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周二回宫
张玉成也只是张太师为了稳住自己的一枚棋子，更重要的是，她得拿到中央禁军的指挥权。
那支只为皇室厮杀的狼兵，到了张太师手中，这乱世局面又是另一番天地了。
周二借张太师的力入了皇宫，暂居在筠台，那些年迈的宦官，拼了命的给他将筠台打扫的干干净净，好让他住的舒心点。
宦官势力极大，遍布皇宫大大小小的地方，约莫三分之二的地方都有了周二的眼线。
望着当年与自己造反的小宦官变成了老宦官，周二心里就心酸苦楚的。
也正因小皇帝身边多的是周二到眼下，周二一入宫，就控制了整个皇宫。
甚至一度惊动了中央禁军。
当然，周二并不敢与中央禁军当面起冲突，先是扣着小皇帝，让他们不敢乱来，然后再进一步谈判。
好让他们能够明白，当下是什么样的局面。
周二躺在贵妃椅上，当年的娇兰香还是若隐若现，他总是想起先皇。
那个夺了自己心上人性命的先皇，在他逃亡的日子里，总是出现的频繁。
在梦里……在脑海里……甚至在心里……
他本该在道德的高点上谩骂先皇的残忍与卑劣，可是他又总是想起先皇无休止的好。
除了杀人，似乎他找不到先皇任何错处。
要是非要说什么坏处的话，那就是让他无缘无故背上了妖妃的名头。
“薇薇！”周二在呢喃中渐渐睡去，一闭眼就见到了先皇的容颜，是爱还是恨。
周二在梦里也曾感到痛苦，也不敢进一步深究。
是爱，他对不起他的状元姐姐；是恨，他对不起先皇没有上限的宠爱。
待他醒来，就听到老宦官说，乾清宫里的小孩偷东西。
周二问道：“乾清宫里的小孩？除了小皇帝还能有谁？”
“还有一个叫小鱼的小男孩，说是陛下吃不好，就偷偷跑去御膳房给陛下找吃的了。”
“多大？”
“约莫七岁！”
“什么来路？”
“温贼送进来的！”
周二顿时就起了防备，警惕心一下子就强了起来。他思忖了片刻便道：“关起来。”
“是！”
老宦官正要退下，周二又喊住了他，道：“给小皇帝的吃食上心一点，别让他人觉得我们苛待天子！”
“是！”
周二从贵妃塌上起身，自然就有人上前给他梳理，他还是当年贵妃的派头，唯独……妃还在，封妃的人却不在了。
周二忽然尝到了一种人去楼空的寂寞，他穿好后就去了乾清宫，打算看看小皇帝。
看看这个小皇帝像不像先皇。
就凭着这个想法，周二就去了，到了乾清宫就听到小皇帝发脾气的声音。
嚣张，跋扈，甚至是蛮狠凶残。
“拉下去杖毙，打死他！往死里打！”
周二在门外听的清清楚楚，奈何里面的宫人再怎么求饶，也没能让她心软。
心狠这一点也是像极了先皇。
宫人们吓得魂飞魄散，嗷嗷痛哭，连连求饶。
可还是得周二出面。
他大步跨进去问道：“这是怎么了？”
小皇帝身居高位，轻蔑的看着来人，面上的嘲讽之意迟迟未褪去，哪怕是被人扣住，她也未曾害怕。
真真是天子风范。
“舒贵妃救命！舒贵妃救命！舒贵妃救命！”宫人见周二过来像是见到了救命恩人一般。
周二挥挥手，几人就立刻连滚带爬的跑了。
这让小皇帝十分不爽，她一拍桌几道：“你也敢做朕的主？”
“不敢！”周二淡淡道，甚至没行礼。
一是言语虚假；二是礼仪缺失；三是僭越。
小皇帝自然是暴脾气发作，抄起旁边的东西就砸了过去。
力气小了一些，自然是没砸到周二身上。
这下子，小皇帝更是气的够呛，瘦削的身子因这怒气而浑身颤抖着，瞪着周二便像是被惹怒的小狼。
周二看着，就觉得怪像是先皇的，无论是从相貌，气质还是这发脾气的样子。
都让他想起了先皇。
真是走火入魔了，睁着眼睛都能看到先皇了。
“舒言川……舒言川……”小皇帝唤了几声，见他走神不肯打理自己，更是气煞。
直到小皇帝啪啪拍击桌子发出声响，舒言川才从旧人的虚景中清醒过来。
“你这妖妃，连朕都不放在眼里？”小皇帝气的银牙狠咬，气鼓鼓的像个河豚一般。
舒言川忙道：“不敢！”
小皇帝见他脾气好了许多，就想借机要人。
“小鱼呢！”小皇帝语气骄傲问道。
舒言川也耐心回复，道：“小鱼公子偷了东西，关起来了！”
“前儿老师说他偷玉玺，现在又有人说他偷东西，他到底偷了什么？还能比玉玺还值钱？”
“偷了御膳房的菜！”舒言川道。
小皇帝一听更加恼怒，质问道：“那是朕吃不好，他才去偷的，你怎么能把他关起来。”
“他是温禾的人！”
“……”小皇帝一愣，轻笑道：“看来你连你自己的地位都不清楚？”
“我……”周二忽然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才是乱臣贼子，人家温禾可是汴州城里的权臣。
但更让周二意外的是，小皇帝某些方面似乎不像是孩童，周二掐指算算，如今也该九岁有余了，也还是稚嫩的年纪才是。
见他又开始走神，小皇帝又开始发怒，道：“舒妃！”
带着孩童稚气的一声，小皇帝拍案而起，周二看着，似乎又与先皇重叠起来。
他叛变失败的那一晚，先皇也是这样发火的，也是这样大喊的。
他一时搞不清楚现实与虚妄，甚至真当小皇帝就是先皇，直截了当的跪了下去。
小皇帝一惊，刚才连行礼都不愿意，现在怎么就跪下了。
周二忽然眼眶含泪，道：“……在！”
小皇帝心里多的是害怕与狐疑，只好道：“平身！”
周二又在她稚气的声调中，找回了现实。
小皇帝继续道：“你既然已经死了，现在诈尸是什么意思？”
周二惊奇小皇帝的镇定，又多了一层先皇的关系，就一五一十的告诉她。
小皇帝点点头道：“原来你是想让我向着我老师？”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