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继续攀登
缓步上去,齐宇见二人专注下棋,明显感受到他的步伐,二人却也充耳不闻。
不知她们是否故意装腔作势,齐宇见石桌上有一壶仙茶,也不客气顺起就喝了起来。
“嗯?”那素衣女子蹙眉出声。
齐宇望来,却见她专注于棋盘之上,并未对他出声。
他端起茶杯,来到二人棋盘前坐下,假装仔细观摩了起来。
这二人仪态端庄,悠然自得专注对弈,无暇顾虑他的到来,所以他干脆耐心喝茶,也不出声。果然,不一会儿不知这二人,是否故意玩着心理战术还是特别专注对弈,齐宇终于坐不住了,他起身站在二人棋局前,望向此时棋盘之上的局势。
当他站起来仔细观摩全盘后,视乎他发现了一丝玄机。
‘龙盘虎踞帝王州,帝子金陵访故丘。’
齐宇心道这不正符合我现在的处境么。她俩究竟在用棋局暗示着啥?
难道是自己想太多?我的身份难道真就无法隐藏下去了么?
可别说,这二人棋艺精湛布局高瞻远瞩,竟然下出龙盘虎踞之势,青衣男子黑棋虎踞长亭蓄势待发,素衣女子龙盘白棋外围包抄十面埋伏,二人对弈不分博冲,此时形势任何一方都不可轻易动子,一旦落下棋子便会让自方阵营陷入敌方陷阱之中,稍不留神便溃不成军。
“好棋!~”
齐宇此时并未出声,心道这棋局着实有一看头。
可是,这时二人却是出乎齐宇预料,她们停下手中动作,也不继续下棋。
仿佛她们在等待着何事一般?
齐宇纳闷呢,我这看棋看着可正精彩,你们咋不下了?
可更气的是,这二人直接将齐宇无视,她们二人相视一笑,也不出声然后各自拿起椅子在手中把玩着,另一手托腮将脑袋别向一边,居然沉思了起来。
明显的嘛,故意为之。
齐宇顿了片刻,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先前那第一关,考验胆色,色胆。
那么这第二关,考验是啥?
我既非下棋之人,也非这棋盘中子。
可是作为观棋之人,最应该做什么?
齐宇意识到的这一点,就是作为观棋之人的觉悟与本分。
观棋不语。
单从这字面上去理解,这很简单呀,不说话就可以了呀。
若是真将此事放在自己面前,且需看人性子,急性子的人嘛肯定是当仁不让,你特么下棋想半天,还不如让我来。
更甚者,直接开口教唆起来。
所以,这观棋这个局,下棋对弈不谈,考的就是他这个局外人的性子,耐心,以及察言观色之能耐,方才二人故意避开视线,专注棋局,后又故意将其视为空气。
这多少寓意着什么,齐宇当然明白,我们就是要看你坐不坐的住。
还愿不愿意继续看下去,若是不愿意看了,那么这考验你就输了。
若是,我们下棋之人耗不过你这个观棋之人,那便是考验通过。
想明白了这些,齐宇暗笑,若我方才心急一心想着通关,或许真会中了他们二人的计谋,输在耐心上面。
一个时辰过去了,二人才下两步。
两个时辰过去了,二人只下一步。
在这两个过程中,齐宇好几次按耐住气血,他站起来盯着二人目不转睛,可是人家不予理会。
当三个时辰过去后,他们下了三步棋。
齐宇直接坐在二人对面,牢牢直视二人眼眸。
最后,四个时辰过了。
二人将棋局下成了活棋,任何一方都有胜算。
两人再次相视一笑,棋也不下了,他们将袖袍一挥招来云朵踏步而去。
“小友心性不错,可这耐性嘛,还有待提高!”
说话之人,正是那素衣女子,其一身优雅气质卓越非凡娴静尔雅。
见那妙女子之言,齐宇肃然起敬。
望着二人远去,拱手对着二人深深鞠了一躬。
接下来是第三关,齐宇开始坚定信心,他回忆反省这前两关,真挺值得回味反思。
这半路还算好走,可就在快到达第三座云亭之时,一道人影突然出现跳跃在一桩树上,身手不谈,且谈此人一身灰衣,年纪与那钱老相差无几,发丝两鬓斑白。
“小友,见你这一路还是挺顺的嘛?”那人蹲在树枝上悠然道;
“羽七见过前辈,这一路上可太过枯燥,见到您这总算是有个说话的人了!~”齐宇也是感慨。
“你小子倒还是挺有能耐嘛?不如你随老夫赌一局,如何?”
“赌什么?”齐宇猜测,这第三关难道就是‘赌’。
“自然是赌你会的嘛?你不会的那跟你赌,岂不是欺负你么?”老者一脸悠闲嘟着嘴巴说道;
“你老不会是想坑我吧?”齐宇狐疑,见这老者他仿佛见到了钱老。
“坑你作甚?愿赌就要服输,只要你能赢,下一关说不定老夫还能帮你一程,若是没有老夫帮衬,恐怕你很难通过下一关,哦不?准确的说若没老夫,你是绝无可能通过一下关!~”老者就如那老顽童一般,极为不着调,让齐宇很难相信他所言。
“你别不信,这第四关,已经有好几百年没有人能够通过了!”
“行吧,前辈您说赌什么吧?”
“就赌,斗蛐蛐。”说完老者嘿嘿一笑,跳下树来。
齐宇哑然失笑,他有被乐到,这老者可还真是特别呀。
“来,老夫这筐里,有着上百只蛐蛐,你自个挑选一只,老夫也随机挑选一只,三局两胜。”
“若你能赢,老夫直接送你上第四云亭!”
“ 前辈您方才不是说要帮衬我么?”齐宇说道;
“除非你能赢过老夫三局,而且是必须连赢三局!”
“若一局都不能赢,对不起,那老夫只好送你下山。”
“”齐宇无语。
不一会,二人来到斗蛐蛐的箩筐面前。
齐宇方才有好生挑选,这只蛐蛐个子不大,感觉勉强能应付。
可那老者神秘兮兮的,他将蛐蛐藏在袖中,不知在打何算盘。
“开始!~”说完,老者将蛐蛐扔了出来。
见到这老者的蛐蛐,齐宇心头卧槽了个大槽。
这明摆的欺负人嘛,方才还说不会欺负我?
这体积直接大过齐宇那只一整圈,完全可以当齐宇那只蛐蛐的爸爸了。
“哦,对了,你输了可别说老夫欺负你呀?”老者一副揩油模样。
“那前辈这话就是在说,是我在欺负您不成?”齐宇气结。
“哎呀,快拿出来,别小家子气嘛!”老者耍无赖道;
“去你妈的鬼哦!~”
齐宇心态崩了,随手将那只小蛐蛐扔进去。
“吱吱吱,吱吱吱!~”
这第一局,开始了。
两只蛐蛐纠缠在了一起,那老者那只大个完全性碾压,将齐宇那只小个逼到角落不停抖动击打。
见这情形,老者他开心坏了。
齐宇不乐意呀,他将箩筐一角抓起,猛地一抖。
本来还处于弱势的小个,居然被这一抖开始了强烈的反击。
老者见齐宇这副激动劲儿,也来不及拽他,反正他觉得自己赢定了。
可就这一会儿功夫时间,小个蛐蛐仿佛犹如神助一般,直接将大个蛐蛐一只腿给咬掉了。
那老者仿佛见了鬼一般表情,激动地大叫起来。
“快,快,快把它碾死,快呀!~”
齐宇不屑一笑讥讽道:“您还有脸叫,你特么完全没有赌品!~”
“什么狗屁赌品,能赢就是品!哼~”
老者还不服气,横眉竖眼。
“你看,这第一局你就已经输了。那大个有什么用呢?还不是被小个打死了!~”这局面齐宇也没想到,那小个蛐蛐竟然如此凶悍。
“啊呸,真是看走眼了,再来,老夫不信你竟有这般好运!~”不服气的人就是容易激动,这赌品,齐宇貌似已经赢了。
在地球上本就不喜欢赌博,可这赌斗蛐蛐,他还真是头一回。
而且,这完全让齐宇提不起兴致来。
或许,就是这样,越是不在意,反而赢的机会越大。
那老者去也匆匆,来也匆匆。
依旧一副神秘兮兮模样,他再次把选中的蛐蛐扔进了箩筐内,大喊道:“给我打死它!”
“快!~”
瞧他这激动劲儿,齐宇不由露出鄙夷之色。
“您挑大个有啥用呀?这次说不定还是会输!~”
“嘿,你小子这话可真是吃了午饭打了饱嗝就打更,还早得很呐!”
“那我就马背上看书,走着瞧呗~!”齐宇不甘示弱。
“嘿,你小子歇后语说得倒是挺顺溜嘛?”老者似乎被逗乐了。
“前辈,听晚辈一句劝,您这蛐蛐就是一只断了线的风筝,没指望了!”齐宇见他乐呵样,调侃道;
“你这小子老夫算是发现了,你吖简直就是牛角上抹了香油,又尖又滑。”
“您老现在倒是有了一丝气度,这局您若又输了,可别较真哦?”齐宇顺势说道;
可就这一会儿打岔功夫,老者那只大蛐蛐又被小蛐蛐给咬断了腿,直接被干残了。就这神聊一会儿,老者已经输了,而且连输两局,这么算来,齐宇已经算是通关了。
可考验真就这么简单么?
齐宇也不得意,反倒开始警惕起来。
因为他知道,这一关的考验恐怕才真正开始。
见失去了两只大蛐蛐,老者暴跳如雷,他牢牢盯着齐宇要再赌一局,不过有条件。
“老夫若是第三局输了,就一定帮你渡过第四云亭考验。”
“我看第三局就不必了吧,这见好就收的道理晚辈还是明白的!~”
齐宇知道,若是真要赢了他老三局,恐怕他翻脸比翻书还快,怎么会帮自己过第四关,况且在那山脚下,那人就有说过必须靠自己才行。
这钱老嘴巴功夫他早有领教,这老明显不是钱老对手,所以齐宇方才勉强信了他一次,果然转头又将齐宇坑了,嘴上说不欺负,转身就明摆着欺负。
“你小子想耍赖?”老者抬手指着齐宇,他老竟然恼羞成怒了。
“卧槽,三局两胜,晚辈已经赢了两局,若是还要再赢,这就显得有些过了,您老说是不是?怎么能说我耍赖呢?”
“好小子,你倒是挺识趣的嘛!”
“不过,你这控制欲望的能力不错,能将贪欲压下,就已经够资格前往第四关了!”
“去吧,老夫没有看错人!~”
转眼,这老者又是一副笑嘻嘻模样,方才那恼羞成怒难道是装的不成?
齐宇有被意外到,想来这云川阁内的人物可真不简单呐,或许自己后面的路,还真要多多留下心眼了。
“晚辈羽七,谢过前辈指点!~”说完,齐宇默默看着那老者向山间走去。
没多久,那老者就离去了,也不知去哪儿寻蛐蛐去了。
抬头再看,那第四座云亭以及剩余的云亭,不由一阵唏嘘,这后面的路还有好长,一定要坚定信念,不能自我怀疑。
齐宇这么告诉自己。
因为,动摇一旦产生,便会在信念上制造一枚裂痕的种子,稍不留神便会悄然盛开导致之前的努力前功尽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