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大道败诸佛
作者有话要说： 看此章，请自动播放黄霑前辈作词午马前辈表演的《道道道》。
向经典致敬，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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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章后洞房，甜不甜你们猜
正文完结后，番外女主日常甜
同时也会给几个配角加一些番外
周扬端坐在灰尘遍布的土地上, 握住楚馨宁一只手，与之对视一笑。
“师姐, 罗汉僧要出来了，等会，帮我一起打他。”
“好。”楚馨宁回以微笑。
万人瞩目之下，两人泰然自若地聊着天，浑不将这肃穆庄严的形势放在眼里，仿佛在少室山游玩一样轻松自在。
楚烨煜目视二人, 心中起了丝丝隐忧，宁儿对扬儿用情至深，若是得知扬儿是女儿身, 以她决绝的性子可如何是好，扬儿呀，你是乞丐出身扮作男娃师傅能理解，可是为何长大成人了还要扮作男子，骗得你师姐倾心于你？
他并不知道楚馨宁已经知晓周扬的女儿身，若是知道此事, 恐怕又是另一番老父亲的愤怒想法了。
肃穆无声的气氛中, 四名老僧无声无息地走出寺外，持棒对峙的武僧齐齐垂首行礼：“师伯祖！”
而围观诸众也从这种静寂之中，感受到了骇人的杀气。
了尘一步当先, 了缘、了尽、了散三僧拱卫在后，四人缓缓步来，身躯瘦削单薄, 仿佛弱不禁风的垂垂老朽，可没有一个人敢轻视，没有一个人敢出声, 所有人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看着走出来的四名衣衫粗陋的老僧。
周扬和楚馨宁也在看着四僧。
了尘与之四目相对，苍老双目深沉如渊：“施主，当日贫僧曾有言在先，若你他日祸害众生，贫僧便要替天行道，施主何必自误也。”
“大师，晚辈祸害谁了？”
“无知百姓，被你蛊惑，失却本心，为人所役使而不自知，你，已经身坠阿鼻地狱了。”
“你说我是魔星，我便是魔星，你说我祸害众生，便祸害众生，今日晚辈有一言，要当着天下人的面，问一问大师？”
“你，区区一介凡夫俗子，行将就木，何以敢言替天行道？”
“众生千千万，你只有一人，你以一人之身，妄替芸芸众生，你问过众生的意愿了吗？你代替得了众生吗？你以为你是谁？”
“你是人间帝皇，还是天上神仙，可一言断生死，可一言辨妖魔？”
“老和尚，看你是佛门高僧，修行不易，晚辈才敬你尊你，若你执迷不悟，耳聋目瞎，恣意妄断，一言决他人生死，那你便不配得到晚辈的尊重！”
“你只是你，你代替不了众生，你也决定不了他人的生死！”
“判人罪行，自有人间法度在，审人杀孽，自有苦主来相告，你一无人证，二无物证，三无苦主，敢问大师，你何以敢妄断他人生死？”
“还是你自恃武功高强，便可以为非作歹、指鹿为马、颠倒是非黑白，肆意污蔑？”
“此行此举，与强盗何异？与罪徒何异？”
“得道高僧，便可以信口开河，毁人清白？”
“大师，你过分了！！！”
这番话周扬字字珠玑，每一个字都以问情之势发出，他口齿伶俐，思路清晰，将了尘迫得哑口无言。
一老一少凌空对视，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杀意，既然谁也说服不了谁，那便战吧！
对于这种冥顽不灵的老银币，文的不行，只能来武的！
周扬赫然起身，环顾四周，声音朗朗，传出四野：
“诸位英雄好汉，在下添为武道学宫宫主，承蒙诸位声援，感激之至，无以为报，唯有一武道真言，乃在下自创，取名为势，却被这老和尚指鹿为马，污为魔道！”
“今日，在下将之把示诸君，还请诸君共观共鉴，看看在下这武道，到底是魔道，还是人道？”
轰隆隆！
青天白日，一道惊雷凭空炸起，声震四野，天空乌云突变，遮天蔽日，所有人心头惴惴不安，恍惚如末日降临！
“人间道！！！”
一声惊天动地的道语，震动寰宇，直冲云霄！
磅礴浩瀚的气息犹如远古巨龙，咆哮升空，冲破了那遮云蔽日的乌云，明媚阳光复又照射天地，所有人恍恍惚犹如从末日回到人间！
浩瀚无穷的气机，在周扬四周形成了一团风暴，他便是风暴中心，衣袍烈烈，墨发飞扬，眼神如剑，直刺了尘！
遽然之间，他动了，一人一剑，皎皎身姿，如神如仙，飞向了尘，而他清朗明澈的声音字字如钟鸣，传入了每一个人耳中！
“道！”
“道道道道道道道！”
声如雷鸣，以音为剑，穿透虚空，暗藏杀意，绞撩老僧！
大音希声，大象无形！
这声音穿透虚空，分毫不曾逸散，犹如一面巨大的洪钟，倒飞而起，罩向了尘四人！
而在其后，周扬一人一剑，如光如影，如雷如电，瞬息而至。
道之洪钟轰然撞击了尘四人，四僧只能抵背相抗。
“金刚般若掌”浩浩出击，拍在了道之洪钟上。
这一切，皆发生于一瞬之间，而直至此时，周扬上一句话音才将将落下，众人耳中旋即传来了他下一句振聋发聩的武道真言！
“道可道！非常道！”
道之洪钟渐渐成型，由虚无变为有形之体，再度寸进，罩住了了尘。
“天道地道！人道魔道！”
字字轰鸣，声声入耳，道之洪钟穿过了尘老朽身躯，轰在了其余三僧身上。
三僧身躯被洪钟冲击，齐齐后退，而后骤然开口，吐出佛语：“南无阿弥陀佛！”
你有佛语，我有道言！
“黑|道白道！黄道赤道！”
“左道右道！尺道寸道！”
“道道是道！系非常道！”
周扬语速骤然加快，大势加持，字字真言犹如天道谶语，响在人耳，落在心间。
他语气骤转，眼底无尽蔑意，看向了尘四僧：“我呸！胡说八道！”
此句一出，天地变色，他手中长剑如龙，刺至了尘额头！
下一瞬，“卍”字佛光从了尘眉心倏然而出，与长剑相抗击。
佛光对道言！
周扬不以为意，仰天大笑，笑道：“君子有道，盗亦有道，哈哈！”
“刀道剑道，诡道阳道！”
他猛然撤剑，再度刺出，“卍”字佛光晃了一晃。
而道言还在继续：“邪魔歪道！时来运道！”
道势加持之下，他的声音便如同剑，无形声剑在虚空中编织成无形剑网，将所有杀意、杀气、气机尽数囊括其中，不使之丝毫逸散，精确掌控，恰到毫厘！
围观诸众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剑气和杀意，可是每个人都知道，这是一场旷世未有的惊天大战，这一战，必将闻名天下，这一战必将成为所有人茶余饭后的热谈，而这一战所展示出来的巅峰战力，是在场诸众此生只能仰望的高度！
每个人都如痴如狂地凝视着，甚至不舍得眨眼，这是武林绝世武者的巅峰之战，这是至高武道的巅峰对决，倘若能感悟到其中哪怕一丝武道真意，便可受用终生，乃至泽被子孙后代。
“旁门左道！神来妖道！”又一句道言，如同雷电，自空中劈下，劈在了四僧身上，令其佛心失衡。
而虚空中的对抗，仍在继续。
道言洪钟开始收缩，将三僧紧紧罩在其中，他们，如同被困囚徒，在道言洪钟内挣扎扭动，闭口禅即刻发动，至高无上的佛门口号声声响起，却无济于事。
秃驴，你囚我在达摩洞，我便以道言洪钟囚你！
而了尘额头前的长剑，气势愈发雄浑，与之对抗的佛光正在渐渐黯淡。
只待这佛光彻底消逝，那如龙长剑必定刺入其眉心，将之洞穿！
“来往祭道！邬巃人道！”
“魍魉大道！横行霸道！”
“鬼哭神嚎！豺狼当道！”
便在此时，他体内气机喷薄而出，口中道言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出，速度奇快无比，可每一个字却都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柄剑，道字真言利剑加持在现实宝剑之上，只听“嗤嗤”轻响，那本已摇摇欲坠的“卍”字佛光屏障，赫然裂开了一道缝隙。
“嘿！我自求我道！”
下一瞬，惊雷般的道言响彻天地，无穷无尽的天地道韵往这里汇合，磅礴如海浪的道韵形成了一道神异的有形气机，灌注进了周扬一人一身，自他之身，传输于剑，得此天地造化之力，了尘苦修七十年的佛光屏障终于轰然碎裂，化作虚无！
而那柄横贯虚空，刺向了尘眉心的龙吟剑，在无尽道韵的裹挟下，轻松寸进，砍瓜切菜般抵在了了尘眉心。
这一刻，全场死寂，便连呼吸声都被诸众屏住。
天地之间，诸众眼中，只有那衣袂飘飘发丝高扬的俊美少年，横立当场，对峙了尘，手中之剑，如同地狱勾魂使者，紧贴着了尘眉心，只待周扬心念一动，便会洞穿这老僧眉心，将之绞杀灭绝。
了尘双手合十，低眉垂目，叹道：“未料到小施主竟真的练成道门《太初浩然经》，是贫僧输了。”这老僧倒是光棍的很，发觉打不过后，直截了当认输。
见他只是认输，既不承认错误，也不再叫嚣自己是魔星，周扬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笑意，笑道：“大师，何前倨而后恭也？”
堂堂少林罗汉僧之首，被如此讽刺于天下人面前，了尘苍老面目依旧古井无波，只淡淡道：“小施主如今练成绝世武功，天大地大皆可去得，贫僧已无法约束于小施主，还望小施主秉承赤子之心，莫要危害天下。”
“呵！”周扬鼻腔中发出一声轻微的嗤笑。
他慨然收了长剑，语气无比淡漠：“大师脸皮之厚，更甚于天地之高远，晚辈自愧不如。”
“只是，晚辈这些时日被囚禁之苦，岂是你一句话便可抹杀的？”
他转过身来，看向楚馨宁：“师姐。”楚馨宁冲他点点头，走至他身旁，与之并肩而立。
“大师，我有一道，名为人间道，以人间之道破你佛光普照，不过是为了让你知晓，天大地大，芸芸众生，不是谁能代表的，众生，自有众生的道，你佛门的爪子，以后别伸得太长，小心这人间正道，断你千年传承！”
“嗡嗡嗡！”
这句话仿佛从天而降的如来神掌，猛然拍打在少林寺众僧的脑袋上，令所有僧侣脑壳嗡嗡作响，敢怒却不敢言，想战却战不过，只能怒目而视，却又犯了佛门嗔戒，真是有苦难言，如鲠在喉，苦煞全少林！
只听周扬继续道：“大师，我还有一剑，要回赠少林，以报这八个月来的囚禁之恩。”
话音犹在，周扬与楚馨宁两个人齐齐动了，龙吟剑傲然腾空，倾雪剑凤翔九天，两柄剑在天地之间奔逐，一龙一凤翱翔长空。
有一瞬间，仿佛一切都消失了，可下一瞬，一道惊心动魄的煌煌剑意自九天之外降临，这剑意如飞龙在天，如大鹏展翅，如鲲翱四野，浩浩荡荡，轰轰烈烈，明明如烈日，朗朗振乾坤。
这一剑，仿佛自天地之间孕育而成，自然而然，与天地万物融为了一体，你想看时，看不见，可你不看时，又发现它的存在，它就在那里，自亘古之初，自天开辟地起，孕育而成，携带天地造化，蕴含万物法则，耀耀如灿日，咄咄如世情，众生之情，万物之意，皆在此剑之中。
满场皆惊，少林众僧胆颤心寒，目眦欲裂，躲避不及，阻挡不住，了尘四僧古井无波的面容，彻彻底底打破，苍老双目中流露出丝丝复杂之意，只是一切都来不及。
了尘四僧、圆海众长老，皆可以感受到这一剑，可是却又发自灵魂深处地知晓，挡不住这一剑，哪怕是迈出步伐挺身而出都做不到，这一剑惊艳绝美，这剑意，太快太烈太炽，自九天而来，众僧只能眼睁睁看着它轰击在了尘四僧身上，炽烈如骄阳，透过四僧的身躯，穿过百名武僧的身躯，破开圆海等数位长老的惊悚，煌煌击向少林寺的大门，一往无前，勇往直前，直直向前，前进！
“轰轰轰！”
长龙般横亘的红墙瞬间坍塌，周遭屋舍被剑意绞碎，而这骄阳般的剑意，终于来到了那面屹立千年的牌匾上，众目睽睽之下，将之洞穿！
朗朗晴空，倏然灿烂，皎皎烈阳，依旧当空，晴空万里，浩瀚无穷，天地之间，众生万物，对方才那一幕，仿佛毫无知觉。
唯有少林寺三个大字轰然碎裂，乌木牌匾徒留下一个深邃洞孔，犹在诉说着这惊天动地的一剑！
满场寂静，落针可闻。便连鸟鸣虫啾也无一声。
良久，才有人战战兢兢又激动不已地开口：“这，这便是武林至宝，天外飞仙吗？”
一语打开所有人的话匣子，诸众激动颤抖，火热目光投向了那一对如神似仙的玉人，都想同他们讲一句话，说些什么，可是谁也没有开口，谁也不敢打破这奇迹般的场景，只是敬慕、仰慕的目光，如同一把把刷子刷在二人身上。
周扬没再看身后的少林众僧一眼，他携住楚馨宁的手，与之对视一笑，而后迈步走向楚烨煜和司马钰众人，大家目光相对，谁也没有说话。
忽地，周扬含笑环顾四周的眼神猛地亮起，犹如寒夜中的星辰，射向了某一处，他唇角勾起一抹淡笑：“道长，别来无恙。”
正在往人群中畏畏缩缩藏身的无痕子闻言露出一个讨好的微笑：“掌门神威盖世，老道来给你助威。”说着还举了举手里的旗帜。
周扬信手打出一道气机，直奔无痕子，无痕子吓了一跳，连忙挥动拂尘抵挡，却见那气机穿过拂尘，毫不阻滞，如一条毒蛇一头扎入了他体内，下一瞬他一身气机便杳杳成空。
无痕子骇然失色，惊恐道：“掌门，你要……”
周扬却懒得再看他，吩咐星火卫：“星天，将他捆了，带回去。”
星火卫人人敬他如神明，闻言轰然应诺，答复声震天响：“是，老大！”
周扬投给自己人一个安抚的眼神，而后与诸众颔首示意，目光一一扫视诸众，所有被目光扫及的武林同道，俱都兴奋不已，激动的握紧双拳，直到此时此刻，才有人大胆地叫起来：“杨宫主！楚宫主！”
这一喊犹如油锅中投下了一瓢冷水，所有人都响应了起来，声音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杨宫主！楚宫主！”
“杨宫主！楚宫主！”
周扬微笑示意，并不接话，此情此景，一笑足矣。
他又看向仇笑天、楚烨煜、司马钰、吴阳平等人，与之示意，众人俱都微笑示意。
周扬便自万人丛中，携着楚馨宁之手，走向山下。
“杨宫主，楚宫主，这一剑，可有名？”
周扬与楚馨宁相视一笑，而后飞身而起，于虚空之中凌空飞跃，仙姿神韵，皎皎龙凤，飞上长空，飞向远处，渐渐远离众人。
一道明朗的声音遥遥传来。
“此剑，名为：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