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55章
汗血宝马冲出十来里路后, 司马措便勒停了,马开始低头啃草。
司马措将姚荺抱起,侧放在马背上, 他笑道:“你现在可以靠在我胸膛上,它很寂寞,等待你的靠近。”
姚荺面红耳赤,但她还是将头倚在司马措的胸膛上,司马措俯下身品闻她发丝里的幽香。这淡淡的兰麝之香好像有蚀骨的功效, 司马措久久地沉醉其中。
“阿姐和你说什么了?”
司马措头低得很低,一说话就碰到了姚荺的嘴唇, 当然他是故意的。
“不告诉你。”姚荺把脸埋在他胸口。
“为什么不告诉你的夫君?”司马措伸手抬起她的下颌,这尖尖的脸就像花瓣一样娇嫩,饮羊奶确实不错, 姚荺的皮肤白里透红, 在阳光的映照下更显细腻,如初雪一般晶莹剔透。
“阿姐只是说让我不要退让。”姚荺红着脸。
“不要退让?”司马措若有所思,半晌他笑道:“阿姐是担心我和赤月有什么是吗?她想多了, 我早就厌倦有很多女人的日子,那使我的心无法安定下来。现在我有你, 就如同小船停在了渡口, 如同鸟儿回到了巢穴。”
“我相信你, 永远相信你。”
两人下了马, 在草原上漫步,前面有一条小河流, 两人就坐在河边。
这条小河不宽,最多一丈左右,河水流速缓慢, 清澈的水面上时而有鱼儿跳出来。
“有鱼呀!”姚荺高兴了。
河里的鱼很多,但都不大,看到的最大一条也就半斤重的样子。
匈奴人不怎么吃鱼,他们主要是吃牛羊肉,姚荺自从洛邑出来后就一直吃肉,差不多是吃得要吐了。
“阿荺,你想吃鱼吗?”
“想。”姚荺难掩面上的渴望,这牛羊肉吃多了上火,她耳朵旁都长出一粒小颗粒。
“那我去捕鱼。”说着,司马措脱衣裳。
“别,太冷了,你会冻病的。”姚荺拦住他。
“没事,我是男人怎么会冻病,你就在岸上等我,今日正好与阿姐一起饮鱼汤。”
司马措脱下靴子,趟着水下去,河流不深,走到中间也才到司马措的腰上位置。但水确实凉,刚下水时他的小腿抽了筋,但很快就适应了。
他先将水打在自己的胸口,这样伏下身时就不会痉挛。
水太清了,司马措可以看清水底的卵石,自然鱼也瞧得清清楚楚,他专门盯大鱼。
鱼远比人灵活,司马措抓了好几次都没抓着。
“捉不到算了,四郎,你上来吧。”姚荺在岸上喊道。
司马措向她笑了笑,又低下头去捕鱼,一条半尺长的鱼在他腿边游弋,司马措瞅准时机,这次他终于捉到了鱼。“我捉到了,阿荺。”
他一激动,鱼又从他手上滑出去,落在水里便游远了。
“唉!白高兴一场。”
“那就别捉鱼了,上来吧。”
“不行,我有责任让你饮到鱼汤。”司马措不肯上来,沿着河流往前走。
走出十多丈后,司马措发现这里的鱼稍大,有一条尺来长的黑鱼,他盯住这条鱼,一个猛子扎下去,整个人都没入水中了。
“四郎。”姚荺惊呼。
没一会司马措从水中爬起,双手抱住一条大黑鱼,笑道:“阿荺,我捉到了。”
“你抱紧点,别又让鱼跑了。”姚荺提醒他,刚才就是得意忘形才让鱼跑了。
司马措走到岸边,把鱼抛到草地上,姚荺赶紧过去拾鱼,拔了几根草捻成草绳,将大黑鱼的嘴给穿了提起来。
这次捕到鱼后司马措就幸运得多,一炷香的工夫他又捕到了几条鱼,其中一条鱼达三斤多,他全部扔到岸边,姚荺又给鱼嘴穿了绳子。
“四郎,不要捉了,我提不动了。”
七八条鱼,加起来有二十来斤,姚荺提着很显吃力。
“好。”
司马措上了岸,姚荺慌的给他把湿衣裳拧出水。
“我们现在快回去,你最好洗个热水澡,不然真会伤风的。”姚荺蹙着眉头。
司马措也感到冷,他不敢再呆,将几条鱼挂在马背上,便与姚荺返回王庭。
经过马场时,那里已经没有人,司马措带着姚荺直接回驿馆。
鸳鸯已经烧了水,姚荺将鱼给鸳鸯去处理,自己帮着司马措沐浴。
姚荺拿着绢布轻轻给司马措擦洗,手指无意间碰到司马措的胸腹,司马措便吃吃地笑起来。他抓住姚荺的手,扔掉绢布,再将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上。
“你在我这里。”
姚荺心扑通乱跳,她哪禁得起司马措言语挑逗,一张小脸红得犹如朝霞,头几乎埋到胸口不敢看司马措。
“阿荺,你害羞时最美。”说着,司马措便拉着姚荺的手臂,霎时姚荺的半边身子都被拉到浴桶中。
这时穹庐外面响起鸳鸯的声音,道:“赤月公主,你别进去,公子在里面沐浴。”
“沐浴就沐浴,怎么了?”赤月的声音很大。
司马措带着姚荺骑走汗血宝马后,赤月也骑马去找,但草原天地广阔,她哪里寻得到,跑出二三十里路后又怏怏地返回。
姚荺半边身子都被司马措抱住,她急道:“你快放开我,我去拦着赤月让她不要进来。”以赤月的性子,十有八九会闯进来。
“别管她,她进来也好。”
司马措脱掉姚荺的鞋子,将她整个身子都扯到浴桶中,两人坐在浴桶里,司马措双手环住她的腰肢。
果然赤月进来了,她一进来就见到司马措和姚荺在浴桶中亲密相拥。
浴桶中烟雾袅袅,也看不出来他们穿了衣物没有,但既然是沐浴肯定是没穿衣裳的。
姚荺脸上红红的,司马措脸上似笑非笑,赤月甚至能想象自己进来前他们在干什么,顿时一股子醋劲直冲脑门。
“你们刚才骑马跑哪里去了?害我找了半天。”赤月猛翻白眼。
“侄女,我和你婶婶在河里捕了几条鱼,过会煮鱼汤,你一起来吃。”司马措双手把姚荺按得紧紧的,生怕她会害羞得坐不住起身。
赤月嘟着嘴唇,她瞧了司马措半晌,忽然一声不吭转身向外走去。
等赤月一出去,姚荺就要起来,司马措又按住她道:“阿荺,看,把她气走了。”他呵呵地笑。
“你故意的啊?”姚荺瞪大眼。
“当然故意,让她知道我心里只有你,你也不用想到我们需要她的帮助而退让,大不了我们就做一对山野夫妻。”司马措转动姚荺的身体,让她侧坐在自己腿上。
姚荺叹了一口气,道:“如果没有赤月,我们在这里可能就是凶多吉少,就连你阿姐都有朝不保夕之虞,又何况我们这种身份。”
“所以我一直后悔带你一起逃,怕误了你的性命。”
姚荺赶紧伸手捂住司马措的嘴唇,道:“不要这样说,你在哪我就在哪,一起生,一起死。”
司马措点头,唇边浮出一丝淡淡的笑意,他拥有这个女人的心就如同已经拥有天下。
“公子,二娘,你们好了没有?”鸳鸯在外面没进来,刚才赤月气呼呼地离开,鸳鸯便知她讨了没趣,心里高兴着呢。“鱼已经杀好了。”
“好,我来煮鱼汤。”司马措高声道。
司马措虽说长年在深宫,但对烹饪极其在行,也不知是何时学会的。这一路上打到野味,基本上司马措进行烹制烧烤,味道都还不错。
鸳鸯特别羡慕,除了做厨子的,天下还有哪个男人愿意做烹饪之事。她总是夸姚荺眼光好,会识男人,一国之君都愿意为女人做烹饪,这是什么样的福气哟!
司马措把姚荺抱出浴桶,笑道:“你先去换衣裳。嗯,我保证不偷看。”
一语说得姚荺脸又红了,她嗫嚅嘴唇道:“我又没不让你看。”
声音低如蚊蝇,但司马措却听得清清楚楚,那饱含委屈的话语中隐隐在期待他偷看。
穹庐里没有遮挡之物,姚荺背着身子解下湿衣裳,在她的背后司马措一直在看,他不但不是偷看,而是光明正大地看,眼睛不眨地看,看她如玉的身躯。
忽然姚荺转过头来,两人的眼神碰撞在一起,姚荺啊了一声,慌的又背对司马措。
“你说不看的怎么又看?”
声音里仍里有委屈的腔调,司马措笑道:“我是说我不偷看,但我现在没偷看,是堂堂正正地看我妻子的身体。阿荺,你身体很美,很美。”
姚荺面红耳赤,司马措对她说话越来越下流了,可是她又很欢喜。
换好了衣裳,姚荺先跑了出去。
鸳鸯把鱼都杀好了,还洗得干干净净。“二娘,你脸怎么这红?”鸳鸯做鬼脸。
“你这坏丫头。”姚荺向她耸鼻子。
鸳鸯知道他俩在里面亲热,心里如同吃了蜜一样开心。“二娘,刚才赤月公主的脸色可难看了,我本来总担心公子会移情别恋,现在看来是我多心了。”
她说得开开心心,姚荺直向她打眼色,但鸳鸯没瞧到,继续喜孜孜地道:“赤月公主也真的,天下又不是只有公子一个男人……”
此时赤月已在鸳鸯的身后,恶狠狠地道:“好你个鸳鸯,你在背后说我坏话,好,我把你嫁给仆骨,以后你永远留在匈奴别想走,更别想你那个西什么王。”
两个女子吵起来,姚荺在一旁劝解,但哪里劝得好。
司马措换了一身普通汉人老百姓的装束,笑道:“怎么吵起来了?别吵,我们煮鱼汤,鸳鸯,你去拿一些干牛粪过来。赤月,你来掘个坑,我们就在外面煮鱼汤。”
这一安排就把两名女子分开了,赤月性情爽朗,这忙着掘坑就忘记和鸳鸯争吵,姚荺陪着鸳鸯拿干牛粪,哄了一会也就好了。
鱼汤煮得香喷喷的,赤月从未饮过鱼汤,馋得口水都流出来。还没煮好,赤月就急着要饮,司马措只得给她盛了一碗。
赤月也不管烫一饮而尽,她脸上浮出些红色,出神地瞅着司马措。
司马措正在搅动锅子,以免鱼肉粘了锅。
这种事是匈奴男人不做的,赤月笑了起来,在她眼中这个汉人男子实在有太多的优秀。
她更加动了要得到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