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推腰
这山洞虽然住着不错，但毕竟没有房子住着舒服。
比如没有窗户、通风不好等等。
等到冬天来临之前，罗决必须要在洞口再搭起一间房子来，不然天冷的时候洞里都不敢烧柴取暖。
而就在罗决在黑暗的山洞里摸索着回到床边的时候，突然发现这俩姐妹似乎又没给自己留位置。
不过想想那天晚上叶锦菱在水潭边说过的话，罗决嘿嘿一笑，麻溜地脱了衣服掀开被子俯了上去。
温香依旧，只是今天的叶锦菱似乎有点紧张。
罗决刚张开右手活动了一下，突然发觉有一丝不对劲。
好像不是这个形状。
他下意识地捏了捏，随即身下的黑暗中发出了一声明显压抑着的闷哼。
竟然是叶锦茗？！
罗决吃了一惊，却突然听到原本叶锦茗的位置上传来了叶锦菱的声音：
“当家的今天，你就把我妹子抬了吧。”
叶锦茗没有说话，却只是伸出双臂抱住了罗决的肩膀。
于是吱呀呀的床响便在这安静的山洞里有节奏地响了起来，和谐得像是门外夜色中的虫鸣。
身侧的叶锦菱实在没有办法装睡，又担心罗决在外边干了一天的活会累着。
便干脆坐起身来跪在罗决的身后，学着她小时偷偷看过的一些册子，为他轻轻地推着腰。
按理来说，叶锦菱在官府登记的是妻，而叶锦茗只是妾，哪有妻给妾推腰的道理。
但是毕竟是亲姐妹，叶锦菱也不在乎那么多了。
只听她在罗决身后的黑暗中幽幽说道：“当家的，你今天不会是为了我们姐妹，才把那传家的手艺交出去的吧？”
她想的跟那些村民们想的一样，这编篾器的手艺可是子孙后代活命的营生。
谁会嫌自家饭碗端得太稳，主动朝外边教？
她生怕是罗决为了改变自己姐妹俩在村里人心中的形象，才会主动提出要教村里人编篾器，来讨好村里。
不然有这样的手艺，罗决为什么不教给自己姐妹俩，非要教给外家人。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自己岂不是就成了罗家的罪人？
她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便干脆直接问了出来。
罗家正陷在节奏中无法自拔，听到叶锦菱的话后只是笑了笑，说道：
“你别想那么多，这个手艺我早就决定要教给村里人了，而且编篾器可是个苦差事。”
毕竟做这玩意又要劈又要砍，有的还要用牙咬着才能腾出双手编筐，手上经常被粗糙的竹条刺出道道血口不说，嘴里也经常脏兮兮的。
罗决可不舍得让这姐妹俩干这种活。
而且最关键的是，编篾器是没办法流水线生产的。
罗决可不想一辈子只当一个篾匠。
叶锦菱闻言，一时间心里竟是五味杂陈说不出来话。
她万万没想到罗决不肯教自己编篾器竟然是因为他担心自己太辛苦！
“当家的”
叶锦菱轻呼一声，心中满是感动，忍不住靠在他的背后抱住了他的胸膛，语气哽咽地说道：
“有当家的这句话我就够了，我不怕辛苦的。这天杀的年景，哪里是该心疼人的时候？”
叶锦茗则是皱紧了眉头。
两个人的重量让她有点吃不消了。
第二天一早，正准备悄悄起床的叶锦菱再次被罗决发觉，拉进怀里就是一顿家法。
叶锦菱本想着妹妹都已经被抬妾了，便也没有过多挣扎就从了他。
谁知把妹妹摇醒之后这丫头竟然为了报复，学着自己在罗决背后为他使劲推腰，只把叶锦菱折腾得连连求饶。
而等到罗决精神抖擞地起床打开了房门后，眼前的景象更是把他吓了一跳！
只见自己门外，村子里四五十号男女老少都已经围在了自己的小院里，甚至还有妇人直接用他架在外边的那口灶台做起了饭，等罗决出来的时候那锅里正沸腾着野菜与带壳的粟米混合成的粥。
眼见罗决出来，一名老婶子冲着他眨了眨眼，毫不顾忌地放声调笑道：
“还是年轻人火力壮，搞到这么晚才起床！”
众人哈哈大笑，叶锦菱更是羞的脸色通红，低着头不说话冲进了妇人当中，帮着几人生火做饭。
倒是叶锦茗跟没事人一样依旧大大咧咧地出门继续喂她的几只小兔子。
不过众人开玩笑归开玩笑，一个个却还是用火热的眼神盯着站在门外的罗决。
罗决微微一笑，说道：
“各位放心，只要你们按我说的做，我罗决说话算话！”
于是众人这才放下心来，然后便开始跟着罗决走进竹林里，听他教授有关编篾器的基本功——劈篾。
首先要把青竹劈开，对剖再对剖，剖成竹片，再将竹皮竹心剖析开，分成青竹片和黄竹片。
然后再根据需要，竹皮部分剖成青篾片或青篾丝。
剖出来的篾片，更要要粗细均匀，青白分明，以方便用它不同的部位做成各种不同的篾。
总的来说篾匠的基本功包括:砍、锯、切、剖、拉、撬、编、织、削、磨。
砍的扁担，要上肩轻松，刚韧恰当；编的筛子，要精巧漂亮，方圆周正；织的凉席，要光滑细腻，凉爽舒坦。
篾匠手艺是一门细致活，要经过多年磨练才能达到精熟的程度，而罗决也没指望他们立刻就能学会，等到汛期结束，他们能编出来一些结实好用的筐锣就行。
而且影响他们练习劈篾最大的问题并不是他们的天赋问题，而是工具。
篾刀、篾针，这些工具都是专业性极强的东西，饶是村里人用了各种各样的铁器来代替，但岛上毕竟物资贫乏，连铁器都没多少，哪里去找这么专业的工具？
最终也只有八九个妇人和半大的小子在那里用工具练习劈篾，剩下的人也只能眼巴巴地看着。
吃过了早餐，整个上午罗决都在指导几个年龄大小不一的学徒劈篾，叶家姐妹则是被妇人们拉着去了山下挖野菜。
才短短一天不到，刚来时还被村里人所抵触的姐妹俩就似乎完美融入了这个村子里，甚至那群妇人对她们还极为客气，隐隐有以她们为首的模样。
而等到了中午，罗决让他们继续练习，自己则是提着那把弩弓准备进山打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