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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丑女要自强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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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孩子的筋骨柔软,韧带很好拉,经过中午的跑跳,耐力仿佛增加了一点。

    刘虹跟随自行车大部队,保持匀速往家跑。

    小镇不大,村子挨着村子,每个村子总有几个孩子在镇上读书,回家的路上并不孤单。

    而且交通不发达,村镇还比较闭塞,不会有什么坏人。

    就算有,也基本是附近村子里的。

    坏人有个特性,找个不认识自己的地方作恶。

    除非有深仇大恨,基本不会在自己熟悉的生活区域做点什么。

    就像动物不会在自己窝里捣乱一样。

    而且对外来坏人,同类来了,很好辨别,很快就能驱赶出去。

    反正刘虹记得上辈子,自己从没听说过哪个学生回家路上出意外的。

    她跟着的车队越来越少,跑过了那片麦田,到了跟她们村相邻的村,终于掉队了。

    刘虹气喘吁吁,不过她谨记鼻吸口呼,不能大口大口吸气,跑不动了也只是放慢速度,而不是慢走。

    等休息的差不多,就又提速跑起来。

    终于,看到家里的灯光。

    刘虹心下一喜,拿出冲刺的速度,撒丫子往家跑。

    爸爸妈妈也刚回来不久,妈妈已经把饭盛上桌。

    “今天怎么没骑车上学?”

    刘虹的爸爸刘全问。

    他以为自行车坏了,如果真是这样,还得赶紧拿到村里修车人家修。

    刘虹面无表情,放下书包,低声道。

    “中考会考体育,有百米跑,我先练练。”

    刘全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洗手吃饭。”

    妈妈大嗓门招呼她和弟弟,弟弟写好作业,大概是出去跟小伙伴玩疯了刚回来,肩头还有点草屑子。

    刘虹上前拍掉弟弟肩头的草,拉着他去洗手。

    对方似乎很吃惊,拉开距离看她一眼。

    “作业做完了吗?”

    刘虹到压水井边舀水倒在压井里,三两下抽出水来。

    天冷了,打好的水放一会儿,上面就会结一层冰。

    刚压出来的地下水还温一些。

    弟弟刘根点点头。

    他已

    经四年级了,知道好赖。

    其实小时候姐弟俩感情还不错,不过出去玩的时候总被小伙伴笑话姐姐长得丑,像个大老鼠。

    刚开始听到的时候他还会羞愤,生气,冲上去跟人打架。

    可是那些孩子家大人也这么说。

    他渐渐的就跟姐姐疏远了,平时话也不多,打架还凶狠。

    村里孩子想跟他玩,又怕跟他玩,反正天天回来身上总是脏兮兮的。

    “有不会的可以问我,以后写完作业帮妈干点活儿,别总往外跑,看衣裳弄得脏兮兮的,还得妈洗。”

    刘根翻翻白眼不说话,合着你就出个嘴。

    帮弟弟洗手打上檀香皂,又给洗了一遍,才放他去吃饭。

    饭桌上,刘虹今天运动量大,在学校也就吃块锅贴,这会儿早饿了。

    不过她知道,晚上吃太多不好,控制自己,吃了半碗米饭。

    今晚有大白菜炖粉条,还有蒸蛋。

    妈妈蒸蛋的时候,上面会放一层葱花,又香又绿,好吃好看。

    刘虹吃饭的时候,心里还在想明天怎么上学的事情。

    突然就见妈妈起身给爸爸盛饭。

    奇怪,以前都是爸爸自己盛,有时候爸爸心情好还会叫弟弟给他盛饭,他发一毛钱奖励。

    刘虹瞥一眼爸妈,都是下了一天苦力,一脸倦容,埋头大口吃饭的,跟平时没什么不同。

    饭后,刘虹起身准备进屋写写作业。

    “晓虹,给你爸拧毛巾。”

    妈妈放下饭碗就给爸爸打了洗脸水,自己去收拾餐桌上的碗筷。

    刘虹不解,不过也不问,老实的去给爸爸拧毛巾。

    她长得像刘全。

    不过刘全胜在鼻子还算好看,牙齿微龇,脸膛跟着凸出一点,就只是看着小脸小眼,而不是像她这样,脸心凹陷下巴凸出的老鼠脸。

    刘虹透过脸盆架上的镜子里,瞅一眼她爸爸,拧干了毛巾递给他。

    刘全伸手去接,刘虹眼睛一扫。

    爸爸的掌心居然一片血红。

    “手怎么了?”

    刘虹问道。

    “没事。”

    刘全

    接过毛巾,避开伤口,认真擦脸。

    毕竟护理专业学了几年,不说刘虹也能看出来。

    刘全掌心已经磨成的老茧,不知是被什么东西挤压,还是被侧着砸到了,整块茧子翻起来。

    下面血肉模糊。

    这会儿血不流了,也露出嫩红的肉来,看着都疼。

    “去卫生所消消毒,包一下吧!”

    刘全难得的笑笑。

    “不用,包起来明天没法干活了。”

    他如今跟窑厂说好,一车砖泥五块钱,拉砖送货,一毛钱一块砖。

    就是不论给车装泥,还是上砖卸砖,都要他跟媳妇儿自己动手。

    他们两口子为了多拉几趟,多挣点,旁人夫妻两个一天最多能拉七八趟,他两口子能拉十二三趟。

    要不是晚上窑厂打票的大爷下班,他还能摸黑再送两趟。

    晚上回到家,胳膊都抬不起来。

    刘虹抿嘴,不吭声。

    默默地给刘全从蛇油膏里挤出一坨,在他完好的那只手上搓匀,给他抹脸。筆趣庫

    又去把洗脚盆拿出来,把洗脸水倒进去,再兑点热水壶里的开水,端给刘全洗脚。

    刘全脱掉军绿色解放鞋,把沾满泥灰的脚放进略有些烫的热水里,舒服的叹息一声,倚在藤椅背上,眯着眼睛,享受这难得的熨帖。

    刘虹捏捏口袋,她这星期的五块钱零花钱,今天买了几本作业本,现在还剩下四块三毛钱。

    卫生所晚上上班到十点,夜里还有人值班。

    碘伏用棉球沾点回来,不要钱,纱布和药用胶带,撕扯一块,估计也要不了几毛钱。

    想到这,刘虹转身出门,飞快的跑到卫生所,距离她家不过两百米的河边一座红砖房子。

    果然不出所料,刘虹说出想要的东西,又掏出一张一块钱,和三毛钱零钱。

    棉签这时候还属于稀罕东西,村里都用棉球,镊子夹住了蘸酒精碘伏来消毒。

    卫生所的卫生员正在捧着一本大书围着炉子烤花生,本来想收五毛钱,见刘虹掏出的钱,也懒得拿钥匙开抽屉找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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