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赴约
“那我不正是要来和你商量吗？”温禾急道。
“商量？”秋城嗤笑一声，“有什么好商量的。”
“当然得商量！”温禾面露严肃，她揽住秋城，把他往怀里拉。
“之前不是说过要抬你为正夫吗？”温禾直勾勾的盯着秋城，非得把他给看的透透的才好。
“你以为我只是一句戏言，我是认真的。”
边说自己是认真的，秋城的掌心一热，被温禾给捉了去，她轻柔的揉着他的掌心，给他说着心里话。
“秋城，别不信我，我先抬你，然后才找个机会把文昱送到裴婉婉那里去，好成全她们，继而才会把张玉成迎进门。”
“届时，你比他先进门，自然不会受他气！”
“你看！”温禾一点一点的将秋城的情绪收入眼底，她期待的问道：“可好？”
“好！”秋城一点头，眼眶中的泪花全然涌了出来，他一擦眼泪，“特别好！”
“你开心就好！”温禾将他揽入怀里，开开心心的哄了他一晚……
今夜，裴婉婉如约去见周律行，有了儿时的一遭，自然是约定的时刻未到，裴婉婉就已经在周家后门等着了。
子时……
叩三下，停一下，然后再叩三下……
裴婉婉统统照做了，偏偏叩了下去时，才知道自己提前了许久，怕是提前了一刻左右。
此番试探，自然是没有结果的。
谁知，后门轻轻吱呀一声，便开了。
裴婉婉有些心惊肉跳，她站在门外有些呆愣着，一点半点的声响都不敢发出，一点半点的动静都不敢有。
还是里面的人轻笑一声，道：“你是傻了吧！”
“还是夜半撞了野鬼，我这可没有道长神婆的，你只能自求多福了。”
他在笑，门一开，月光从天下倾泻下来，又像是从门内窜了出来，月光的光姣姣似是银布，全然落在了周律行身上。
他发丝未干，披散在肩上，乌黑的发，洁白的衣……
黑发还带着一些水汽，他不该用上顾盼生辉，仙姿佚貌这样的词来形容他，那样反倒是多了几分柔美。
可偏又适合他，裴婉婉一时间看愣了。
小贵人该成帝后的，他配得上的。
“裴婉婉？婉婉？”周律行在她眼前晃了晃，唤了唤她。
裴婉婉这时才回了神，她轻微的晃了晃脑袋，飞快的眨了眨眼。
似乎想把什么东西从脑子里晃出去，似是非分之想。
“你怎么……头发还没干呢！”裴婉婉有些心虚，春天还带着寒，就这样出来了，定是会生病的。
“没事，快干了！”周律行摸了摸发丝，确实还带着一些水汽。
不过……这是他故意的。
“快进来！”他热情邀请。
又怕惊了谁，带着裴婉婉这边绕一绕，那边绕一绕的，终是让裴婉婉起了疑心。
“这还是周府吗？”她跟在周律行身后，悄声问道。
“嗯？”周律行不解，回眸问了问。
“当然是！”
“那你怎么如梁上君子一般，既是你的府邸，光明正大又有何不妥？”
周律行唇角一勾，反问道：“你不是说温禾派人盯着我吗？”
“我若是坦荡了，那我们不就真要供在城隍庙了？”
裴婉婉：“……”
裴婉婉只好妥协，随着周律行带着他四处在自己的宅子里摸索。
似乎绕了一圈，又回到了离后门不远处。
裴婉婉颇为无奈，“你这是在耍我？”
“当然不是！”
“那闹了半天，你只是为了把你头发晾干是吗？”
“……也不是！”周律行忽然俊脸一红，他往前推开小屋，让裴婉婉进去。
里面只点了一盏青灯，昏黄的灯光，一明一灭，微微晃动着……晃动到，裴婉婉心里一咯噔。
她环顾四周，才发觉此间藏着一种漫不经心的规整，红艳艳的被褥，桌子上的美酒，一些似乎早有预谋的准备。
都让此刻的氛围忽然变了，裴婉婉心若擂鼓，敲击声一下比一下重，惹的自己连呼吸都忘记了。
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不愿望不堪处想去。
“这是？”裴婉婉回身急道。
就见周律行在她身后……
慢慢的将衣袍褪去，他眼中坚定着一种明亮的光，他绝不后悔。
他半落下的衣袍，被裴婉婉拉住，不让他再继续做些什么离经叛道的事。
他有些不知所措，抬眼望着裴婉婉，可她挪开了眼神，严肃正经的避开了这番艳景。
他喉头酸楚，哽咽道：“还不算太废！我可以用其他……”
“周律行！”裴婉婉连忙打断他，生怕他继续往下说。
“我又不需要你负责！”他小声嘟囔了一声，似乎在掩饰自己的难堪。
“那也不能！”裴婉婉直接将话说到绝路，她始终不肯抬头，连看他一眼都不敢。
“我配不上你！”
“胡说！”周律行胸脯起伏的厉害，哭腔也渐渐明显起来了。
“我明明比那个什么文昱强的！我为什么……”
“那不一样！”裴婉婉撤身离开几步，不敢再靠近他。
裴婉婉知道……那是罪恶，是欲孽，是不该发生的歹事。
“你就不该……不该再把心思放在我身上的！”
“那我该放在谁的身上？你为我防着温禾，为我供了多年的长生牌，你一直包容着我……你还有什么再拒绝我的理由？”
理由？
裴婉婉心里多是堵着太多烦闷，她害怕伤害了周律行，又怕他紧紧的缠着她，不肯回头。
二人四目相对之间，终是裴婉婉心虚的回避开来，她不敢用眼神去试探周律行何时回头。
她不敢！
可再是纠缠下去，对任何一个人都不是最好的，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终是……让裴婉婉狠下心来。
“……我……从未心悦你！”她长叹一口气。
抬眼看了看再聊下去，眼神纠缠的一瞬间赶忙弹开，她继续道：“疼你的人会有的，但，绝不是我！”
“我包容你，儿时，周家位高权重，裴家惹不起，我也惹不起；现在我还包容你，那是因为，我爽约了，我该弥补你。”
“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