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 章 血腥
满仓心死,忽然认命一般倒在秋城的一旁。似乎又十分心不甘,用自己的大胖腿蹬了秋城几脚,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躺了下去。
秋城伸出手在它的身上揉了几把。
揉的狠了,反而喘起了粗气。
他似乎要将心里的怨气通通杀出来才是。
满仓刚开始很享受,但后来渐渐的有些厌倦了,秋城的力道也是渐渐变大了,满仓心里一生气,就给他咬了一口。
满仓咬人,也不是什么稀罕事,秋城也经常被他咬,只不过今日不知道为何满仓下手这么狠,将秋城的小鱼际给咬了一个洞。
鲜红的鲜血立刻从伤口流了出来,秋城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这钻心的痛给惹得清醒了。
“满仓……”秋城喊了一声,想缓和一下满仓的情绪。
“喵呜~”满仓拔高音量的叫了一声,扭头就走了。
唉,秋城有些埋怨自己,还顾不上伤口自怨自艾道:“怎么总是控制不住?”
这不是他第一次惹怒满仓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也一直沉浸在某种悲伤的情绪中,就总是会伤害到满仓。
还好满仓今日难过明日就忘记了,也从来没有跟秋城有隔夜仇。
他怔怔的看着自己的伤口,似乎不想去处理它,任由它的血流干流尽才好。
等这血流干流尽了,他的眼泪也就流干流尽了,这辈子都不会再伤心难过了。
秋城这荒唐的念头从心底生起,他也就真就这样做了。
他伸出手,任由着血滴在地上,一点一点的从一个小红点变成了一小摊红色的圆。
秋城也不顾手酸胀的麻木,一直处在同一个地方,生怕这个圆变得不圆不完美了。
这血一点一点的滴了下去,速度也就渐渐的放慢了。
鲜红的血迹慢慢变深,变黑。
……
这屋子里充满着一股细微的血腥味儿。
粟粟一回到屋子里,本是兴高采烈的,忽然间闻到了一个血腥味儿,突然就警惕了起来,她在屋子里到处找血腥味的来源。
直到看到了秋城呆坐在榻上,以及地上一滩乌黑的血迹。
“公子,你怎么受伤了?”粟粟急忙跑了,过来拿起秋城的手左看看右看看,手上的口已经被鲜血给遮盖住了。
粟粟连忙去打了一盆热水过来,又准备了一点创伤药和一点纱布条。
秋城从始至终没有开口说过话,他任凭粟粟处置。
洗干净血迹也好,上药也好,还是包扎也好,他都没有开口说过话,他整个人像是丢了魂一样盯着某一个地方,迟迟不会眨眼睛。
粟粟一边焦急,一边轻声唤着他。
奈何这也不是法子,秋城说听不到就听不到。
眼睛很长时间没有眨过眼了,却还能睁的大大的。
秋城似乎真就着了魔,整个人盯着地板就不肯动。
粟粟让他怎样他就怎样。
粟粟给他包扎完伤口,心就忍不住的乱跳起来。
她伸出手在秋城面前晃了晃,但这并没有什么用,粟粟仍然不肯放弃,把满仓抱了过来,用它的猫尾巴去挠秋城的鼻子。
但这也只是徒劳,秋城仍旧是痴痴的,始终不愿意回神。
粟粟心想,遭了。
她丢下满仓就急匆匆的跑到了外面寻求帮助。
她想去找温禾可温禾,现在恐怕还在与张玉成卿卿我我,粟粟脑子转的飞快,只好去求了温管家。
温管家一听就犯了难,应该是要去请太医的,但是没有温禾的允许去请太医来,恐怕是大材小用。
温管家只好让粟粟先去外面找一个郎中过来,然后自己去请示温禾,才敢去请宫中的太医。
粟粟马不停蹄的去了,温管家还在府中犹豫,她本想着秋城能够制衡一下张玉成的,但没想到秋城忽然就中了邪了。
她思来想去,都觉得秋城自小养在府上,比那个张玉成要清白许多。
也不是说张玉成不清白,但主要是张家与温家早就反目成仇了,自然是不可能全心全意的照顾温禾。
思量了许久,温管家起身就去了昧苑。
她年迈的身体走起路来已经步履缓慢。
她也是拼尽了全力,踏着大大的步子才走到了昧苑。
到了昧苑,整个人都气喘吁吁的弯下了腰,只能扶着墙才能站起来。
院子里灯火辉煌,黄色灯光将整个院子都给照亮了,里面男女的嬉笑声若隐若现地传了出来。
其中还夹杂着男子委屈埋怨的声音,温管家一听就觉得恶心刺耳,哪怕是秋城得了宠,也没有这般嚣张过。
自从秋城那边已经发现张玉成之后,看守在昧苑的人就被温禾撤走了。
温管家直接推了院门就进来。
她已经缓和了不少,站在院子中,似乎在蓄力,她沉沉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又重重地吐出。
待她做完这些准备工作后才像模像样的咳嗽了几声,清了清嗓子。
房屋中的说话声渐渐小了。
都感觉到了彼此的存在,温管家也就不装了,上前叩了叩房门。
里面传来懒洋洋的一声。
是温禾的声音,期间还夹杂着一些怒气,想必是不想被人打扰。
温禾说道:“说!”
温管家立刻就毕恭毕敬的说道:“主子,梅苑那边出事了。”
无论是温禾还是张玉成,听温管家这样一说都是一阵紧张。
张玉成将事情往险恶的层面上思考,更是恨透了秋城。
还以为他是个什么样的冰清玉洁的主儿,没想到争宠的手段也是层出不穷。
温禾依靠在榻上,衣领也松开了几个,她面上懒洋洋的,可心里却在琢磨。
张玉成此时再怎么怨恨,秋城也只好忍了下来。
他换上了另一幅面孔,表现的十分乖巧懂事。
他抓住温禾的手,眨巴了一下眼睛,说道:“是我不好,我今日不该去见他的,也不该和粟粟吵架……”
温禾挥挥手,示意他闭嘴。
张玉成在她的脸上看到了一丝不耐烦,立刻就收了声。
温禾问道:“出什么事了?”
温管家继续说道:“听粟粟说是中邪了,我也不太清楚,但见粟粟很是着急,原本想着去请太医,但又怕这是小病,请太医反而是大材小用了,这才来请示主子。”
温禾烦躁的扶了扶额头,眉头紧促着,微微的叹息了几声,才说道:“生病了就去请太医,管他什么大材小用,太医院的俸禄不也是我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