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成为第一的梦想

    维艾力特是冷血的蜥蜴人，但这一刻，他感觉到了什么叫热血沸腾。激动的心情让他觉得血液流速在加快，心脏在怦怦直跳。

    水滴花纹的石头贴在他的额头，他明显感觉到一股寒气自额头流入，流向四肢百骸。随着寒气流过，他感觉到自己的呼吸更加缓慢了，身体更加灵敏了，对周围的感觉也更加敏锐了。

    他不用睁开眼睛，就仿佛看到了空气中飞舞的灰尘，看到眼前灰袍人呼出的热气。

    屋子里静悄悄的，石头已经被灰袍人收起来了。维艾力特就这么盘腿坐在地上，让寒气一遍一遍在体内循环，直到寒气逐渐消散。

    这过程持续了大概两个小时，当维艾力特起身时，他明显感觉到了自己的不同。那种神奇的感觉依然存在，自己的眉心还多了一团冰冷的寒意。那是他的天赋之力被开启了，只要他愿意，他随时可以让天赋之力再次充盈自己的全身。

    维艾力特现在可以很肯定的说，刚才那个石头就是他们滑鳞一族丢失的圣器——静心。

    传说中，被静心赐福过的战士，全都是冷静的杀人机器。他们会险险的躲开敌人的每一次攻击，不多浪费一丝气力。杀人时也是一击毙命，很少需要第二次出手。

    维艾力特只是族中一名普通的战士，实力甚至低于平均水平，所以他被安排去守门。可是这一刻，他觉得他是族中最强的战士，没有之一。

    这不是他盲目的自信，而是实实在在的力量带给他的信心。他清楚的知道自己需要什么样的速度去拔刀，多快的时间可以切开敌人的脖子，敌人会流出多少血，多长时间会因失血过多而死亡。

    “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不要迷失了自己。力量强大是好事，但不要成为力量的奴隶。熟悉它，掌控它，让它真正属于你。”

    灰袍人的话让维艾力特瞬间清醒，他跪地请罪，刚才那一刻，他居然将神使当做了假想敌。

    好在灰袍人没有在意。他拍了拍维艾力特的肩膀，让他明天再来这里。

    维艾力特离开了那片居住区，向自己的家走去。路上有人在向他打招呼，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热情的回应，只是冲对方微微的一笑。旁人也不甚在意，最多就是好奇维艾力特今天怎么下班这么早。

    维艾力特把对方脸上的每一个细微表情都看在了眼里。那眼角的抽动，那嘴角的笑意，在他的眼中像是被放大了一般。他在努力熟悉这股力量，他要尽快驾驭这股力量。机会已经来临，他要抓住这次机会，抱紧神使的大腿。

    这一夜，维艾力特都在打坐，他一直在练习关闭这种天赋之力。天赋之力一旦开启，这种神异的能力就会一直持续。开启嗜血的人最终会被榨干体力而死，开启静心的人则是被榨干精力而死。

    过去，各族都是由大祭司开启族人的天赋之力，然后也是由大祭司在旁护持，引导新人关闭天赋之力。不知道灰袍人是不知道这件事还是故意在考验维艾力特，他并没有守护在维艾力特身旁，而是让维艾力特回去，第二天再去找他。

    维艾力特坚定的认为这是考验，所以他也没有去找这里的大祭司波吉尼尔。他顶着超感知状态回到家里，好在他还是单身，家中不会有任何人打扰到他。然后就在家中打坐，一点一点的收敛对外界的感知。终于，在天亮之时，他成功的将所有的神异都收拢入了眉心的那团寒气中。

    维艾力特不知道的是，静心就是加强自身的感知和灵敏度，像他这样不借助任何外力的收敛自身的感知，就是对自己天赋之力的一种锻炼。早期的滑鳞族都是用这种方式来做日常的训练，最终达到收放自如才能说是真正掌握了这种天赋之力。然而总有无法顺利关闭天赋之力的人存在，于是大祭司们借助药物帮助新人过关，带来的恶果就是后来的战士越来越弱，天赋之力的运用一代不如一代。

    知道有退路，且周围的人都是选择了使用药物，年轻一代在接受天赋之力时，自然少了一股一往无前的勇气。

    维艾力特则是千年来第一个接受天赋之力的人，还是在神使的亲自主持下完成的这一仪式。他觉得自己就是天命之人，所以苦苦支撑，一直没肯放弃。而这份坚持，必将带给他翻天覆地的变化。

    天亮后，维艾力特再次来到那间屋子里。

    灰袍人刚刚睡醒，看到维艾力特过来了，招呼他坐下。然后又是在他那个背包中一顿翻找，拿出另一个圣器。圣器的外形都是一样的，中间的团案却是一个蹄印。

    灰袍人开口道：“我不确定这样做是否有危险，但是我看到过有人能成功使用多种天赋之力。所以我不强求，你自己决定。”

    维艾力特害怕了，他从没听说过有哪个滑鳞族掌握过别族的天赋之力。他望向神使，然而神使全身都被灰袍罩住，脸也被面罩遮挡，他完全看不到神使是什么神情。

    其实灰袍人身上带着能起死回生的药物，相信即使维艾力特爆体而亡，他都能将之救回来。然而他什么都没有说，就这么静静看着维艾力特。

    维艾力特是蜥蜴人，他不会出汗，但是他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他是多么的纠结。

    终于，维艾力特下定了决心，他相信神使不会害自己。

    “我想试试，我想成为第一个拥有双天赋的兽人战士。”

    灰袍人笑了，看不到他的笑容，可是那充满赞许的笑声让维艾力特倍感安心。

    然而这种安心在重蹄族圣器接触他额头的那一刻，变成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啊”的一声，整个杜兰特几乎都听到了维艾力特的吼叫。正当所有人都在寻找声音源头时，就看到维艾力特四脚着地，一边“啊、啊”的嘶吼，一边在城中顺着螺旋楼梯狂奔而下。