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章 待他好
光是那张一脸受宠若惊,脸色泛红的俊脸,温禾就觉得情动不已,实在是难以自持,忍不住朝着他的耳朵便咬了一口。
耳朵的疼痛和轻微的湿热意,让秋城身子颤了颤,他呼吸中夹杂着一声低吟,又很快忍耐住。
温禾问道:“还不起?”
她说话总是给秋城一种错觉,给外人听着,或许以为她是在怪他,实际上就是恰到好处的疼爱。
变了!她不像是她了!
震惊不已时,听闻一声鸟鸣,确实睡过头了,秋城面色潮红,一个打挺就坐了起来。
温禾旋即起身,虽相继无言,但,秋城给她穿衣,她便穿衣,给她束发,她就束发。
“秋城。”
秋城听她直呼自己的名字,眼睛弯了弯,道:“主子有何吩咐?”
“今日你就搬去梅苑住,不必这样拘谨,过两日给你挑几个下人,你也可以歇息会儿。”
“主子。”长淮似要说什么,手里拾起的长发,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秋城不配如此。”
温禾抓住秋城的一只手,那手中的乌发就落了已肩。肆意轻捻着他的手指,随意抚弄了两把。
“哪里不配了?”温禾似笑非笑,“……秋城,你说呢?”她轻微低沉许多,将秋城二字唤得暧昧不清。
秋城只顾着急促地喘气,话也说不出来,淬玉似的脸颊浮起一层淡红。
哪里不配?不过一个烂脸小生,日日夜夜的辱骂欺压,不过一夜风流,就能让主子变了态度。
不消片刻,那厮的掌心就冒出了一层细汗,腻在温禾指尖。温禾见他确实一副无福消受的样子,也就罢了。
“若你不愿意,也罢!什么时候想住进去就和我说。”
长淮“嗯”了一声,眉头紧紧皱起。
方才他还不大喜欢与温禾亲近,这时听她温柔的唤自己,眸子不再那么清亮,丢了魂似的,望着温禾。
遣走了秋城,一个自称是温管家的妇人便要叩门进来。温禾思忖片刻,便想起了这个角色。
她说:“进来!”
一进来温管家就是愤愤不平的骂道:“主子,可是昨夜是哪个丑八怪伺候你?”
“怎的了?”
温管家迟疑,往日温禾最不待见的便是这个烂脸小生,怎的今天是被那小子灌了迷魂汤?态度这般软和。
温管家试探道:“主子,他可听话!”
“听话!”
“他可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就比如……”
温禾无奈一笑,笑道:“温管家,这是你该问的?”
“当然不是!”温管家知晓这位祖宗的脾气,登时就软了几分态度。
“老奴只是害怕……害怕那人记恨主子……”后面的她便不敢再说了。
记恨?那也是原主活该!
闻言,温禾又想起了秋城那担心受怕的可怜样,心里也是无可奈何。
她跳过这个话题道:“派人把梅苑收拾出来,那日秋城若是想搬进去也好早做准备。”
“这……梅苑!”
“有问题?”
“当然没有,不过主子怎的对他这般好呢?”
温禾笑道,只好喝止住她,道“莫要多问!”
如此一来,温管家也不敢再多问。
温禾要做的事自然自然是没问题的,温管家也不好驳回,只是心里暗暗腹诽,秋城真真是个狐狸精。
……
不多时,家丁来报,益州总商的管事前来拜访。
事态渐渐有趣了起来,昨儿是汴州今儿是益州。通通瞧上了温禾手里这些铺子。
可惜巧的很,这裴婉婉的生意正巧在江南有起色,温禾又想着给秋城去托人带点药来。
温禾捏着黑玉手串,晶莹剔透的珠串在手中游走,指腹掠过流苏穗子,轻轻勾动。
“带路!”温禾说道。
穿过长廊,走到大厅,便见到了一名小家碧玉的女子,眉眼如初,面容可人。温禾晓得,这便是裴婉婉。
益州上流圈子中有名有姓的世家小姐,并非褒义,毕竟此人也是温禾的酒肉朋友,纨绔子弟罢了。
温禾手指轻弹珠串的珠子,拨弄着穗子。滴滴答答的声音响个不停,以至于裴婉婉还未见到人,就听到了那不正经的调子。
“禾姐姐,昨儿的花酒喝的可尽兴?”
“那是自然!”
一如往常,酸言酸语她是在行,温禾也不至于和她恼,但也不想多听几遍。
便扯开话题说道。“婉婉今日的碧绿褶裙倒是清新脱俗,哪家庄子做的,改天我也去做一条!”
“城西的东南铺子第二家,叫绫罗堂,里面的一个小绣郎长的极为俊俏。”
说完,裴婉婉羞涩一笑,绣了玉兰的团神遮住了心里的心思。
温禾在一旁,审视着她的面孔,两人四目相抵,离得很近,裴婉婉瞧她眼睛里泛着奇异的光,似在注视着她,可又感觉不甚熟悉。
裴婉婉心里隐隐有些不快,敛了同她装模作样的心,便开门见山的正经道。
“姐姐的商铺可想好了?打算作何处理?”
一如温禾所想,太多人惦记着温禾的铺子了,裴婉婉这个纨绔也不会例外。
温禾微微蹙眉,略微深沉道。“还未,问的人太多,实在是不好抉择。”
裴婉婉倒抽一口凉气,眼下温禾的沉稳让她有些吃不消。
温禾真是活见鬼!
温禾想,这裴婉婉生得模样秀绝,也是左右逢源,一手各路达官贵人的好人脉,平日里心机惯了,也是个让温禾吃亏的主。
也不知原主是不是疯魔了,真的就吃了裴婉婉多次的亏。
“不如姐姐听婉婉一句,说不定对姐姐有什么帮助呢?”裴婉婉将团扇压在胸口,贴近温禾一脸娇嗔说道。
若是以前,温禾定然觉得这是闺中密友。
“婉婉,你说。”
“姐姐不如直接卖我几间,亦或者我代姐姐打理。一来呢!婉婉一个庶女,不当官不管事,赚点小钱,也没人说不是?而姐姐是礼部尚书,从商怕是对姐姐前程不好呢!”
“劳你费心了,但是……也不止你一人对我说过此事!我还得慎重一些为好。”
猝不及防的婉拒令裴婉婉一下张开嘴,喉咙里却发不出任何挽留。
清晰明了的划清界限,出乎意料的疏离,裴婉婉心下腹诽,这温禾开悟了吗?
饶是温禾再慎重自持,见到裴婉婉这惊诧的面色,也禁不住轻笑几声。
“我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