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大山里的故事
罗水燕魂飞魄散。
但陈否却不得不多留个心眼。
那背后执棋局之人尚未露面。
若是让对方知道自己还活着。
说不定又会引来诸多麻烦。
第二天一早，四人收拾好东西。
连夜出发赶往临安市鱼凫县。
路上陈否正在翻看《龙国五行学说简论》。
副驾驶座上的老易瞥了一眼。
“你还对五行方面的东西感兴趣？”
陈否淡淡一笑。
“我就随便看看。”
浮云子当日所说的话，他铭记于心。
“欲知续命法，寻五方之物，拜南巫之门。”
不如问问老易，他应该是这方面的专家才对。
“老易，你知道五方之物是什么吗？”
老易顿时眉头一皱。
似乎联想到了什么与陈否有关的事。
陈否的相他看过。
阴阳相生，命不过三，短寿之相。
莫非是有什么高人给了他指点。
老易思索片刻，才缓缓开口。
“所谓五方，乃是指东南西北中五个方向。”
“飞别对应东方乙木，西方庚金，北方葵水，南方丁火，中方戊土。”
陈否顿时一喜。
老易不愧是老易，果然知晓此事。
看来自己果然没有问错人。
可老易接下来的一句话。
又让他陈否的神色彻底黯淡了下来。
“至于你所说的五方之物，我也没听说过。”
原本安静坐在陈否身边的侯玉蓉却忽然开口。
“北方葵水我听过。”
陈否闻言转头看向身旁的侯玉蓉。
老易捋了捋他的山羊胡子，悠悠开口。
“葵水，我也知道。”
“乃是指妇女的月事。”
开车的大山猥琐一笑。
“老不正经。”
老易老脸一红。
一个巴掌朝着大山的肩膀呼了过去。
“老子说的是正经天干地支。”
“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
侯玉蓉却没什么反应，淡淡开口。
“葵水还有另外一种说法。”
“世间有一条看不见的河，通往阴曹地府。”
“名为黄泉。”
“葵水，也指黄泉河里的水。”
老易郑重地点点头。
“的确有这种说法。”
“但这黄泉一直都只是一个传说。”
“根本没有确实的证据能够证明它的存在。”
侯玉蓉没再说话。
一如之前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风景。
黄泉么？
陈否陷入了沉思。
虽然经历了不少怪事。
但真要说这世上有阴曹地府。
他依旧持怀疑态度。
毕竟不论是异安局的记录，还是他自己。
都没有任何直接的目击证明。
至于传说中的类似黑白无常，牛头马面之类的阴官。
就更不用说了。
他们或许只是民间传说虚构出来的罢了。
半路下起了大雨。
由于山体滑坡的影响。
几人不得不在沿途的云松县暂时停下。
云松县，以山上的风景和野生菌而闻名。
中秋前夕。
正好赶上了吃野生菌的末班车。
几人找了一家餐馆。
点了四人份的野生菌汤锅。
汤锅还没上来，大山就打趣道。
“红伞伞，白杆杆，吃完你就躺山山。”
旁边负责点餐的服务员闻言有些不悦。
连忙过来劝阻。
“这位客人，可不敢乱说。”
“来我们店里的客人可从来没有出过事的。”
陈否尴尬一笑。
“我这朋友就这臭脾气，你别跟他计较。”
老易白了大山一眼。
“德行。”
过了十几分钟。
一锅热气腾腾的野生菌汤锅就端了上来。
大山刚想动筷子却发现对方压根就没给筷子。
这什么情况？
服务员见状连忙上前解释。
“虽然汤锅里的野生菌都已经熟了。”
“但为了避免出现意外。”
“端上桌后要煮够半个小时才能发筷子。”
四人顿时明白。
微微点头。
一顿饭吃得还算满足。
这杂菌汤的味道确实出奇的鲜美。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屋外的雨还在继续。
隔壁桌的客人也吃完停下了。
一男一女，似乎是情侣。
男的为了制造气氛。
开始讲起了民间传说。
“小玉，你知道我们吃的野生菌是哪里来的不？”
女孩理所当然地开口。
“山里来的呗，还能是哪里来的？”
男人点点头。
“确实是山里来的。”
旋即他又怪异的一笑。
“现在这些拾菌人为了早起捡到更多的菌子。”
“起早贪黑就带着手电进了山。”
“这大山里的怪事，那可多着呢。”
女人只觉脊背发凉。
有些害怕地往男人怀里缩。
“呜呜呜，你别吓我。”
男人拍了拍她的肩膀，感受到手臂上的柔软。
颇有些得意。
“我可没骗你。”
“我都是听一些上了年纪的拾菌人说的。”
“据说这山上哪，除了有熊和狼这些凶猛的动物。”
“还有不少怪东西。”
男人的语气越来越轻幽。
女人干脆闭起了眼睛。
“你别说了！”
陈否一行人来了兴趣。
这小情侣玩的什么情趣？
男人奸诈一笑，继续说。
“据说有个小年轻为了起早贪黑捡牛肝菌。”
“当天夜里干脆在山上睡了一夜。”
“第二天凌晨两点多。”
“他迷迷糊糊地听见有人在叫他。”
“小伙子，小伙子。”
小年轻慢慢睁开了眼。
是一个背对着他的佝偻老太太。
“老人家，你这大半夜也上山拾菌啊？”
小伙子以为遇到了同行，询问几句。
老太太幽幽开口。
“小伙子，你，你踩到我的头了。”
年轻人霎时感觉身上冒出冷汗。
这难道是就是所谓的夜路走多了总会撞到鬼？
他哆哆嗦嗦地抬起脚。
然后发现那那老太太的脑袋果然在他的脚底下。
“原来是一个根被他踩断的牛肝菌。”
男人怀中的小玉娇嗔一声。
“你混蛋！”
男人得意一笑。
陈否和大山齐齐翻了个白眼。
玛德！
浪费老子时间。
“结账。”
大山招呼一声。
服务员小跑着过来。
一顿野生菌汤锅的价格比他们预计的高出了将近两倍。
“这价格，有点离谱。”
陈否一挑眉。
服务员连忙赔笑。
“几位客人有所不知。”
“这山里最近发生了不少怪事。”
“采菌人的数量少了很多。”
“我们收购的成本价都提高了不少。”
“这也是没有办法不是。”
陈否和大山两人对视一眼。
怪事？
又是年轻小伙子踩到牛肝菌老太太的故事？
服务员凑了过来。
压低了声音。
“一个长着狐狸脸的老太太总会在深更半夜提着一盏破灯笼。”
“见人就说，龙头玺，龙头玺。”
“有些拾菌人都吓疯了！”
沉默良久的老易忽然有些讶异地开口。
“你确定它说的是龙头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