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一直陪着你
东方璃的问题，南宫煦思考了一下给出了两个理由。
一、位高权重
二、妻儿子女
东方璃却都否定了。
常寒如今已经是副将了，只要年底和父亲回京都驻守，封为将军已然是势在必行。
至于第二点那就更不可能了，常寒虽然已经三十岁了，但是常年在军中生活，至今没有婚配娶妻，哪里来的妻子儿女？
想不通的问题，东方璃便不会再去纠结，左不过再等一晚，明天便有结果了。
第二天，王石照例过来主营帐为东方长青检查身体，得到的结果和昨天一样……
南宫煦摆了摆手让人送王石回去，同时让跟随的士·闲杂人等·兵全都退出了主营帐。
“常叔叔，我看你唇色发白，是最近胃不舒服吗？”
东方璃关心的询问。
“是有些不适，都是老毛病了，大小姐不用担心。”
“常叔叔是不是胃痛的时候什么方法都止不了疼？偶尔的还会觉得胃里发痒，只有喝油才能缓解？”
常寒脸色一变，直接跨步来到东方璃面前。
“你怎么知道？”
“我不光知道这个，我还知道你是怎么得的这个毛病，甚至我还知道父亲为什么会一直昏迷不醒……”
“你知道？”
“真的吗？”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不同于第一道声音的质疑，第二道声音显然藏着惊喜。
“朱伯父别急，我们先为常叔叔治治病再看看要怎样让父亲清醒。”
“好好好。”
朱振连说了三个好字，可见对于东方长青能醒来这件事是有多么高兴。
“常叔叔，不妨告诉你，如果你继续喝油，不出一个月你就会肠穿肚烂而死。”
“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你一个文不成武不就的大小姐知道什么？”
她这是在诅咒自己？！常寒再一次脸色一变，几乎是弹跳而起，想要推搡东方璃。
南宫煦始终注意着东方璃的周围，因此，在他下意识的做出反应时，第一时间将人拉到了自己的怀里。
“你是想死？”
南宫煦的声音低沉狠厉，仿佛是暗夜里即将狩猎的狼。
“常叔叔不用这样，我可以清楚的告诉你，你的胃之所以会痛，会痒，是因为你的胃壁上我有一种虫，名为魑油虫，苗疆特有的一种发虫，由口而入，经气血蕴化而成，嗜油，每每发作需饮油方可止痛，有的吃液安，没得吃则病，长此以往，魑油虫产卵于胃，以食胃肉为生致胃穿孔而亡。”
东方璃淡然的从南宫煦身上站起，直接说出了他的病症所在。
这……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祟的原因，常寒此时感觉胃里似乎有无数条小虫子在啃食，一股钻心的疼在浑身蔓延。
“大小姐……救……救救……救救我……”
不管原因如何，常寒都是跟在父亲身边十几年的人，东方璃做不到见死不救。
“吕毅，昨天让你取得雄黄呢？”
“在这儿。”
吕毅从怀中取出用纸包着的雄黄粉递给东方璃。
东方璃随手倒了一杯温水，将雄黄粉倒进去搅拌后递给常寒。
“喝了它。”
常寒已经疼的不行了，接过杯子直接仰头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
“朱伯父，让人拎个桶进来。”
木桶刚刚放下，常寒就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刚想问东方璃是怎么回事，一张嘴却直接吐了出来。
还好吕毅眼疾手快，一脚将木桶踢到他的面前。
呕……呕……
伴随着一声声呕吐，一口口胃里还没来得及消化的食物也随之吐了出来。
一股奇怪的味道蔓延了整个主营帐。
还好刚刚等桶的时候东方璃让南宫煦用帕子将口鼻掩住，不然这会儿常寒说不定已经被人一脚踢出去了。
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常寒不吐了，朱振捏着鼻子问他还痛不痛。
常寒虽然吐的严重，但胃已经不疼了，他朝着朱振摇了摇头。
面对众人的好奇，东方璃没有先为他们解惑，而是让吕毅去取一坛油来。
吕毅如获大赦一般转身飞速离开。
将取来的油全部倒进木桶，一会儿的功夫，油面上就飘起了一条细长的黑东西，乍一看很像是一根女子的长发。
仔细看就会发现这根“头发”却是一个活物，在在油面上左右晃动，恶心极了。
“古籍上曾有记载，魑油虫，以雄黄为引，温水调服，此虫可出，非油侵泡不了见。”
东方璃说着，从腰间翻出一个小小的瓷瓶，倒了两滴油状的液体在木桶内。
几个呼吸间，木桶内便开始滋滋作响，一阵白色轻烟消散后，桶内空无一物，连带着帐内的奇怪味道都消失了，留下的是一股似有若无的桂花香气。
“末将多谢大小姐救命之恩，此生恐无以为报，但求来世做牛做马报答大小姐。”
常寒单膝跪地，声音因为呕吐有些嘶哑。
“我记得当初父亲救你回将军府的时候，你也是这样说的。”
东方璃的声音很平淡。
“可如今，你又是怎么对他的呢？在你心里如此廉价的救命之恩，回报的时候又能有几分真心呢？”
“大小姐……”
常寒惊恐的看着东方璃，目光里充满了不可置信。
“无需狡辩，我既能解了你的病症，自然也就知道你都做过了什么，你是父亲的人，我不会对你怎样，一切都等到父亲醒来的时候再做定夺。”
“朱伯父，将人带下去严加看管，等候父亲的发落。”
“大小姐，这……这当中是不是有误会？常寒跟着将军十几年了，他怎么可能……”
朱振不可思议的看了看常寒。
“吕毅，将人带下去，出了问题，本王唯你是问。”
南宫煦直接让人两人带走，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
“煦将军……”
“朱将军，本王没有阻止阿璃出手救人已经是仁至义尽，你心里清楚，国不可一日无君，军中不可一日无帅，如果东方将军继续昏迷不醒，邻国还会如此安静吗？如果东方将军昏迷不醒来消息一经走漏，战场风云再起，大都王朝如果没有可以出征的将军……”
南宫煦声色俱厉的睨着朱振。
“南宫煦……”
东方璃瞠目结舌的看向南宫煦，一个可怕的想法在她的心中逐渐成型。
“阿璃……”
南宫煦的情绪有些低落，苦涩的味道在口中无限蔓延……
“我会一直陪着你……”
东方璃上前抱住了满身忧郁的南宫煦，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阿璃，我累了，真的很累很累，我不想争什么，但是我也不想我在乎的人和我身边在乎我的人因为我而受到伤害……”
“阿璃，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办？阿璃……”
南宫煦无助的躲在东方璃的怀里，没有了战场上的意气风发，也没有了往日里沉声静气……
“不管你的选择是什么，也不用去担心最后的结果会怎样，只要我们在一起，那就是最好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