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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第章 秋生的近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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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塘村路已经竣工,让我们回过头来,再说说赵秋生。

    有句老俗语“千人挣钱,不如一人睡觉”,指的是逝去先人的埋骨之地好,可以福泽后代,让子孙财运亨通、事业发达。

    赵秋生所学的“风水学”,也算得上老行,时至现代社会,仍然有着广泛的市场。

    而秋生命运出奇地好,他的师父是未来的老岳父鲁秋智,这鲁秋智是京津地带非常出名的风水大师,而他的女朋友鲁晓雅高中毕业,可以给他补习文化。

    从这两方面看,秋生确实是人生赢家,可谓爱情和事业双丰收。

    特别是周易,这是阐述天地世间万象变化的古老经典,是博大精深的辩证法哲学书,是中华民族五千年智慧的结晶,这可不是迷信,是一门科学。

    鲁秋智最擅长钻研周易和风水学,在他的言传身教之下,秋生总算是入了门。

    1991年冬天,京郊有一家老人过世,主家慕名请鲁秋智过去看阴宅、查看下葬时辰,这类机会,鲁秋智一定要带上徒弟秋生的。

    师徒二人开车到了雇主家,按照行内规矩放罗盘,选葬地,走完了流程。

    回到主家,鲁秋智让秋生根据亡者信息,通过测算,给出了具体的下葬时辰,鲁秋智复算一遍,点点头,他对秋生的算法十分认可。

    在学习手艺方面,鲁秋智的要求还是很严格的,严师才能出高徒嘛!

    完活之后,主家给准备了饭菜,师徒二人坐下来,开始吃饭。

    突然,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穿着十分考究,主动凑到桌前,与师徒二人搭讪。

    确实,鲁大师干的这个行当,走到哪里都能引起人们的注意。

    这个男人,把烟卷从嘴上拔了出来,磕了磕烟灰,拧着眉目,有几分傲慢地问:“我说,你就是大名鼎鼎的鲁大师吧?听说你算卦挺准的,能否赐给我一卦呢?”。

    鲁秋智正在伸着筷子夹菜,突然来了这样一个主,心里有几分不痛快,就没有吱声,继续吃饭。

    “哎!我说,你这鲁大师架子不小啊!我给你钱还不行,给鄙人算一算,如何啊?”这男人拖着尾音,打着官腔。

    鲁秋智常年行走江湖,啥人没见过啊!他已经猜测出这个傲慢的家伙是个小官。便略作沉吟,说:“我说,先生,您想算啥呢?”。

    “你就给我算算最近的运气如何吧?别的不用你算!”这人提出了要求。

    此刻,一帮人都聚拢过来,看热闹,算卦这行当,古往今来都能引起人们的兴趣。

    “先生,请您报一下生辰八字吧!”鲁秋智放下筷子,抹了一把嘴。

    实际上,这些常识性的问题,鲁秋智已经不止一次教授过秋生,在算之前,不要过于急躁,首先要对客户进行初步的分析判断。

    鲁秋智接过这男人生辰,便开始按着“子平八字学”的四柱间之五行生克制化、刑冲会合进行命理推算。

    大概有一刻钟,鲁秋智推算结束,开始解卦,把此人前半生,活过的45年,大小运势婚姻家庭和事业,逐一做了解释。

    这个男人,边听边点头,他也心中暗自服气,

    心想“都说这周易是预测学,这家伙把前边算得还挺准,也保不齐他了解我的一些情况,我得让他算算我的后半生。”

    随后,他客气地对鲁秋智说:“鲁师父,前边算得还真不错,基本都相符,那您能不能给我算算以后呢?”。

    鲁秋智拿笔在方才推算的白纸上画了一个圈,有些为难地说:“我看今天咱就算到这吧!”。

    “哎呦,鲁师父,我还真没见过您这样算命的呢,不行,必须给我算下去,要不,你走不了人!”这男人有点要急眼的架势。

    秋生赶忙过来解围,他心里知道师父不想算的原因,但又不好意思明说,就忙打岔说:“叔,我师父今天有点累了,不算就不算吧,今天主要是发送老人要紧!”。

    见秋生过来搭话,这男人大牛蛋子眼珠一瞪,大着嗓门说:“小兔崽子,滚一边去,大人说话呢,哪有你插话的地。”。

    鲁秋智一看这男人动粗,心里也十分不痛快。

    可他看着白纸上的推算稿,此人的大运和流年犯冲,主用神受伤,日主处于死地,他还是压了压火气。

    鲁秋智笑眯眯地说:“是啊,我徒弟说的是啊,这些天我是有点累了,大家伙都是来帮忙的,都快去忙吧!”。

    “不许散,你这个老家伙,给人算命算一半,这就像拉屎拉一半,你说难受不难受,不行,今天你必须给我算完了。”这男人开始蛮不讲理了。

    既然如此,鲁秋智也就不客气了,接着说:“今天大家都是来给白事帮忙的,按说我不应该再给你算了。既然你非逼着我算,那我就给你讲个明白吧!”。

    鲁秋智右手摘下了左手腕子上的佛珠,左手拿起他的推算稿,清了清嗓子说:“大家都挺忙的,我就简单说吧,此人前半生很顺,发展成一个小官,可是奈何八字不济,命理推入了死地,依常理判断此人活不过100天,应该小心车祸!”。

    此言一出,现场立马炸了锅。

    这男人再次瞪圆了牛眼珠子,上前抓住鲁秋智的脖领子,说:“好你个老家伙,敢在这里咒我,看我不打扁了你。”,抡起拳头就要动粗。

    “我是不给死人算卦的,你非逼着我算,这不能怨我吧,是你自找的。”鲁秋智见这小子动手了,也十分不客气。

    秋生忙窜上前,出手抓住了这个男人的手腕子,这里一乱套,后边过来几个人。

    “干嘛呢?老妹夫,别几吧瞎扯淡了,赶紧去干活去。”说话间,几个人把这男人给拉走了。

    这男人走后,鲁秋智一打听,此人是逝者的老姑爷,是当地一个小干部。

    干完这一单活之后,秋生开车拉走师傅往回走,路上鲁秋智又给秋生详解了今天这一卦,又传授了一些经验,特别是这种“绝卦”,尽量避而不解,宁愿不要钱,也要躲开。

    “卦不可算尽,畏天道无常啊!并非不敢,而是不能,周天之内,变数无常,无穷无尽,即便是周文王也只能算出十之八九啊!”鲁秋智继续发着感慨。

    就这样,秋生寸步不离地跟着师父学艺,鲁秋智像对待亲儿子一样,倾其所有地教秋生,他希望未来这小姑爷能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更好地养活他闺女。

    在不断的日积月累中,加上鲁晓雅的文化补习,秋生的技艺大有长进,基本能够独立进行操作了。

    而鲁晓雅的母亲,除了保障日常生活外,她最近总是失眠,显得心事重重的。

    她晚上躺在床上睡不着,不无担心地对丈夫说:“这俩孩子大了,你一天天总带着秋生跑,也不琢磨事,应该给他俩张罗结婚了,总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啊!”。

    “是啊,最近,我也在想这个事,本来应该今年把婚事办了,可是我算了一下,还是明年吧,明年给俩孩子办婚礼合适。”鲁秋智也在想着孩子结婚的事。

    春节的时候,秋生和鲁晓雅回北塘,老蔫和翠花也同样催着俩孩子结婚。

    秋生说:“晓雅妈也交代这个事哩,她还说我俩属于自由恋爱,没有太多的讲究,到时候两家吃顿饭,搞个简单的仪式就可以了。”。

    老蔫插话说:“那可不行,怎么也得热闹点,人家养这么多年的姑娘给了咱家,另外,你问问晓雅妈,需要多少彩礼钱,我早点准备下。”。

    晓雅给翠花倒了一杯水说:“阿姨,我家的人都特别简单,彩礼钱,我爹妈肯定不会要的,您就放心吧!我妈说了,只要我俩好就行了。”。

    春节后,老蔫和翠花跟着秋生又走了一趟北京,给鲁家带了不少土特产,老两口子在鲁秋智家里住了三天。

    鲁秋智热情接待了未来的老亲家,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两家的老人很投脾气,别看鲁秋智走南闯北、财大气粗,可是他一点不小瞧这老亲家。

    “俺是乡下的,有些你们城里的规矩,不是太懂,就听您安排吧。”老蔫笑呵呵地说。

    鲁秋智十分客气地说:“俺家特别地简单,没有那么多是事,等过一阵子,我摘个吉日,咱们一起给孩子把婚结了,你就等我信吧。”。

    “按照我们老家的规矩,结婚前,还是先订个婚吧。”翠花也插话道。

    “不用了吧,我看就直接办结婚了。”鲁秋智说了自己的想法。

    “那就依着你的说法,到时候,我们听你的安排吧!”老蔫听老亲家这么说,也就顺着他的意思说了。

    总之,两家人,一家是乡下的,一家是城里的,经济条件上差距很大,算不上门当户对,但是两家人相处得十分融洽,凡事都好商量。

    可是,现在已进了七月份,秋生的婚也没有结成,难道又出现啥变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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