸？”
洛白也有些疑惑，但这句话也就在内心中嘀咕，他觉醒的明明是“业火”，哪来的血色眼眸？
不过，出于对“补天”的信任程度不高，他选择的顺着他们的思路，隐瞒了自己真实的能力。
“血色眼眸估计就是那个血衣的能力吧，这么说来，迷雾后的东西可以影响现实，但这血色眼眸是本来就属于自己，还是那道血衣在逐渐取代自己？”
心中虽然这样想着，但洛白却询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帝江大人？那不是《山海经》中的神话生物吗，它是真实存在的？”
帝江是中国古代神话中的神鸟，生活在天山。
据《山海经·西山经》记载：帝江形状像个黄布口袋，红得像一团红火，六只脚四只翅膀，耳目口鼻都没有，但却懂得歌舞。
帝江是神话中少有的带着空间能力的异兽，可它为什么会听从于人类的安排？
它是本身就是如此温顺还是被驯养的？
“我只能告诉你，它们本生就存在，甚至出现的时间比人类的起源还早。”
玲珑向洛白说出了一个细思极恐的推测：
据现在的研究推断，迷雾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出现过，而所谓的“神话”生物，或许都是曾经存在过，甚至就是迷雾的遗留产物
毕竟，神话大多数都是因为古时候的人类敬畏自然，根据现实而进行杜撰，那么这些异兽…
“所以你们和帝江做了某种交易？”
“准确来说是先人的遗泽，秦皇时期，帝江就似乎和始皇帝定了某种契约，天书束缚着它，但也保护着它。”
“天书……”
又是这个词汇，虽然洛白很想询问关于天书的细节，但是他清楚的知道以自己目前的身份根本没办法获得信息。
而且他也不敢问，天书在“补天”组织中似乎十分重要，那类似的“人书”或许会引来杀身之祸。
极致的利益面前，洛白不敢相信人性。
“而这种情况，让组织内或者说在所有天选者中，产生了两种流派。”
这句话让洛白思绪重新清醒，看来这个组织确实存在某种问题，不过玲珑的下一句话，让他意识到自己猜错了。
“谁知道呢？所以组织内部也并不是铁板一块，他们分成两个流派…一个主张杀戮，而另一个企图寻求和迷雾共生或者想要征服迷雾。”
“当然，他们并不蠢，在面临某些重大情况的时候，也会选择合作，人类是不会完全信任那些鬼怪的，因为永远的宗旨只有一个，那就是…”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玲珑的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泽，仅仅一道眼神，便让洛白通体生寒，很快女人控制住了情绪，手腕上的血色“爱”字却愈发鲜艳了。
“这就是实力阶位差距带来的压迫吗？”
可玲珑没有管洛白心里在想什么，她停顿了一下，语气有些无奈：
“而产生共生或者征服的想法，因为我们发现迷雾后的世界，其实和现实没有多少区别，但在移民太空实现之前，现实可能没发支撑太久…”
生存，果然是每个不同世界都会遇到的相同的难题。
“所以，你的内心是倾向于哪种流派呢？”
玲珑突然向洛白询问，但仅仅参加了一次游戏的他根本没办法回答。
“那您对这个试炼是什么态度呢？”
“我是一个教师，需要遵循“规则”，必须有教无类，觉醒职业是第三境之后的事。”
玲珑淡淡的回答了洛白的询问，看似没有回答，却好像又回答了一切。
“他们自称为墟，估计之后回来找你加入的，当然他们是主共生和征服的那一派。”
“虚？”
听着这个极其像反派的名字，洛白愣了下。
“是废墟的墟…”
“他们坚信，废墟之上终究会生起新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