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重回
“话说这当今朝堂之中皇上最看重的是谁?那自然是沈太尉了,甚至刚上位干的第一件事就是重审当年沈家的案子,最后还沈家一个清白。”
“沈家?是十几年前被一夜灭门的沈家?”台下有人插到。
“正是,沈凌烨就是沈翊之子。当年满门被灭就他一人逃出从此下落不明,还以为活不久,谁知道前几年此人突然出现在三皇子也就是咱们当今圣上身边,圣上登基后他也成了太尉,也算是子承父业。只是这行事手段实在是让人唏嘘。”
夏映清坐在二楼一边翘着二郎腿一边嗑着瓜子儿听楼下的说书先生抑扬顿挫的说着。
“好家伙,看这样子,之前对那小子上的思想政治白说了。”
秉持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原则,走出茶楼后依旧迈着闲散的步伐悠闲的逛着,偶尔逗逗路边的小孩。
“听说了吗?九皇子的残党被沈太尉抓到了,每个都死状惨烈,我还听说都是被活活扒皮再喂的狗。”
男人边说边做出怪异的表情吓唬一旁的女人,女人作势伸手去打他。
看着打闹远去的情侣,夏映清陷入沉思。
事情好像远比她想象的糟糕,沈凌烨好像已经黑化了。“系统,怎么办啊!”夏映清耸拉着脑袋问,脚却玩弄着地上的石子。
【叮!未触发剧情,不支持服务。】
“靠!我就不该对这个垃圾系统抱有任何期望。算了,先去吃一顿再想想办法吧。”然后一脚踢飞刚才的石子儿,向前面新开张的酒楼走去。
马车里,男人一身黑色玄袍,衬得一双大手更加雪白纤细,墨玉一般流畅的长发用青黑的丝带束起来,一半披散一半束缚,优雅贵气。
而他此刻的表情却有些僵硬,一个念头闪入脑海,心里忽而像火烧着,忽而像水淹着,没有一刻舒展。他叫停马车,没等马车停稳便急忙冲下去。
然而街上却已经没有了那抹他熟悉的身影,冰如凄然的看着人来人往的人群,好像来到一个荒凉的境界,他出现回坐到马车上,没有人听见他一声悄然的叹息。
他双眉紧锁,像是陷入回忆的往事。
夏映清已经消失了三年,他也找了三年。更何况他现在是人人惧怕的太尉,与她曾经期许的根本不同。他盯着从衣袖里取出的一支木簪子自嘲的想,若不是有这簪子,他都快以为与她在山上木屋的那段时光都是一场梦。
沈凌烨手里簪子并不精美看上去有些年头,但不难看出被保存的很好,木身因为常年的抚摸被盘的光滑。
从回忆里醒来,开始不住的心痛,就像因卷曲而麻木的四肢,到伸直了血脉流通,就觉得刺痛。
吃饱喝足后的夏映清一脸满足的走出酒楼,又伸手去摸了摸腰间逐渐消瘦的钱袋子,大抵还能够她一个星期的挥霍,但目前居无定所,如果住店也就只能撑三天。
眼下当务之急就是赶紧找个吃饭睡觉的地方。
这时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她凑上前一看,原来是叶府在招下人,没有任何犹豫,果断报名,也是幸运,到她这里人刚好招满。
没一会儿来了位自称楠姨的中年妇女领着她们走向叶府的侧门,她跟着一行人从后门进入府里。
她们被带到后院的一处,夏映清有些好奇的抬头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院里耸立着几株花叶葳蕤的老树,扶疏的枝叶随风摇曳,焦黄的树叶层层叠叠,在夕阳下微风吹过,树影婆娑起舞,地上光影斑驳陆离,四下不时传来悉悉索索的议论声。
目光一转便对上那位楠姨警告的眼神,她赶紧低下头。
“我叫楠姨,从现在开始就是负责管你们的,进了叶府就要遵守叶府的规矩,收起你们那些好奇心,当心惹主子生气丢了性命。”
等楠姨叨叨完规矩后,天空已经完全暗下,星群也顺势占领黑夜。
她们这些新来的被安置在西边的偏房里。五个人一间,她和同行的翠竹两人刚好多出来便住一间。
这一夜 夏映清睡的并不踏实,她梦见自己还在大学的时候,白天和室友一起上课,晚上和朋友一起撸串的快乐时光。
但是画风一转,只见一个挺拔清隽的身影向他走来,俊美的五官自带一股冷冽的气场,男人眼眸深邃的望着她,眼里缱绻着无尽的深情,还隐隐闪烁着几许病态的暗芒……
翌日。
她和翠竹被一同分配到后院打扫庭院。
“映清,你没事吧,刚刚起床就看你脸色不太好。”
“可能是因为昨晚做了噩梦没睡好吧,不碍事的。”
两人都是新人又睡在同一个屋檐下,难免有许多话题,便就着扫地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随后也了解到了翠竹的过往,翠竹的父母是典型的重男轻女,从懂事起就一直照顾小几个月的弟弟,吃的用的都是先给弟弟最好的,久而久之弟弟便养成了好吃懒做的性格,后来更是变本加厉学会赌博,欠下一屁股债。
不得已,为了弥补弟弟欠下的窟窿,才来到叶府。不同的是夏映清签的是一年的劳动合同,翠竹签的则是卖身契。
大厅里。
叶语欣正拉着吴芸的手撒娇。
“娘,您就帮帮女儿吧,我是真的不想嫁给那个寻澈,您知道的,女儿喜欢的是沈凌烨。”
“真是胡闹,这婚约是你从小就定有的,岂能说退就退,再说那寻澈好歹也是长公主的儿子,你嫁过去便是安王妃,有什么不好的。”
“我才不要当安王妃,我要当太尉夫人。谁不知道朝堂之中沈凌烨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寻澈算什么。”
“傻孩子,这话可别再说了,若被长公主听到就麻烦了,听话!娘也是为了你好。”
“娘我知道了,只是长公主本来也就看不起咱们家,之前女儿不过是与那寻依郡主发生了一些争执,长公主便只指责我一人,可是谁不知道寻依郡主是她侄女。还说女儿同母亲一样小家子气,上不了台面都难登大雅之堂”
叶母没说话,只是那双眼睛悄然变的冰冷,她无声而阴沉的盯着对面的墙面,显的阴森可怖,犹如毒蛇一般。
“我不管,娘你要帮我,不然等女儿嫁过去还不知道长公主怎么刁难我,到时候怕是会拖累母亲一起被排挤。”说完便作势的流了几滴泪。
“你这孩子真是的,娘知道你孝顺,你先让娘想想办法。”吴芸边说边将人往自己身旁带又顺手将她的眼泪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