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开学第一课
清晨，学生们开始在操场集合。
开学典礼。
原本应该在九月开始的典礼推迟了两个半月。
典礼并不复杂，主席台搭在大户家的戏台上。
省教育长官亲自讲话，跟着是校长讲话，挺枯燥，抑扬顿挫的声音不断强调学习来之不易，好好学习以报效国家。
掌声热烈。
典礼结束后，云山穿过操场去教室。
一身中山装将他的锋芒隐藏。
一路上都是学生，女学生居多。
云山低垂着头，混在一姑娘群中，云山有些不自在。
教室应该是大户的偏厢房，光线不大好，以致于有些昏暗。
一个班横八人，竖着四行，三十二人满坐，房间不大，以致于有些挤。
云山在靠近门口最后位置随便找了个空位坐了。
开始了自己上师范的第一堂课，国文。
黑板上写了斗大的一句“打倒烧饼帝国主义”。
看着那几个大字有些静不下心，就连老师什么时候走到讲台上都没有注意。
老师不断晃动的身影将身后黑板上的大字遮住部分也没有影响云山继续神游九天。
中年老师站在讲台上开始说话：“我姓齐，不过不是专杀倭人的戚，但有机会，我也希望能杀两个小鬼子”
齐老师说完，转身在黑板上写了一个大大的齐字，直接压在那句标语中的烧饼两个字上。
齐老师介绍完毕，开始拿出花名册开始点名：“任春燕”
“到！”一个娇小学生站起来，左右看了看。
“于雪辉”又一名女生站了起来：“到！”
“云山”
“云山是哪位？”齐老师抬着看了看，教室满坐，看到云山在发呆，有些不悦。
加大了声音：“云山”
云山惊了一下，赶紧站起来：“到！”
跟着左右转头，以让大家能记住他，顺便大大致看了看，女同学竟然占多数！
都在盯着自己，其中不乏好几个漂亮的姑娘，表情各异。
云山坐下后，仍然不时有女生看向云山。
好看的男生自然会引起女生的注意。
齐老师点完名，直接在黑板上空余位置写了一串夹杂着中文的符号：烧饼帝国主义を打倒せよ
云山看了看了，是黑板上那几个大字翻译成了日语。
齐老师跟着转回身读了一遍，然后问：“有谁知道，我刚才读的是什么？”
一位女生站了起来，语气中带着愤怒：“虽然我不明白你到底要表达什么意思，但我不想在课堂上听到这种可耻的语言，就算要听，我也只想听小鬼子临死前的惨叫。”
“打倒烧饼帝国主义。”齐老师翻译出来：“小鬼子文化脱胎于我们，这种连自己文化的都没有的民族，他们迟早会被我们同化！”
站起来的女生摇了摇头：“禽兽永远是禽兽，我们不可能同化禽兽”
“你叫于雪辉？”
没错！
“说得不错，血债就应该以血来还！请坐。”齐老师显然不仅会国语，听他说话流利程度，很可能还去鸟国留过学。
开始了他的第一堂课，直接临堂发挥，开始讲述语言的重要性：“简单地说，我们要骂畜牲，你至少得让畜牲能听得懂“
”我不同意我的看法，如果照你这么说，我们杀狗那不是得学会，要杀猪还得学会哼哼？“又一位女生站了起来，毫不畏惧地看着齐老师。
下边的学生立即一阵哄堂大笑。
齐老师挥手让那女生坐下：”你这话说得很有道理，但换成对方是狮子老虎，还成群结队跑到我们土地上来糟蹋，如果我们能听懂他们的语言，摸清他们的脾气，以最小的牺牲换来最大的胜利，大家说我们还学不学呢？“
”我记得我们要学的是国文吧，你讲这些有什么意义呢？“于学辉再次站了起来。
”就在北边两百里外，大家原本安居乐业，鬼子占我们家园，杀我同胞，国难当头，难道我们还继续两耳不闻窗外事，只读圣贤书吗？“
当然不，我上师范读书，是为了让更多的人有文化，为国家民族作出贡献，在未来，我们的国家再不受侵略，不受列强欺压！
”掌声“齐老师低喝一声。
热烈的掌声惊醒了一直发呆的云山，有些不明所以，赶紧跟着鼓掌。
中午放学后。
云十三没有在学校吃饭，离开学校大门走向二高的大门。
赵洛雪正等在门口，半眯着眼，睫毛微微低垂。
路口处，六个少年正跟在赵洛雪身后，流里流气地对刚出来的女同学吹着口哨。
云山没什么表情直接走过去，一巴掌拍在领头个子最高的钱老作脖子上。
钱老八立即撸袖子回头，看到是云山，赶紧抬手掸了掸头发，还没做完，就被云山一脚踹了个趔趄。
赶紧站稳：“嘿嘿，十三哥，你来了？”
云山迅速走到赵洛雪身旁：“洛雪，今天中午带你去吃道口烧鸡！”
赵洛雪盯着云山挺认真，语气十分平静的开口：“云十三，再说一遍，叫我全名，不然别怪我不给面子！”
旁边几个少年乐得不可支，就喜欢看老大在洛雪妹妹手中吃瘪。
“那好吧，赵洛雪同学，咱们赶紧走，等会人多还得浪费时间”
一行人并没走多久，就到了巷子深处的一家老饭店。
“梅老师。”看到早已等在二楼上的中年人，云山难得正经。
梅老师朝他笑笑，说了两句无关痛痒的话，然后目光转向其他学生：“大家都来了“
赵洛雪忽然开口：”我有一件事不明白，为什么云十三能去师范学校，而我们仍然要继续念高中？“
”如果你们十三太保全部走了，以后二高的学生怎么发展？“梅老师解释道：”别忘了，二高有两千学生，而师范学校只有四百多人。“
”那我们也可以去十一高或者大公中学啊？“
”这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们要发展自己的人，第一条就是要保密，不该问的事不问。“梅老师端起茶缸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仿佛在一百块大洋一斤的顶级龙斤。
赵洛雪点了点头：”我明白 了“
梅老师面然严肃，压低声音：“由于时间匆忙，我们这里就直接成立一个小组，以后大家发展的下线，只允许你们自己进行单线联系，不与其他任何人发生横向联系，无论对方是谁，没有得到上线的同意，都不能泄露自己的身份，如果自己出问题，按约定暗号通知下线转移，我们会重新安排人与你们发展的下线取得联系，而下线名单作为绝密文件，交由云山负责，听明白了吧？”
“明白，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防止一个人出现意外，其他人受到牵连？”
“对，包括你下边的下线也采用这种办法，作为上线，不得调查下线的下线任何情况，如果中间的人失去联系，也只能通过秘密方法取得联系，秘密联系方法有很多重，等会儿我会给你们每一个人不同的联络方法，记清楚了，就算你们七个人，也不能互相打听、泄露联系方式，谁要是泄露，视为叛徒，按组织规定，叛徒一律铲除！”
一众学生终于收起心思，原来组织这么严密！
梅老师没有在意学生们的表情变化：“这是经过无数前辈的鲜血总结出来的经验，大家一定要牢记在心，并且，如果谁有说梦话的习惯，一定要提前说出来只能进行动队！”
众学生纷纷摇头。
“还有，组织上的纪律大家都听清楚了，如果没有特殊情况，绝对禁止饮酒”
“我明白，是为了防止酒后乱说”钱老八点头道。
”当然，如果为了搜集情报或者采取行动时必须喝酒的时候，一定要保证有同伴能随时提供帮助与支持”
众学生点头应是。
“还有，以后你们每一个人都会给你们一个代号，联系的时候通过特殊手段使用代号，不再用本名联系
“能不能自己取名？”
”不能！“梅老师笑了笑：”但你可以给你的下线的下线取代号“
“”
“虽然你们暂时不能参加组织，但是你们一定要按李老师给你说的参加组织的标准来规范自己行为，明白吗？”
“明白。”
“上菜吧，说这么多，我都饿了云山，今天你请客啊”
“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