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 病糊涂了
秋城冷冷的笑了一声,无数清愁薄怨从心中的阴暗角落里爬了出来,消磨着他对温禾坚定不移的爱意。
他不管温禾说了什么,也丝毫不愿意顺着他的话往下讲。
他笃定自己的想法。
“你不是温禾!”
温禾愤然的移开眼神,她本不想继续追究此事,她感觉自己头大如斗,脑子耳朵都是嗡嗡的声响,令她心绪烦躁焦灼不安。
“病糊涂了,我看你连三岁小儿都不如了!”温禾淡淡说道:“先好好养着,日后我再来看你!”
说罢,温禾拔腿就走了,只有秋城呆愣在原地,犹如枯槁的树木,脸色惨白的像死人一样。
他的所有元气通通消磨的一干二净,仿佛随时都会枯败而亡,待温禾一走出去。
秋城就掩面痛哭起来,哭着哭着……粟粟也就进来了,她本想着秋城和温禾,两个人能够好好的坦白心意,重修旧好。
可没想到,温禾出来时怒气冲冲,粟粟进来时,秋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是左右不得好法子,解开他们二人之间的心结,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而烦恼,更不知道他们因什么而烦乱。
粟粟见秋成哭的几乎快背过去了,她赶忙去给秋城倒了一碗茶水,坐到秋城旁边,轻轻的拍着他的背。
“公子喝口茶歇会儿,歇够了再哭。”粟粟将茶水递到秋城的跟前,可他似乎看不见似的。
他的眼泪就像是喷涌而出的泉水,满眼都是恐慌与呆滞。
粟粟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他忽然灵光一闪,将几个手指头放入茶碗中,蘸取了一些茶水,然后弹在秋城的脸上。
秋成回神,他看向粟粟,脖子转动的时候,似乎有吱吱的响声,就像是提线木偶一样。
秋城没有了从前的灵气。
秋城一见是粟粟,登时就放下了心。
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开关,他的泪水忽然就止住了。
秋城看了看四周,发出了疑问。
“主子呢?”
“走了呀!”
秋城彻底放下心来,他看向粟粟,绝望的情绪狂潮一样涌上他的心头,他想跟粟粟说明什么?可自己先就吓得坐立不安了。
良久……
忖度片刻,秋城还是忍不住告诉了粟粟。
为此,他做了十足的准备,光是这茶水他就喝了两三碗。
秋城悄声的对粟粟说道:“主子不是真正的主子!”
“……什么意思?”
粟粟满头疑问。
秋城只好再说的直白一些。
“现在的温禾不是真正的温禾,她是假的。”
粟粟听到这儿,噗嗤一声就像了温禾的秋城的话,就像是石子进了水里,沉了底,就什么都没了。
“那真主子是谁?”
“……这!”
秋城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他觉得可怕。
一夜之间叫人变了性,秋城始终觉得不太可能。
粟粟笑的秋城满脸通红,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想跟粟粟好好形容一番的,可是又找不到合适的措辞。
他心中的疑惑得不到解答,连粟粟也不愿意相信他。
他眸色渐渐暗淡下来,眉头微蹙,整个人又一次的冷了下来。
“她时好时坏,我真是怕了她了!”
“谁不怕她?”打趣道:“我觉得啊,主子就是洪水猛兽,就没有人不会怕他。”
“你说的对!”秋城重重的点了点头,苦苦思索,却不得不到好的解答,只好生硬的接受了这样的借口。
温禾是洪水猛兽,时好时坏,这才让秋城觉着眼前人不是真正的眼前人。
“公子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好好喘息!深深的吸气再深深的吐气。”粟粟关切的给他递过来剥了皮的果子。
秋城接过那个剥了皮的果子,看着这个果子,又懵懵的看看粟粟,忽然思绪落了地,整个人又活了过来。
秋城听了粟粟的话,便如她所说。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又缓缓的吐了出来。
秋城似乎要把整个肺给吐了出来,吐的用力,整个胸腔里的气被他全然吐出。
似乎真的有用,他心中备受煎熬,他的面上焦虑不安,通通伴随着这口气吐了出去。
他在情感与情绪上的压抑,忽然间宣泄了出去,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粟粟给他剥的是一个橘子,金黄饱满,皮薄多汁。
秋城心情好了许多,胃口也随之而来,他似乎真的想吃橘子,将橘子放在口中,汁水瞬间炸了出来。
似乎有一阵春风拂过,又有一阵温泉淌过。
刹那间,秋城觉得心口暖洋洋的,鼻子忽然有些发酸。
“我的病严重吗?”秋城边吃边问道。
“肝气郁结,你可要好好放松下自己。”粟粟坐在一旁剥着橘子,看了一眼秋城说道。
秋城点点头,他觉得郎中看的真准,他这些日子情绪确实不佳,忽冷忽热忽好忽坏的。
……
温禾,突然间就失去了寻欢作乐的心思,整个人一心扎进了政事之中。
闲暇时光,她也会思索着,自己是不是温禾?
可是她脑子一片空白,过去的时光仿佛不存在一般,消失的无隐无踪。
再怎么想,她还是觉着脑子里一片空白,越想越是觉着空洞。
无法,她只好作罢,将心思全部放在要事上。
张玉成前前后后给温禾送羹汤,做佳肴,奈何温禾随意夸赞几句便过了。
张玉成给温禾带来的兴趣,不过几日就消散一空,这也是秋城没有想到的。
张玉成反而是坐不住了,他整日想着的就是如何吊住温禾的胃口,可偏偏这人像风一样,抓都抓不住。
张玉成焦急了几日,奈何温禾,不去昧苑也不去梅苑,就自己一个人待在书房。
还接连按时上朝了好几日。
秋城不管这些,他只想着好好的养病,把自己养好了,把庄子要回来。
他心里想着那些庄子,就想着要把自己的病养好,这些日子,胃口也好了起来,情绪也渐渐的稳定下来了。
温禾,时不时的派人过来给秋城送补品,送这送那的,唯独不像之前那样给他送房契地契和庄子了。
听粟粟说,温禾这些日子断情绝爱,哪都不去,秋城也只是摆摆手,当做耳旁风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