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提拿内奸
原料不足，“驻春”工厂半开工半停产，半数人员富余，但工资照发，待遇丰厚，所以并无员工离职。趁此机会，于佳欣在齐娟的协助下，整顿内务，彻查内奸。
齐娟弄了个“犯罪排查”：
一、实验室被闯入当晚，在工厂有多少人；
二、调取工厂周边监控，在当晚接近工厂多少人；
三、断电时间，能相互证明在某个地方的多少人；
四、有权限能使用实验室安保仪器的多少人；
一轮排查下来，筛选了嫌疑人62个。
接着，齐娟又弄了个“犯罪问话”：
一、你知道实验室里面有什么？
二、工厂里谁对“驻春”有意见？如果有人要出卖工厂，你认为最有可能的是谁？
三、为了工作，对你24小时监控一个月，你愿意吗？
四、“驻春”有什么价值？
问话由齐娟进行，于佳欣记录。忙完之后，嫌疑人就只剩下6个人了。
于佳欣觉得不靠谱，但她必须全力支持齐娟，所以选择不吭声，全力配合。
更离谱的在后头，六个人刚好三男三女，齐娟用六张纸写了序号123456贴在这六人身后，叫他们围着工厂跑步，不叫停要一直跑。
跑两圈就累倒的一男一女被排除嫌疑。
剩下的四个人，被要求每个人都去拥抱另外三个人。对男性嫌恶、对女性揩油的男子被留下。被男人拥抱没反应的女子被留下。
于佳欣一看，女子正是协助管理实验室的程芳。男子却不认识，皱眉问道：“你是谁？在哪个部门的。”
“于总，他是运草药的货车司机丁亮。”程芳讨好地说。
“你们两个穿上这两身衣服，戴上头套，到实验室走一圈。”齐娟将早就准备好的衣服丢在地上。
将实验室的灯全关了，齐娟按录像看到的样子对两人吩咐一遍，让他们分别按要求走一遍。拿出于佳欣的手机观看。
只见丁亮拼命回忆，然后照做。而程芳很快，却都是做错样子。
“看身形也是这个程芳。”于佳欣咬牙道。
“嘘。”齐娟比了个噤声手势。
抓出内奸最好的办法是监控，对付内奸的最好办法是反杀。
齐娟又将62个人集中起来，找了20个人重复了走实验室的步骤。再将剩下的42个人分成21组吩咐了监视那20个人的任务。
“于总，你这是侵犯人权，犯法的！”丁亮叫道。
有十几个人都附和。
“呵呵，你们可以不干。哪怕现在走人，我找到内奸的证据，一样抓你。”于佳欣脸上包了块纱布，看不清神情，语气冰冷。
终于还是无人吭声。
“监视时间一个月，全程录像录音，有不配合的停发工资，并开除。解散！”于佳欣大声喝道，转身与齐娟离开。
两人来到于佳欣办公室。
“丁亮一个人无法完成作案，要一网打尽得用他作饵。”齐娟摸了下鼻子。
于佳欣一愣，怎么是丁亮？不应该是程芳吗？疑惑看齐娟，见她又摸耳朵，一下子反应过来，自己被监听了。
“怎么做饵？”
“明天，让另外61个人分别单独跟丁亮说话，两分钟内说三十句，少于三十句的就是嫌疑人。”齐娟幽幽道。
“那监视有什么要求？”于佳欣又问。
“女的监视男的，如果被骚扰恐吓，将男的控制起来。男的监视女的，如果男的性骚扰控制起来，女的求之不得的控制起来。”齐娟杀气腾腾。
然后两人又扯了些吃吃喝喝的废话就离开了。
来到车库，两人上了齐娟新开过来的车。
于佳欣坐在副驾室惊疑问：“我被人窃听了？”
“英姐查过你的车，车上有窃听器。所以我仔细观察了你的办公室，那盒吊兰，还有柜子上头装饰摆件都有窃听器。”齐娟沉声说。
“将计就计？”
“对，你马上联系保安队长，另安排四人全面监视程芳，有任何人接近她都要记录。如果监视的人被发现了，就开掉保安队长！”齐娟发动车子，霸气道。
“好的，齐总！”于佳欣笑道。
“切，谁才有股份？”
“吃醋了？只要你点头，唐鹏分分钟将他手上的股份奉上。”
“唐鹏是谁？”齐娟嗤笑。
“娟姐，你牛！”齐佳欣不再说笑，赶紧打电话给保安队长王海明吩咐，这个王海明正是被齐娟挤走的集团保安队长，是万青信任的得力手下之一，自然可信。
车开出去四五里地，齐娟将车停下，叫于佳欣开回去，自己徒步返回工厂。
“娟姐，我一起去！”于佳欣不太情愿。
“从这里跑回去你就累垮了，别添乱好吧？”齐娟摸摸于佳欣的头。
“娟姐，我不是小女孩！”于佳欣无法反驳，扭着头躲避。这人跟英姐一样让人又爱又讨厌。
齐娟哈哈一笑，返身往回跑，不久就消失在夜色中。
齐娟来到工厂东北角，爬上一棵大树，静静地看着墙角的一扇小门。在查监控的时候就发现，对着这个门的图像一直静止不动。门不动正常，旁边小草不动就不正常了，同一时间其他录像的树叶在动，显然是有风的。伪装！
守到半夜，果然有一道黑影鬼魅一样出现，然后在门下摸索了一会就离开了。
齐娟待人走远，来到门下摸出一个小纸包，里面六张纸。抽出一张，拿出手机，借着光亮一看，上面写着：“准备跟丁亮说30句话。不得骚扰异性。”
齐娟不动声色地原样放回去，然后打通王海明的电话，叫他亲自到西南小门开门给自己进去。
王海明看过于佳欣的录像，冷汗直冒，万青视他为兄弟，出了这么大疏漏，没脸见人了。听说齐娟来帮忙，可算抓住救命稻草了。眼见齐娟一番神操作，看都看不懂，只能全力配合。
来到东北角，两人藏住身形，又筹了一个小时，一女子来门下拿东西。
“是她！”王海明想冲出去，被齐娟一把摁住，比了个噤声手势。
待女子走远，齐娟问道：“认得？”
“保安吴宗英。哦，于总让招了六个女保安。”王海明解释道。
“让他们作，明天收网。我先回去了！”齐娟打了个呵欠。
齐娟走出两三公里才懵了，这地方偏僻没什么车，这可怎么回去？大半夜的叫谁好？纠结半晌，默念六声翻电话本，选到谁打谁的。
“娟，娟，你找我？”话筒传出来唐鹏的狂喜声音。
“马上开车来驻春工厂！”齐娟手扶额头，天意弄人呐，怎么会打给这个花花公子呢！
花花公子唐鹏穿着睡衣就驾车飞驰而来，生平第一次开车那么快，用了二十分钟就开到了齐娟面前。
齐娟看着唐鹏一身睡衣，有些小感动，仍脸无表情，冷冷说：“下来，我来开。”
“娟，你喝水吗？”
“娟，你饿吗？
“娟，你想听什么歌？”
唐僧开始念经。
“闭嘴！”齐娟怒道，一脚踩尽油门。
唐鹏忙握住把手，车速比来时快一倍，十二分钟就到了“湖上人家”，齐娟扬长而去，只留下脸色苍白的唐鹏在车前干呕。
罚单最少五张，驾照分扣完了。唐鹏瘫软在地。
第二天，于佳欣将62个人集中起来，分男女搜身，男的王海明负责，女的则由于佳欣亲自来。
全公司28个保安全副武装戒备，齐娟居中指挥，如临大敌。
搜身进行中，只见一女子扭头，飞快地将东西塞进嘴巴。齐娟动作也快，闪身近身去捏她嘴巴。
说时迟那时快，女子从口袋掏出一把弹簧刀，往齐娟小腹刺去。
齐娟感受到了刀上带的劲气，不敢大意，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避开攻击。正待再次上前，有两个女保安持着防身棍冲上来，挡在了跟前。
女子一脚踢翻一个保安，顺手将另一个保安的棍子抓住一把扯过来拉入怀中，拿刀的手就已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吴芳芳，放下刀，你要干什么？”吴宗英大声喊着冲过来。
“不想她死，就退后！”吴芳芳挟持着人质就往门外退。
齐娟捡起防身棍，趁吴宗英不注意，一棍将她敲晕，喝道：“绑起来！”
吴芳芳却突然下了狠手，一刀刺进劫持女保安后背，女保安顿时倒在血泊中。
现场一片忙乱，吴芳芳趁机往外逃走。
“你们几个去追。”齐娟点了几个保安吩咐道。
齐娟自己也作势欲追，却是靠近了程芳，又是一棍子将她放倒，吩咐人捆了。为怕于佳欣出意外，守着齐佳欣继续搜身。又叫两个男保安去协助王海明。
另外身上有字条的4人都被找了出来，可能没啥武力值，再没碰到反抗。
找出了6个内奸，逃跑一人。
经过询问，逃走的吴芳芳正是头目。6个人除了保安吴宗英，其余5个人在各部门身居要职，于佳欣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监听是由吴宗英通过中转器弄到厂外东北面一个小屋进行的，那里有人在配合，等王海明带人赶到，早已人去楼空。
抓到的小角色对后面的人和事一无所知，都是为了钱。齐娟也没办法，便将人交给了警方。
在搜查吴芳芳宿舍时，意外发现日本产的一个包装精美的药品，却是叫“筑基”。于佳欣对“驻春”极熟悉，只一闻便判断与“驻春”极相似，一面叫人检测，一面打电话告知万青。
“筑基？日本人？！”在省城的万青接到于佳欣的电话一楞，妈的，沃隆是中日合资企业，明日资本是日本财团控股，对手竟然是日本人！
“有没办法能查到沃隆背后的日本人？”挂掉电话，万青问罗玉英。
“你这么个大老板，就这么点能耐？”罗玉英嘲笑道。
“这不习惯依赖你了吗？”万青恬不知耻道。
“我不好叫公安的朋友帮你查私事。”罗玉英正色道。
“我有个同学在工商局，也许可以帮忙。”万青沉思半晌道。
“那就赶紧走吧！”
在雅香楼西餐厅，万青与罗玉英赶到时，他的同学郑敏芸已在等候了。
“大美女啊，万老板好眼光！”罗玉英笑着竖大拇指。
“万青，好久不见。这位是？”郑敏芸已迎了过来，与万青握手。
“老同学，你好！她是罗玉英……”万青有些发愁怎么介绍。
“哦，我是他保镖。你们聊你们的，我在那边坐就行。”罗玉英笑了笑走到一边，万青想说什么，被她一个凶狠的眼神吓住了。
郑敏芸不好说什么，叫服务员给罗玉英点餐。便与万青坐下叙旧，郑丽芸天生丽质，才华横溢，十多年前结婚，小孩都能打酱油了。两个人那是纯纯的友情，郑丽芸结婚时，万青可是送了五万的贺礼，当时把郑丽芸老公吓一跳，以为万青有啥想法。其实，两个人只是在大学谈得来的好朋友罢了。为了避嫌，两人之后极少联系，郑丽芸接到万青电话是很惊喜的。
饭吃了一半，万青将来意说了。郑丽芸当即表示没问题，两天内给答复。
“万青，你的保镖好漂亮啊！喂，你什么时候才结婚？”郑丽芸暗中观察了罗玉英几次，怎么看都不像保镖。一眼都不往这边看的！
“老实说，她是我未婚妻，一个派出所的所长。”万青低声说。
“啥？”郑敏芸一下子站了起来，声音有点大，周围的人纷纷侧目，又赶紧坐下来。
“你，你真行！”郑丽芸点着万青脑门。
“嫂子，怠慢了！丽芸给你赔不是了！”郑丽芸走到罗玉英桌前欠身道。
“咳，咳，别听他胡说，姐姐，这是我的不对。”罗玉英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拉着郑丽芸的手诚恳地说。
两个女人说起话来，万青就插不上嘴了。
“这么说，妹妹真的是当保镖来了？”郑丽芸惊讶道。
“比真金还真。”
“那你能把我老公打一顿吗？”郑丽芸希冀地看着罗玉英。
“为什么？”罗玉英奇怪道。
“他对你家暴？”万青瞪眼道。
“不是，不是，他不听我话。最近一年迷上了什么武术，自己胡闹就算了，还要拉上我家姑娘。”郑丽芸解释道。
“那我要是把他打服了，或者被他打输了，他岂不更痴迷武术？”罗玉英摸着鼻子道。
“你打得他信心全无不就可以了吗？”
“这样啊，一会我将万青揍一顿，你看着效果满意的话，我就去帮你。”罗玉英想了想。
“喂，你可以还手。”罗玉英冲万青抬抬下巴。万青苦逼地应了。
郑丽芸找个跆拳道馆包了个训练室，她看完吴玉英虐万青，表示非常满意。然后还小声叮嘱罗玉英别把她老公打残了，得到保证，才将他老公叫了过来。
蒋玉刚来到训练室，推门进来，这画面，老婆与一女子站一起，在说着什么，一个男子显然被打倒在地哼哼唧唧。不由脑补，这男子欺负他老婆，他老婆被朋友救了。
蒋玉刚心头火起，走过去一脚踩万青脸上。
万青正装死呢，一时没留意，被踩个正着，整个脸都变形了。
不对，罗玉英不会踩脸，这是哪个王八蛋。打人不打脸，万青抓住脚腕就将人掀翻在地。
万青现在足有罗玉英一半战力，岂是蒋玉刚能比的。两个人爬起来，也不说话，你一拳我一脚干起架来。两个女人在旁边鼓掌叫好！
蒋玉刚被打个半死，见妻子还在旁边叫好，不由气苦。
“郑丽芸，你，你疯了？！”蒋玉刚再也爬不起来。
罗玉英一脚将万青踹飞，蹲在蒋玉刚面前：“你敢骂你老婆？”
“你是谁？”
罗玉英不再说话，将人提起来，又伺候了一顿拳脚。直打得蒋玉刚喊：“老婆，我错了，救命！”
罗玉英扬长而去！
郑丽芸把两个被打半死的人拖在一起，嘿嘿笑道：“蒋玉刚，你再仔细看看这是谁！”
“万青？这是怎么回事？”蒋玉刚无力抬起手，虚弱道。
“刚刚那个是贱内，讨厌我练武！唉！再不敢来了！”万青辛苦爬起来要走。
“被我撞到了？你去不去医院？”郑丽芸笑道。
“我认了万青老婆做妹妹，你以后敢再拉女儿练武，她答应帮我揍你。”
万青耳畔传来郑丽芸的声音，可怜天下父母心呐！不过，小孩练点武术有什么不好？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