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库丘精神不死

    “月亮慢慢爬上山顶，洒下银白的光华。

    健壮的小伙子，又去山巅见他心爱的姑娘。

    美丽的姑娘呦，请你静静的听说我，爱你多年的我，即将去向远方。

    我是库丘的好男儿，我注定要死在他乡。

    姑娘你不用等我，去寻找你新的伴侣。

    我对你的爱不变，只是换了个方式，只要你能幸福，就是我最大的愿望。

    我要带上家传宝剑，披上新铸的铠甲，斩杀可怕的恶龙，换来家乡的安宁。

    就像我的先祖，扛起千年来的重担，不惧路途危险，不怕归期无望。

    因为我是库丘的好男儿，我将延续库丘的希望。”

    苍凉悲壮的歌声想起，城墙上的人都在低声的吟唱。这是库丘人千百年来的真是写照，每一位库丘人哪怕一个字都不识，至少会唱这首歌谣。这首歌早已经脱离了情歌的范畴，超越了歌曲本身，它是库丘人的精神所化，也融入了每一位库丘人的骨子里。

    库丘人真的不怕死，城下的俘虏早就做好了死亡的打算。他们交代完遗言，就开始冲着督战队反扑。

    最先那个独臂男子将敌人的长枪塞入自己胸膛后，依旧不满足的死死抓住长枪不松手，后面那些人也一样，用自己的性命给旁人创造机会。这些俘虏里也有妇孺老人，即使是他们，也没有一个人往城门方向跑。如果逃回城里，那会给敌人创造出机会，给守军制造出麻烦。他们抱着拼死一个赚一个的心态，向督战队发起了殊死一战。

    一百人的督战队被二百多手无寸铁的俘虏给吓住了，那群库丘人像是发了疯一样冲向他们，根本不畏惧他们手上尖锐的长枪。任你武艺在高，长枪上像穿糖葫芦似的穿上两三个人，你也别想舞得动。俘虏们没武器，就用手掐，用牙咬，用身体压。等到利恩反应过来让后队去救援时，一百名执坚持锐的战士，居然被一群手无寸铁的俘虏给干掉了两人。剩下的人即便身上不带伤，精神上也多少出了点问题。

    利恩第一次真正意识到了“库丘人不怕死”是什么意思。他的铁枪军团也人人都说自己不怕死，说是与死相比，穷才更让他们害怕。但是与库丘人相比，这些人什么都不是。

    库丘人不怕死，那是把希望和火种都寄托给了活下去的人，只要能给后人留下哪怕一丁点的帮助，他们也会坦然的面对死亡，甚至发起对死亡的冲锋。

    这一点，是枫叶联邦的人永远也做不到的。

    枫叶联邦的人主要是华武人，但是千百年来，尤塔人的血脉早已融入其中。尤塔人也是那七支踏过失落之门的人族之一，他们原本的领地就在黑炎帝国境内。尤塔人是第二个丢失自己领地的人族，他们与吉赛尔人不同，他们的领地是被他们自己玩脱的。

    尤塔人极擅长经商，随着他们的商业帝国遍布大陆，他们的血脉也融入了大陆上所有的国家。极为善于经商的他们，对国家的归属感却是极为薄弱的，大量的尤塔人搬离的自己的故土，加入了别的族群，以至于最后他们自己的故土荒凉下去，被底下的奴隶给轻易推翻。

    据说枫叶联邦其实就是尤塔人控制的，他们想要重现祖先的荣光。对此利恩是不信的，因为他可能也有一部分尤塔人血统，他对于尤塔人的荣光什么的，就完全不能理解。也许那帮商人想要的，只是更好的经商环境罢了。荣光什么的，哪里有银币来的香。

    利恩觉得自己的那个神秘师父可能也是尤塔人后裔，那句“能用银币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就是最好的证明。

    师父是操纵人心的高手，对于人性中的弱点把握的尤其精准。利恩现在觉察到了自己欠些火候。如果是师父来做这一切，或许会放这些俘虏回城吧。俘虏中有一些青壮年，这些人如果回城了，那些老兵会把自己的口粮省下来给这些青壮，只要还有一丝救治的希望，那些老兵不介意用自己的命换这些青壮的命。

    这就是库丘人价值观，生长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被现实逼出来的价值观。

    不管怎么说，利恩今天算是吃个个亏。尽管只损失了一些督战队的人，但是打击敌人士气的事情不但没完成，还平白给自己惹了一身骚。

    他下令停下了今日的佯攻，这时候上去，队伍会遭受到更为猛烈的反击，他需要做些其他准备。

    那四支千人队的行动没有停止，依旧在搜索附近的散兵游勇。附近的村庄他让人不要烧毁，以后可能他们的人还可以利用，毕竟那里有整备好的农田，派几个人入住就能在春播季播种。

    再抓到俘虏他也没真的放回去。你们不是生气吗？不是愤怒吗？那就继续！

    利恩每日里都让人带去城门不远处，杀上几个。哎，就喜欢看你们着急生气，却拿我没办法的样子。没粮食才是你们的致命弱点，你们耗不过我。出城作战你们也不敢，民兵比他的铁枪军团可是差了不止一筹。援兵你们是别指望了，若真有援兵来，我可以先打援兵。

    枫叶联邦和奥斯帝国的军队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

    奥斯帝国起家时靠的是贵族集团，立国之后自然要对贵族军团大肆封赏。他们国土虽然面积不小，但是贵族集团太过庞大，中央想要完全压制住地方是完全不可能的。于是想到的办法就是限制贵族私军的规模。

    那些地处边境，有爆发战事可能的大领主，默认允许的最大兵力上限也就是三千人，那些地处腹地的小贵族们，可能只有几十上百人，维护地方上的治安都够呛，每次集结打仗，他们哪怕象征性的，也要出一份力。如果出征不要你来，那就是说明你被边缘化了，默许了别人对你动手。

    这样的制度虽然减少了国内的压力，但是对国外势力的战争，就少了很多机动性与灵活性。

    利恩估计，即使奥斯帝国想要派大军救援，至少也在半月之后。而他，还有着别的手段发挥出效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