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你别信我妈的话
“怎么就黄了，这事你们跟小善说了吗？人家小善压根还什么都不知道呢吧？”
“你应该庆幸，还好没跟她说，不然的话，都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
顾妈一边拍着儿子身上的雪，一边念叨着。
可顾西安不高兴：“来的时候说得好好的，这会儿你们忽然就反悔了，连个交代都没有，还有什么值得我庆幸的？”
“交代？要什么交代？之前是咱们把事情想得太简单，这事啊，还得回去好好商量一下，不能这么莽撞的就把事情定下来。”
顾爸采取怀柔政策，免得儿子在这就跟着闹起来。
“都已经商量好的事情了，我真是不明白，还有什么好商量的啊？”
顾妈的想法跟顾爸不一样，直接将问题挑明了：“她家里要供养几个妹妹，这事咱们就先不说了，断掌这事，我跟你爸都挺在乎的，你也知道我们是相信这些东西的。”
顾西安很无语：“都说了这是封建迷信，压根不可取，你们怎么和孔林生他爸妈一样啊？”
“你也用不着在这给我玩什么激将法，咱们还没正式提亲呢，你就撞树上了，这让我想不信都不行。”
“……我撞树上那是我自己骑车没看路，跟人家小善有什么关系啊？”
“你当时在看啥？”
“……懒得理你们。”顾西安将手绢塞回给母亲，揉了揉鼻子：“我话撂在这，不关你们是怎么想的，这辈子，除了禾小善，我谁都不要，你们要是愿意看我一辈子打光棍，就随便你们吧。”
顾妈也来了气：“小王八犊子，翅膀硬了，敢和你爸妈叫板了，我们不给你出彩礼钱，我看你怎么娶媳妇。”
“我自己挣！”
时间不早了，顾西安也不愿意跟爸妈在这掰扯，骑着自行车直奔林场而去。
气得顾妈站在原地跳脚，指着他的背影跟自家男人抱怨：“你看看，你看看，他这是什么德行？这就是你的种，爸妈的话都不听了，真的以为自己能挣钱了，就了不得了是吧？”
顾爸也很委屈：“我的种，也要有土地才能长出来啊！再说了，你能不能别总是把‘小王八犊子’挂在嘴边上，不知道的还真的以为我当了王八戴了绿帽子呢！”
顾妈：“……”
本来在家里都已经说好的事情，父母突然变卦了，这让顾西安的心情很不好，又担心爸妈的话，让禾小善多想，他就一直想要找机会跟禾小善解释一下。
可禾小善惦记着要去给窦婶哥哥家里帮忙的事情，有时间就跟钟大爷凑在一起，研究菜谱。
打菜的时候俩人倒是能接触上了，可食堂里排队的人那么多，说这事也不方便。
他有点后悔，自己之前太鲁莽，应该先问问爸妈都在咕噜嘎村说了什么了。
别亲事没谈成，反而弄巧成拙，禾小善眼里不揉沙子，回头要是听到些什么不好听的，别说是处对象了，能不能饶了他都两说。下班的时候，顾西安叫住了急匆匆要走的禾小善。
“什么事啊？我这着急回去呢。”
“那个，我爸妈她们今天在村里可能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你要是听到什么，可千万别当真。”
“说什么啊？”
顾西安犹犹豫豫，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才好，毕竟他也不知道爸妈都说了什么。
禾小善看不得他这个样子，摆摆手大咧咧的说道：“说错话就说错话吧，谁也不是圣人，放心吧，我不会放心上的。”
远的不说，就冲着那套毛衣毛裤，她也不可能因为人家说错了几句话就跟人家闹掰了啊。
顾西安松了一口气，隐隐又觉得哪里好像不对劲。
见禾小善是真的着急，也就顾不得多想，高高兴兴的送人走：“我就知道，你这个人最好相处了。”
禾小善忍不住笑了：“说我好相处，你还真是第一个。不过你这人也挺不错的，我可一直没把你当外人。”
不管怎么说，两个人勉强也算得上“生死之交”了，禾小善以前觉得这人天不服地不服的样子有点招人厌，现在早都已经把偏见扔掉了。
那句没把他当外人，让顾西安熏熏然了，一直到禾小善都走远了，才收回目光。
转头就对上梁满囤打趣的眼神。
也不知道在这站了多久了。
“看仙女呢？这么出神？”
“胡说八道什么？”顾西安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说道：“其实跟仙女也没差多少，不是说情人眼里出西施？我看西施呢。”
梁满囤这些日子一直跟着顾西安干活，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比之前熟稔了很多，说话也就比之前轻松自在了许多。
他之前看到禾小善，这会儿却怀疑自己是听错了：“什么意思？你不是真的在说禾小善吧？”
“怎么，不行啊？我跟小善不合适吗？”顾西安瞪眼。
“合适合适，简直太合适了。”梁满囤话锋一转：“就是不知道人家小善是怎么想的。她对你有没有这个意思。”
“她……她说没把握当成外人。”
顾西安搓着手，带着那么一点羞涩。
梁满囤挠挠头：“啊？这什么意思啊？”
“还能是什么意思，当然是你想的那个意思了。我可告诉你啊，别出去跟别人胡说，要等事情真的定下来，不然的话，咱们林场的那些老少爷们们拿小善打趣，她该不好意思了，知道吗？”
对自己喜欢的人，顾西安毫不掩饰自己的袒护。
“我也没打算跟别人说啊，我又不傻，这种事我还不知道保密啊？”
梁满囤恍然大悟：“哦，怪不得你今天又是送鱼又是送毛衣毛裤的，原来是抱着这个心思啊？讨好小姨子呢？”
顾西安有些得意：“那是，三个小姨子呢，都得讨好，前路漫漫啊！”
“要我看，你想多了，谁也不如小善难讨好，你看看小善那个脾气，你将来能受得了她啊？”
今天晚上还要装车，两个人边走边说。
“那脾气怎么了？小善的脾气直来直去，挺好的，总比什么都不说，在心里藏着掖着的强。”
“你觉得好就好，咱也不敢质疑，只要你不怕挨揍就行。”
“挨什么揍？以后结了婚，那是要治家过日子的，哪能动不动就打架？再说了，长得那么好看的人，真的要跟你动手了，你能舍得还手啊？”
“我不知道，我这辈子又娶不上这样的漂亮媳妇，我哪知道能不能舍得还手啊？”
“就算是媳妇不漂亮，娶到家里了，你也不能动不动就打人家啊。”
两个人越走越远，声音也越来越小。
办公室的门打开，容锦鹤站在门口，掐着腰看着梁满囤的背影，神色复杂。
……
家里一下子少了两个人，顿时空落落的。
尤其是少了禾小齐这么个喜欢跑来跑去天天大姐二姐三姐挂在嘴边上的小不点，屋子一瞬间都安静了不少。
禾小善一进家门，就看见禾小正一边烧火一边抱怨着屋子里太冷清。
之前禾小齐在家里待着，别的活不能干，屋里的炉子还是烧的热乎乎的，这寒冬腊月的，一进屋热气扑脸的感觉不要太舒服了。
禾小善拍了拍三妹的肩膀：“等你跟你二姐放寒假就好了。”
放了寒假，家里天天有人，就不会这么冷清了。
禾小正仰着头看着她：“大姐，我想小豆包了。”
禾小善哭笑不得：“她才走一天……”
“是啊，她才走一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不知道剧团会不会真的收她，会不会被欺负？”禾小良絮絮叨叨都是对小妹的担心。
禾小善又何尝不担心，可担心又能怎么办，总不能现在过去把人追回来。
她只能安慰妹妹：“成不成的，等过两天周场长回来就知道了。”
姐妹几个正说着话，房门就开了，窦婶风风火火的，人还没进屋，声音先传了过来：“小善回来了？赶紧的吧，我侄子开着拖拉机过来的，一直在我们家等你呢。”
窦婶惦记着让禾小善去试菜的事情，进屋忙不迭的拉着禾小善就往外走。
禾小善只来得及嘱咐两个妹妹，吃完饭干完活就学习，千万不要乱跑。
话音还没落地呢，人就已经被窦婶拽出门了。
“家里什么菜都准备妥当了，只等着你过去掂对菜式了，我跟家里人说好了，我给你打下手，你只管放心大胆的做。”
窦婶也不等禾小善回答，隔着墙头就让侄子启动拖拉机，准备出发。
她侄子应了一声，很快将拖拉机启动了。
窦婶回去锁了门，拉着禾小善坐在了拖拉机的后车斗里，直接奔着自己的娘家去了。
窦婶娘家姓胡，住的村子叫做胡家窑。
离咕噜嘎村不过十几里路，开着拖拉机，很快就到了。
拖拉机一进院，胡家人就连忙出来迎接了。
禾小善之前见过窦婶的哥哥嫂子，从窦婶这论，要叫人家大舅和舅妈。
下了车，刚开口叫人，就被胡家舅妈一把把手给抓住了：“好孩子，你真是我们的大救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