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解咒 施咒
历城
与渝州的喧嚣不同，这里的看上去似乎有些萧条。
大街上无人走动，两侧的商铺更是紧闭门户，甚至连屋内的烛火都影影绰绰。
“公子……这……”
“有古怪，小心点。”
两人翻身下了马，寻阳就近找了一家屋内有着微弱灯光的饭馆敲了敲。
“店家，我们路过这里，想要讨口吃食，可否开个门？”
啪……
屋内的灯光熄灭，没有丝毫回应。
寻阳连续敲了五六家的门，但是结果都一样，没有一家开门让他们进去。
“寻阳，回来吧，他们不会开门的，这城里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我们去看看。”
因为历城不算大，距离渝州快的话一日，最慢两日也到了，所以不管是和悦轩还是四月楼，都没有选择在这里设定联络点。
靠近城主府的位置，东方璃终于找到了问题所在。
整个城主府都被一种奇怪的雾气包围，隐约可见府门是大敞四开的，这本就不正常，再走近些，城主府里似乎还传来了丝竹乐器的声音。
“这雾气不对劲，你小心……”
东方璃转身提醒寻阳，可是她的身边哪里还有寻阳的影子。
寻阳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原本东方璃不打算过问城里的事，毕竟此次出来时间紧迫，但如今牵扯上了寻阳，那这件事她就必须仔细查看一下了。
东方璃将两人的马放纵，又在两匹马的身上分别放了一些香料，方便事后自己寻找。
“去吧，自己找些吃的，别跑太远。”
马儿像是听懂了她的话一般，一前一后的朝着不远处的巷子里走去，仔细看的话便会发现，那里堆放着些干的草料。
东方璃则是握着马鞭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城主府。
在外面还不觉得，进来才发现里面岂止是丝竹乐器演奏，简直就是歌舞升平，典型的作乐场所。
一个个身着暴露的女子，半遮面容，只露出额头和眼睛，手腕和脚腕上分别系着铃铛，举手投足间叮当作响。
为首的是一名身材略微发福的男子，玉冠束发，手戴扳指，身穿墨绿色袍子，而脚上穿的赫然是一双白底黑面的朝靴。
男子的身旁坐着一名老者，灰白色的长发在两鬓编了小辫子，其余的则用一根竹簪简单的挽着，身上破旧的袍子加上手中的蛇形拐杖，东方璃见到的第一想法便是“巫师”。
还没等东方璃进一步的观察，周围便起了一层薄薄的粉红色的雾气，细看不难发现，雾气里面悬浮着极小的的粉色颗粒。
看到这些悬浮的颗粒，东方璃眉头微蹙，随即目光凌厉的看向拿着蛇形拐杖的老者。
“合欢咒？怪不得这城里的人不敢出门，能做出如此阴险下作的事，不知是阁下的意思，还是城主的意思？”
“我刚刚还在疑惑为何你可以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原来是同道中人，不知姑娘如何称呼？出自哪派？”
老者昏黄的眼眸淡淡的看着东方璃，显然没有在意。
“如果我说我是自学成才，你信吗？”
东方璃一手握着马鞭，一手背到身后，中指和拇指相抵，食指在两指间穿过和无名指，小拇指叠在一起。
“姑娘小小年纪便能认出这合欢咒，老身实在不忍心让你沦为一幕中的牺牲品，可惜呀，你即识得此咒却还是进来了，年轻啊……”
看着眯着眼，同情的看着东方璃。
对于她能希望看穿自己的乔装打扮，东方璃一点都不意外，看不出来才是意外。
“年纪大了眼神不好倒是可以理解。”
“你什么意思？”
“你难道没看出来我不想死吗？还是说你看不出来我周围根本就没有药物颗粒？”
说话间，东方璃将背在身后的手拿到身前，状似随意的打了一个响指。
啪……
周围刚刚还在悬浮的颗粒瞬间掉落，连带着雾气都散了很多。
“你……你……你居然解了这合欢咒……你……”
老者惊恐的站起身来。
“这有何难？刚刚在门口和我一起的人呢？你们把他弄到哪去了？”
“呵呵呵……你是说门口那个长的俊的小伙子？他啊……”
老者就那样看着东方璃没了下文。
“你看这里的人，该跳舞的还在跳舞，还坐在那里欣赏的依然坐在那里欣赏，仿佛都看不到我一样……”
东方璃忽然凑近老者，距离她只有几寸的的距离。
“他们这样……你猜……我能不能打破现状？”
“……你敢！”
老者眼睛瞬间瞪得老大，大有一副你敢我就吃了你的架势。
“不敢……你觉得可能吗？”
东方璃迅速后退，给自己留出了一个安全距离。
“如果你肯现在把人还给我，这里的事，我不会管，但如果我的人有丝毫闪失……后果可不是你一个巫女可以承受的住的。”
“你怎么知道……”我是巫女？
“南疆善蛊，苗疆善咒，苗疆的巫女三十岁便会满头白发，形似枯槁，相传苗疆圣地内有一种秘术，可以让巫女永葆青春，只是牺牲太大，所以族长将此秘术列为禁术，藏于圣地。”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对我苗疆之事了解的如此清楚？”
二十几岁的声线，五六十岁的身体，虽然她极力控制着嗓音，但东方璃还是听出来了。
“此禁术名曰赐春，是利用合欢咒的功效，让还是处子的女子与童男之身的男子结合，收集两者之间的血气提升施咒者的精神力，而中咒的男女因药效原因不停的行闺中之事，第二日便开始精神萎靡，不出三日便会暴毙。”
“你既然如此清楚此事，那么今日你休想活着离开这城主府。”
巫女挥舞着手中的蛇形拐杖直奔东方璃的头部袭来。
东方璃仰头避开，马鞭在手中灵活的甩动，口中默念咒语，另一只手，手指飞快的舞动，看不出规律。
“既然如此不知悔改，那今日便让你尝尝这迷咒的滋味……落！”
随着东方璃的一声“落”，整个城主府仿佛被一个巨大的隐形罩罩着，迷咒形成的瞬间，禁术赐春便解了，只是府里的人依然在各做各的事，仿佛不曾改变。
一会儿的功夫，消失的寻阳浑身是血跌跌撞撞的出现在东方璃眼中。
“公子，您没事吧，属下该死，竟中了暗算。”
寻阳面色青灰，唇色发白，显然是失血过多的样子。
“先止血，出去了我再帮你看看。”
东方璃取出一颗止血丹药递给寻阳，看着他服下后才带着他转身离开城主府。
“公子，他们……”
寻阳看了看身后的城主府。
“寻阳，这个世道，救人不难，难得是救人心……”
“公子是说……他们都已经醒了？”
“不然你以为你是怎么活着出来的？”
东方璃蹲着为寻阳检查伤口。
“都是自己划伤的，你倒是真敢对自己下手，也不怕失血过多死了？”
“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就想着不能让她们碰我，疼痛可以让我意识清醒，只是没有力气跑出来……”
寻阳说着说着便低下头一副很懊恼的样子。
“虽然我不喜欢身边的人风流，但是有时候活着比任何事都重要，知道吗？”
“活着是很重要，但是如果活的没有意义，那还不如死了。”
“嗯？”
“这是我们家王爷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